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想这件事,都很明白,昱泽不喜欢自己。但是她却不怕,总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感动对方的。一定能!

佟蔚蓝想起以前在微博上看过一个明星的留言,她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恐怕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很幸福,心里满溢着甜蜜。

“切!”玉真在一旁嗤之以鼻。

佟蔚蓝挨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只得陪着一起去了姐妹会的聚集地,京城里小有名气的书卷楼,吟风楼。

玉茗听罢,脸上烧出两处红霞,吞吐道:“我、我那是见人家心诚所致,若你再如此冷落下去,我都见不得了。”话音未落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佟蔚蓝站在门口。

院内的景色确实可让人流连忘返,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留下不同的女子脚印,刚印出些许却又被雪花覆盖,来来回回,深深浅浅,就像是神来之笔在这院中画下不同的图案。一身穿小花冬袄的姑娘在院中抓起一把把白雪,快速地揉捏起来,眨眼功夫就见已成形的雪球朝着另一边的姑娘扔去。

“送走?”陈世明一愣,转了转眼珠道:“莫非是已置了外宅,就等着办事了?”

郑姨娘身后的丫头连忙回道:“椅子是按人数算的。”

“可是您的烧刚退,二小姐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佟蔚蓝扭过头,与她的视线相对,小丫头立刻低下了头,不敢与她直视。

佟蔚蓝听她这轻佻的话语,暗暗咬了咬牙,抬手给荷花介绍道:“李府二小姐,李梦琳。”

“急什么,当然是走正门了。”怀中的女子如小鹿一样惊恐,但是却没有瑟瑟发抖,胤祥接下她后,迅速的松了手。

由于李府与这里只隔了几条街,所以她从来不坐马车,再加上她身边也没什么丫鬟,所以一向都是孤身一人。如今天已入冬,天色暗的稍早,所以她脚上的步子也快了些,希望早点到家。

“本来昱泽正教我写一种新的书体,谁想李梦琳一来,他立刻就撒下我不管了,带她喝茶去了。”年昀秋一跺脚,正好踩在李富贵的脚上,疼的他想叫都不敢。年昀秋曾经问过佟蔚蓝她和李富贵的关系,但是却被佟蔚蓝坚定的否定了,说是自己之前误会了,李富贵只把自己当妹妹看,所以喜欢他的事也就算了。

“啊?”李富贵心里咯噔一下,“好个一石二鸟,想不到梦芝真把陈世明骗到手了。若真的这样,梦琳既看着‘心上人’成了妹夫,又得找个不喜欢的人赶紧嫁出去,真是进退两难啊。”

剩下的六个人依然守在原地,半柱香后,方才在门口发牌的那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六个人,脸色依然没有表情道:“跟着我走。”

年昀秋坏坏一笑,“如果你有朋友想去的话,就先要有我哥哥推荐的信札,然后要有一些考验,听说四爷府上规矩极严,所以还要看你的朋友自己能不能通过了。”

“小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上有计策,咱们下有对策。”跟在她后面的是她的乳母秦妈妈,她看了一眼佟蔚蓝那屋黑着灯,示意李梦琳进屋说话。

果然,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而入,走到佟蔚蓝身后也不吭声,佟蔚蓝也懒得理她,继续临摹。过了好一会,听旁边的人道:“这字临的真好,难怪昱泽夸你。”佟蔚蓝停笔,坐直了身子,转身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姑娘。

临枫院内,李梦芝正拿着一封信细细看着,旁边坐着面色着急的郑姨娘,伸着脖子想看信里写了什么。

晋元回过神后,一种钦佩感犹然而生,语气柔软了许多,“公子有事外出,所以还劳烦姑娘稍等他一下。”

她这一叫让院子里的李梦芝一下拘谨了起来,赶忙起身绞着手绢一脸低眉顺从之像。李梦琳早知她什么样,也不捅破,只是看着李富贵道:“富贵哥哥,咱家刚开的馆子今儿上新菜色,咱们去尝尝鲜儿如何?”

这话一出,桌上的气氛顿时冷到冰点。

李富贵一看她憋屈的样子,就知道最后一句话没说对,又坐了回去,用肩膀顶了顶她道:“你不知道,三叔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是个病秧子,二女儿是暴脾气,三女儿也就是我这梦芝妹妹,是个极善良的主儿,当年三叔带着她们三个回来过一次,老二李梦琳就会找我出去喝酒打架,跟个爷们似的。不过梦芝妹妹从小就跟小鸟一般,柔弱的不行,但是每次我惹了事,她都求我爹别打我。所以如果她见着我一定会认出我来的。”

年一一脚上去,给她踹了个面朝天。“叫你嘴硬!”

俩人找了棵路边的树,坐了下来,李富贵摘下头上的破草帽,给她轻轻扇着风,希望能带给她一丝丝凉意。

“你还说你画的不好?”李富贵一脸兴奋,“连我这外行人都觉得画的非常好了,你还说不好?你瞧瞧模样,要不是墨色,可就跟真的差不多了。”

佟蔚蓝扑哧一笑,没理他,只是拿起笔继续画起来。

小六子一听,也不好问为啥,只能点头哈腰的应下了,撒腿跑了出去。

她无奈地摇了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富贵,但是怎么摇他都不醒。周围的人都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闷头不吭声。有几个还走出了院子,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

“粥,粥。”她咽了口唾液,有些热泪盈眶,之前饿的时候,胃里疼的死去活来,李富贵从山上挖了点野草,硬生生的让她吞到肚子里。再后来,她都感觉不到疼了,胃小了,就是喝口水,都撑了。

提心吊胆了许久,外面终于没有了声音,佟蔚蓝,觉得自己身体发烫的厉害,头也晕乎乎的,她知道自己是发烧的症状。慢慢地开始迷糊,眼睛也睁不开了。此时,她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在说话。

对方一看她这幅模样,“啧啧”的吧唧了几下嘴,“蓝妹妹的脑子一定是让水给灌坏了,原来的机灵模样完全不见了,放心吧,富贵哥哥一定不会抛弃你,给你寻个好人家。哈哈哈。”

佟蔚蓝快步跑了过去,拿起快跟她一头高的扫把,微微福了身,“禀总管,蓝儿昨儿夜里有些着凉,刚去了茅厕……”

“文雅阁,佟蔚蓝。”说完,她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书画大赛发给每个报名人员的入场信札,上面画有特殊的印信,而里面则是一些书画大赛的相关介绍。

书童在自己的登记簿上翻页寻找着,找了一会儿,他戳了戳脑袋,“没有啊~”

佟蔚蓝一愣,不会啊,信札都在自己的手上了,怎么会没有。

身后的李富贵早也听到了,倾身上前,认真道:“你再找找,她比我报的早,是不是在前面呢?”说完,他就给佟蔚蓝使眼色,意思是,你看着点,我不识字。

佟蔚蓝低头看到小书童的那个登记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第一排是姓名,性别,那个书院或者画坊人士,还有大概的经历以及擅长的书体,画风。

小书童翻了十几页,还是没有佟蔚蓝的名字,而佟蔚蓝敏锐的看到,前十几页的性别,全是男!

就在小书童有些不耐烦的情况下,终于在倒数第二页找到了佟蔚蓝的名字。

佟蔚蓝低头一瞧,上面写着佟蔚蓝,女,文雅阁,熟楷书,行书,擅山水,花鸟。

这回连李富贵都看出不对劲了,他有些奇怪的指着上面的内容问,“为什么前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你就这么几行?”

佟蔚蓝心道跟他解释也没用,没准还提上他的气性儿,再跟别人争执起来。于是安慰道:“没事儿,当时梦琳恐怕报的有些急,很多东西也来不及说。”

李富贵哼哼了两句,没吭声,等佟蔚蓝拿了进入比赛场区的牌子后,李富贵也上前报了名字,等他一瞧,得了,自己上面的介绍比她还少。佟蔚蓝读给他听:“李富贵,男,文雅阁,其他无。”读完后,她瞪了李富贵一眼,对方害臊地摸了摸鼻子,唔……要打着文雅阁的名号丢人了。

两人领了牌子,分别挂在腰上后,跟着领路的书童进了雲泊画院里,雲泊画院里的风景更是引人入胜,满园桃花,香气宜人,有已经先来的人,迫不及待的开始作画,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书童停住脚步,转过身,冲他们道:“这次比赛分三日进行,所以书院给大家备了客房。”

这次参加比赛的人都知道,所以都带了包袱,李富贵孜然一身,什么都没带,只想着给她带东西了。

当她问他时,李富贵了然于胸,“我可不怕,你觉得我会动那什么笔墨纸砚么?我只是来看着你而已。”

只听书童继续道:“这次的比赛共十八位男子,两位女子,所以请女先生跟我到西院居住,男先生到东院。”

两位女先生,那不是说明还有个女子么?看来是刚才那个登记簿上最后一页的人名。

佟蔚蓝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思,一下又通透了,甚好。由于她之前没上过大学,所以没有同宿舍的经历,这次来的既然是女子,应该不会是世俗的大家闺秀,应该是好相处的。

李富贵一听,有些不乐意,不过想了想,佟蔚蓝跟女子住另一个院,那应该不会有多少人会打扰她,也就放心了。把包袱送到佟蔚蓝手上,又嘱咐了几句,才不舍地分开。

佟蔚蓝跟着书童缓缓走进西院,打算看看同房的女子,但是书童却说女先生是分开住的。每人一小间。

佟蔚蓝走进屋里,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没有特别的物件,床挨着墙,上面叠着蓝布面的被子,想必在这之前,也是每个屋子里住一个人。待遇真好啊~

听说这个雲泊画院,是朝中有名的画师们合资建立的,赶上沐休的日子,便会来此相聚画画,交流书法。

就在佟蔚蓝收拾的差不多,准备出去约李富贵一起赏桃花的时候,和一个风风火火进入院子的人迎面而撞。

作者有话要说:忠犬男~~忠犬男~~~~&!--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