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回了个微笑,“多大事,你没事就好,回去吧。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没准能帮得上你。”

那个人被摔的痛哼一声,临风被班景训练的,身体像是分成两部分一般,手上成拳,成刀,成勾,不停的出招。

“想什么呢?”临风正发着呆,被这问句喊回了神,抬头看向那人,神情从呆滞变回灵动,嘴角上扬着。

临风则是有些不情不愿地双手捧着脸,“要不要这么早啊,我还困啊。”

临风一个劲的点头,“喜欢!”

燕不归一边轻拍着妍云的背脊,一边微眯着眼状似认真的听着妍云的诉说,并未打断。

燕不归回头看着妍云,心里一时间也咯噔了下,没想到妍云看不清时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他还准备说什么,被班景打断了。

这几日都闷在屋里,他准备带着临风去院子里走走,出去透透气。两人就一起去燕家堡特有的小花园里闲逛。

“没想到这小子也是挺有能耐啊。不过。”燕不归语气转折了下,手握成拳轻叩了班景的额头,“你小子啊,可不要这般顽固了,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义父,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其实他也给过班景机会,禁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就算不了解全部,旁听也能知道其中的凶险程度。没想到他这么倔,不达目的不罢休,即使都伤成这幅模样了,也不肯低头轻言放弃。

登时衣服都被烧的发烫,不知道是喜是悲,衣服染上的血迹过多,火焰也没能将他衣服燃灼起来。

只见一个女子从天而降,一袭红衣如晚霞,像是一把烈火即将燃起。

它飞到临风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荒冥交给他的仙丹拿了出来,小爪子动作轻缓地扒开他嘴,然后就着翅膀,将仙丹塞了进去,又抱了杯茶,慢慢给他送入。

雨势不小,让人觉得不像平日里的春风细雨逗人酥,倒是像是天上有脸盆一般,直接倒落下来。

班景无他,只能对乌邱颔首拘身一拜,退出了房门。

班景正准备扶起的手,才准备握住他,在那停了许久,放下了手。他垂着眼帘看着那表情倔强的人。“怎么了好好的。”

他探手抚向他后颈,果然抚到几个针孔一般的伤处,他右手蓄力,对着他脖子缓缓施劲,渐渐地,埋入在脖子里的针被逼了出来。

绿鸡仔的绿豆眼委委屈屈地看着班景说:“我不是故意的啦,都是临风他先扔我的,你们欺负人,都扔我……”

林贺狠狠扣住他,右手像是抓了什么东西一般,狠狠往下刺。临风感觉后颈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一下子整个人痛苦地缩在了地上。

等到临风快离开的时候,班景又一把抓住他手腕。

他忍不住低头凑过去,在班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被亲的班景反而愣神了下,没想到对方会突袭。

他忍着肩胛骨上伤口传来的痛意,将临风拉近,手埋入那人丝缎般柔软地发丝里,吻上那人,闭着眼将吻加深。

黑熊则是试图想刺伤他的方向攻击着,在班景的背上抓挠出十几道血口子,班景存了死志一般忍着痛意将黑熊穿透。

他也从竹排里取了小刀,将蛇肉切的再小块些,然后撕了张布块,将蛇肉包裹好,看起来像个小包裹。

“嘶嘶嘶!!!(恩公我来啦-----翻译来自绿鸡仔)”突然横空像是甩麻绳一般的出现一条碧绿色的蛇,班景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日放走的竹叶青,那竹叶青与平常的有些不同,额头上还有一个拇指头大的红圆斑。

他觉得他的内心仿佛也被溪水流淌过一般清凉舒爽。

临风在一旁看着蛇人相斗,心里也是畏惧地很,班景都打的吃力,他更是帮不上忙。

他审视着他的神情,伸手摊开在他前方挥了下,确定对方入睡了,他才低首闭着眼睛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落近又忽而不见。

临风跟着班景继续赶路,就在他觉得嘴里有些发干的时候,他终于瞧见了果树,还是李子树。

睿明看他明白了些,就继续对他解释着。“这山野试炼,既好玩,也有危险性。”

“没事,我找得到的。”

她像是歇斯里底一般的嚎着,“我没做什么,倒是大师兄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子卿糊了上浆糊就跳起来往红日脸上盖去,然后跟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开。

她心里滑过疑惑,却又不敢去深思其中的缘由。

“你觉得班景怎么想的。”临风有些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眉眼有些落寞地说。

他揉了把绿鸡仔的小脑袋,“我想给他送点什么,不过好像他什么都不缺。”

作为他们俩的媒人鸟,绿鸡仔对于自己的表现还是蛮满意的,不过等这两人开窍真正在一起,它觉得那可能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后了。

班景没想到那林辉的心思如此狡诈,紧拧着眉,直接将林辉一脚踹倒在地,他蹲下身看着林辉。

走到他床边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他总是有点担心,他每靠近一分,那人就会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大早上跑过来怕是又要讨厌他了。

他则是低头看怀中的书信,封面上写着,“七师妹,兰灵雪亲启。”

绿鸡仔用一种年轻人,我懂的语气说:“想心上人?”

月光如水,印下一片余晖,抚照着桂树,留下一片树影斑驳。

忽然听到一声呼声,“谁在里面?!”

他抬手摸索了下,将小鹦鹉带下来,那小家伙还不乐意,用爪子抓着发丝死活不肯下来,他还是缓缓把那小家伙扯下来。

几个人都接过烟花棒,用火信子点燃,一时间烟花绽放在手间。

北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抬首又就着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一大酒。随后别好酒葫芦在腰侧,给临风鼓了两下掌,“你小子,真能忍,骂你孬种了,不气,不怒,不动身。”

见临风一直没开口,杜若忍不住发声道:“少东家,要不咱们告发到官府吧。”

怕干了会恢复,临风赶紧寻了纸墨照着样子描摹了一本。开玩笑,照北羽这玩法,每次想看个秘籍不得把自己累断腿才能看那么几眼了,这些高手果然脑子里的想法跟普通人不一样。

临风简直来不及反应,看那几个人冲过来,只好反身护着北羽,让那几人别揍到北羽。

醉汉依旧闭着眼睛,好半天才微眯着眼瞅了眼临风,然后提起酒壶向他甩过去。“吵,别打搅老子好眠。”

临风印象中老人似乎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微微勾着身子,坐在门口抱着一只猫,有时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临风接过水碗递给红日,红日开始还想说自己不渴,看临风就盯着他看,只得接过碗,一口饮尽,临风才回了个满意的眼神。

临风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万顺,“会不会累?”有时客人真心不少,一口气炒那么多菜,估计也够呛。“其实,你可以坐前院听说书先生讲书,磕嗑瓜子的。”

临风本来以为对方会说他一番,班景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他。

恶人像是穴道被控制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默默地啜泣着,她无意中看了一眼,地上有着一块竹牌,她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的视线不再那么模糊,定睛一看,写着邓字。

她心里像是划过闪电,玄空门里,姓邓的,似乎,只有一人。

她用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湿意,拍着胸脯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起来,她的去门户部打听问问,着姓邓的究竟有几人,有了结果,也许她就能给班景答案啊。

她心里默默地叹息着,班景啊,这个让她心里燃起无限暖意,又可以一瞬间让她降至冰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