任大姐摇头：“小姑子小叔子可不好相处，远的香近的臭，别看我跟婆家处的好，那是不住一块儿！他家到底多少亲戚啊？”
乡里的办事人员想了想，居然点头同意了！
没有专业中介，规矩也不讲究，现房主张老汉就和原房主沈老直接谈。生产队的干部作见证，两家的子女也都站一旁听着。
叶青这阵子下班就来逛，不存着捡漏的心思，纯粹就是喜欢，看到中意的就买回来。
“上次你给对象买的大中华也有啦，一块六一包，不要烟票随便买！”李玉坤说。
徐友亮笑，闪身进来关上门。
这位是来拉苦力的，反正上午没什么事也是干坐着，叶青自然乐意帮着她跑腿。
这种内衣也不好穿，要么就大到晃荡，尺寸买小了就跟束身衣似得，紧勒着也不好受。大热的天，索性里面光着，反正平时也不透，只要别赶上下雨……
从第一次回去后，徐友亮一共写了四封信过来，叶青一封也没回。
“徐同志的包裹，新南市寄来的。”
二百斤蜂窝煤球折算下来约合三厘钱一块，这一季度的煤票总算没浪费。
两个姑娘熄了火，高卫国满意的上挑嘴角。
李玉坤白了她一眼：“我说大丽，选举投票要得就是公平，你能支持高卫国，我就不能支持叶青？”
叶青费劲解释，具体的哪种要券哪种要票她现在也晕晕乎乎搞不清楚。
徐友亮接过大锅放在自行车后车架上，掏出麻绳三五下绑好。
高卫国得意的看向叶青。
怎么好好地想起来写信了？叶青好奇展开。
这年头学历不叫学历，叫文化程度。
宋招娣撇撇嘴没办法，不过透过半敞的屋门，她早就看见大方桌子上摆着的暖壶，一摸一样的两个粉红色，看着就让人心里暖和。
“快进来啊，屋里暖和。”叶老蔫还以为他们认生不好意思进来。
叶青半躺在软榻上嗑瓜子看报纸，时不时站起来偷看牌给俩人捣捣乱。
财务一边数钱一边跟牛大姐念叨。
从上海回来，叶青之前卖大米的钱花的干干净净，给邻居们捎带的钱都敛回来，零零碎碎就十几块。田婆婆给的银元又在新南市的银行兑换了几十块，过日子一时半会儿的倒也没问题。
“谁寄得呀？小徐，尺寸还挺合适，一看就是专门给你买的，准是熟识你的人，你快说是谁，我们认不认识？”老王好奇打听。
叶老蔫拧不过高桂英，两口子连带叶向红叶向东都来了牛大姐家。
寒暄过后，叶青接着念：“李玉坤，围巾一条。”
那晚被高桂英撵出来，大妮儿大半夜在矿区转悠，突然看见一个蒙着脸的女人从身后追过来，粗着嗓子说了句让跟她走。
再往上就没电梯了，四楼是文具玩具和乐器专柜，除了一帮小孩子，逛这层的大人寥寥无几。五楼是家具，偌大的卖场一个人都没有，黑咕隆咚的，只两个售货员在柜台里面打瞌睡。
“饭都吃不上了还看什么演出？”女人白了叶青一眼。
如今日子也不容易，别管这个大妮儿是不是当初那个，坚决不能认下来，多一张嘴吃饭他可供不起。不过看那女人长相，跟孩子娘年轻时候还真像，尤其是大脸盘子和肉鼻子。
贾工会意：“呲！”
田婆婆在后面笑眯眯的跟着也不搭话。
“天杀的啊！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家子两天的口粮他一顿都给吃了啊！没法过了！”宋招娣嚎啕大哭。
“嗯，真香！”
后来寡妇婆婆家也穷了，她亲爹却进城当了工人，一家子连同后面生的小弟弟都搬了走。那时候她不是没后悔过，这些赵家姐弟都知道啊，怎么今儿又问起来了？
叶青哑然，看看周围排队的人面露笑意或是讥讽不由得有些汗颜，忙拿着修改过的电报单离开窗口重新填写。
“没关系，她要卖房子凑巧我碰到了。”叶青说。
“这是拓木，子弹都打不穿！”田婆婆神秘兮兮地说。
叶青一脑门子冷汗：“大婶，要是我等不及想自己买呢？”
都是上年纪有经历的人，老吴两口子心里明白，爹妈都齐全又守着一村子老乡亲，就算再困难，养活一个丫头也费不了多少吃食。
人都出去了，李队长拿出烟袋点上，抽了两口问道：“闺女，你的事儿我都听说啦，叶老蔫大名就是叶福海，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快一个月了，叶青就没吃过正八经的肉，国营饭店卖的说是肉包子，其实里面就零星几个肥肉丁。
老吴听得直摇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你跟着去也好，到时候自己还能精着点心。”
好在公安局那边总算是有了眉目，只要这边搞定手续，叶青就打算去省城或者大一点的城市，租个独居，关上门自己做饭吃。反正早晚要离开这里，现在也不必顾忌太多。
女同志生怕叶青跑了似得，不大一会就小跑着回来，粮票跟钱都凑齐，又从厂子里借来称，拎着米袋子装了二十斤大米。
“陈嫂子快起来吧，锅开了。”
五个孩子就留住老吴一个。
“我想跟你借点粮票。”陈嫂道。
零零碎碎的粮票和钱过完数，粮票只刚刚够二十斤的，钱倒是多出好几块。
女教师脑中飞速运算，平时她没少从黑市买吃的贴补，不过一般都是红薯干土豆玉米面什么的，很少能买到细粮。
叶青沿着街道又向人打听邮局怎么走。
乱七八糟的吃完，叶青又掏出一盒鲜奶喝光。
叶青松了口气，总算是有四面墙遮挡，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别动！”
长大后的叶青开始偷偷实验自己的特异功能，她发现不仅能把物品收进去，还能拿出来，大到家具摆设小到针线纸屑，凭意识就可操纵自如。那是一个时间停止的永恒空间，活物不会生长，食物永久保持新鲜。
周末徐友亮没过来，电话打到厂委。
“喂？叶青，你结婚证明盖好章没？别忘记跟厂委人说你要结婚，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