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客栈?”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忧天兄讲话,看似惊世骇俗,实则针砭时弊。许多陈腐旧套烂熟人情,经此一说,可谓一语道破?”

“年兄,经你这么一说,我虽未见,如在眼前。”林放鹤嘘了口气,心境清明。

林放鹤与唐羽上了多情崖,走近古亭,举手说:“年兄适才所弹之曲,声调绝伦,沉郁激昂,怨恨之中不乏慷慨,愤怒之中又有豪气,如风雨之骤、似杀伐之音,莫不是晋‘竹林七贤’之一嵇中散嵇康所弹奏的《广陵散》吗?”

林放鹤正在胡思乱想,唐羽也出了村子,朝这边走来,见他一个人立在打谷场边,正在想事,不好惊动,便悄悄地站在身旁。林放鹤转身,微笑说:“是你,有事吗?”

程亮甲一撇嘴:“就是那个凝香楼的姑娘妙妙呀……”

“有他们在,我的心就放了一大半了。”林放鹤沉吟半晌,反剪了双手,在屋子中踱了几个来回。突然他停住脚步,问道:“程捕头,你还记得先皇的弃妃柳繁华吗?”

吴大嫂接过金创药,答应而去。

项金城大惊小怪:“啊,这里又死人了。”

“唐羽,你害怕了吗?”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不断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华夏一统毕竟好过于四分五裂。”

“长痛不如短痛。”虬髯客长吸了一口气,蹙眉说:“与其苟延残喘,拾人牙慧,不如壮士断腕,一去不还!唉,只可惜老堂主英雄一世……”

“岂敢岂敢,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些男人换成我,我应该怎么办?”

这家鸡毛小店居然叫“一碗酒”?

“这种霹雳弹是江南霹雳堂的镇坛之宝,由第二十八代传人雷神震天研制成功。一改之前的粗略笨重,特意加入了一种精制黑火药,重整内部结构,改变弹体外形,甚至能做成各种花朵或水果的样子,惟妙惟肖。非但小巧漂亮、便于携带,还可以延时爆炸……”

那是一个长了两只翅膀的怪物。

林放鹤看了看几个满面欣喜的乡民,略一沉思,笑脸说:“各位都是久居于此的老住户吗?”

“是嘛,根据何在?仇自何来?道士来自遥远的齐鲁青州,行走四方,飘泊不定,两者之间是怎样结的仇?即便果真如你所说,是行凶报复,这些人又怎么能事先知道山里人此次请的一定是这个道士而不是别人呢?要知道闹鬼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嗯。”

“是啊,我们也觉得不可理喻。”唐羽、项金城从山上向下张望。

唐羽躲闪开,打趣说:“你这样的人都能活得心安理得,整天乐乐呵呵,我又怎么好意思去死?”

戴老板耸了耸肩膀,煞有介事说:“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山民上山采菇挖药,猎户们张弓设网、装置铁夹药箭,捕获野兽的最佳时期。可是我前几天去了一瞧,整个小村子冷冷清清,几乎家家闭户,人人自危,大白天都不敢出门!仔细一打听方才知道,原来是山上的林子中出了吃人妖精……

二人沿着黄土大道又跑了一会,头上有明晃晃的太阳光照着,地上热气蒸腾,纵马行了一阵,口中未免焦渴起来。

“待我身体好了之后,林大人,你一定要引我去拜谢这位救命恩人。”

老人伸出手,启开唐羽的眼皮,观察一下瞳孔。然后又取出个布袋,打开夹子,拈出了一枚银针,撬开嘴巴刺入病人的舌根。少许拔出,送在鼻端嗅了嗅,说:“他几时中的毒,谁下的?怎么这里面既有鹤顶红、又有奇毒之冠‘蝰蛇’之液……”

项金城抹了把冷汗,惊魂未定:“好险!”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果然被我说中了。”

却见齐福长袖飘摇卷住钢刀,双足一踏,身体纸鹞般轻盈地飞起。一退两丈,贴在了内室墙壁上。

来至屋外,程捕头马上安排唐羽、项金城等人传唤两个婢女与老仆齐福,速来此地庭讯。

屠虎仰天狂笑。

“这倒也是。”

陈芳芳眉头忽而又凝在一起,沉默半晌,没有说话。渺渺静候,后来见她抚了抚案几,不耐烦地挥挥手,乃躬身退出了石室。

石壁墙上插着几支粗壮的牛油蜡烛,映得通室光明。

他抬手轻轻一推门,两扇木门呀的一下开了,他迈步进去,走过坑洼不平的院子,来至房前。高声叫了两声,这时听得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问话:“谁啊?”

“也许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笑得花枝乱颤。

“这么多年来不见音信,只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倒是那些退居沙漠、民风骠悍的蒙古鞑子,才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啊!”

边叨念边朝树林深处而去。

“我们这不是鞫审问案,只不过彼此聊天,用不着那般严肃。”冯乐泰直截了当,说:“大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无须隐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