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佟蔚蓝赶紧拿了手绢给他包手,“自己先握着,等我去拿金疮药。”待她拿了药回来时,手绢已经被血染红。轻轻拿下手绢,翻开手掌,已然见到一条血口子,本是想念叨他两句,但实在是张不开口,只好手上轻些撒上了白粉末。

只有角落的那布衣少年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用极小的声音道:“我看了。”

待他走近一瞧,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无比。

佟蔚蓝心知他要做什么,等着他投鼠忌器。

待解了李富贵的相思之苦后,两人于纱帘之后轻言细语,甜蜜非常。

他似是随意的一说,都知道是问的佟蔚蓝,这可把她给吓了一跳,本来手里端着碗,心里却打着鼓,王爷问话,那流程该是怎么样的?要不要把碗放下,然后再跪倒地上回话?还是……

此时,周围除了佟蔚蓝与玉茗便无他人,年昀秋才恢复了本来的性情,用手绢不住地扇着风,口中还不停道:“快!快给我倒杯水,要凉的!!气死我了!”

玉茗含笑而视,“佟画师,好久不见。”

两个厨娘见到后,自然地把瓜子放回自己的围裙兜里,一个起身上前笑脸道:“佟姑娘,哦,不对,现在是少奶奶了。”

他的热气吹到佟蔚蓝的脸上,虽然有些酒味儿,但是没那么熏人,还有点玉芝兰香之气,难道根本没喝多少?佟蔚蓝歪头看了他一眼,只瞧见李富贵眯着桃花眼,老实道:“都让全顺儿,张训给我顶了。”

佟蔚蓝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在脸颊上狠亲一口,这举动让李富贵受宠若惊,魂儿一下子似飘了出来,缓缓不能回神。

李梦琳的消息也得的极快,李富贵前脚刚离开李府,她便约了他在茶楼商谈婚事的具体事宜。李富贵一路小跑直奔茶楼的雅间,一进屋就瞧见李梦琳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都落座了,李梦琳都未发现。

胡一帆笑得眼都瞧不见了,“首先有实力,面孔又不错,看气质也属于文静一类的,我看不错。”

小桃捂嘴一笑,“您可是真着急,画好了,小姐很是高兴。”

她看到院子当中没有石桌,但是地上却有一些痕迹,想必是在自己来之前,把石桌搬走了。这个小姐啊,真是……

月婆婆最先赶了过去,想问个究竟,小厮如实道:“大当家有请。”

佟蔚蓝右手反握对方,左手一推袖子,就见到手腕上竟是一条十公分的疤痕,仔细一瞧,狰狞不已。

佟蔚蓝两眼一眯,这家伙果然不同凡响,竟如此会察言观色。

家里生活好点的,又有力气的,都会来颜料处,家里穷困一点,又没力气没脾气的,都会去打扫房间。

这位月婆婆做这种工作已经二十年了,她说自己很感谢荣华斋能让她来这儿干活,她丈夫去世的早,年纪快六十的婆婆还在世,而亲儿子也体弱多病,所以全家就靠她一个人养活。

四爷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李卫之前查过,曹寅在任巡盐御史之前,江南盐政衙门每年收的羡余大约是三十万两,但是这些钱都被巡盐御史及其下属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现在照这么看来,曹寅上任之后,这些钱非但没有少,还增加了,每年得照着五六十万收啊!”

佟蔚蓝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去抱他,夜里静的厉害,她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加速,虽然他不是习武之人,但是恐怕因为近几年的东奔西跑,让胸前也有了些肌肉,让人感觉到那么安全。

佟蔚蓝的心这才回到了原位,但是手脚依然有些发软。

“首先给大家展示的是宋朝的钧窑玫瑰紫釉莲瓣洗。”一个小厮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轻轻地放到了中间的圆桌上,拉开上面的盖布,一个铜色的莲瓣洗出现在大家面前。

佟蔚蓝心里还是狐疑,但见他语气肯定,并不像骗人,再次确认道:“真的?”

待两个人终于脱离纷杂的人群后,年昀秋扶着肋下,弯下腰,大口喘气,额上的汗水伴着眼角的晶莹慢慢滑落,嘴角似笑非笑,很是诡异。

佟蔚蓝知道他不愿多说,只道了声谢谢,便放人走了。

但是佟蔚蓝却轻轻一叹,她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他的楷书其实是因为练习了其他书体,才能有所顿悟与提升,如篆书练中锋,隶书练提按,都是经过了不停的练习,理解,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所以,我们不能因为单一的兴趣爱好,而光学习一种事物,那样会限制我们的眼界。”

“谢谢。”

李富贵看了看人群,轻声道:“阿蓝,你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若是跟你一组,我就负责给你们打下手,绝对不给你们惹麻烦,若是分到了别的组,那就更好,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们烦上加烦。”佟蔚蓝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你想多了,但若是我都难以共同合作,何况那些自命不凡的画者呢。”

“没事儿,我就是看的有些晕。”她抬眼看了看天,“半个时辰差不多了吧,你赶紧把这个还回去。”

佟蔚蓝有些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这位大叔,你踩到我了。”

“不愧是年兄。”

这回让李富贵犯愁了,将来的将来也不行?

“李富贵,你放开我!”

“干什么?”年昀秋怒火中烧,“我就想让你清醒清醒!”

果然,就见李富贵讨好的笑了笑,“玉茗姐姐,我们商量点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