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却有人应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而今一切随风而逝。

“你小子,总拿着鸡毛当令箭。”项金城目的没达到,急赤白脸:“一心一意跟我过不去?”

“你们放心,有我在此,绝不会让那个‘千面幽灵’得手。”

“你既然来了,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

死固然容易,但生有时更需要勇气。

“把他拖出去。”陈芳芳吩咐道:“一切交由你了,如若此人可堪利用,就留他一条命。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干脆抛之野外,任由野狗拖拽便是了。”

“所以你这次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唐羽凝视着渺渺。

“是。”

李永点了点头,不去批驳,拿起那卷材料瞟了两眼,说:“别的不说,鲁班大家总听说过吧,木匠祖师,战国时代人。都说他的手艺极为高超,制作一只木头鸟,放在天空中,能飞七天七夜?”

唐羽总是丢不开这件事。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以后在哪儿落脚?”唐羽显然对这个“百变”有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还真不好说,非是不帮忙也。”龙在田伸开腿,呵呵笑了:“盐帮虽然庞大,遍布三省二十六县,但内部结构松散,不易聚集力量。而丐帮,兴盛时虽达到十万之众,但自南宋以后日渐式微,已然走下坡路了。其他的什么天鹰帮、飞鱼门、海鲸堂因本身势力微弱,根本不值一提。何况一般的江湖帮派,都不愿意正面触犯官府,触怒官家、就等于对朝廷宣战,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宣战,哪个不得先掂量掂量?”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唐羽也踱过来,看着一本正经的达尔巴,忍不住小声问:“大师,你听说了没有,‘雪狮子’最近曾在这一带出没过?”

“看来你很用心。”

“可不。”

木门板被太阳晒得发白,漆皮剥落,门框上招摇着过年时张贴的褪了色的红对联门神。

“也差不多。”林放鹤脸色凝重,说:“每一个忍者,除了精通剑术、刺杀,发放暗器,施毒解毒,高水平的忍饥耐渴的野外生存能力外,还要有一流的轻功,一流的隐身飞遁之术。身体柔软,手脚灵敏,纵跳奔跑能力很强,在人们尚未发现他时,他便已一纵即逝了。除了这些,忍者还要精于五行,善于利用光线,树木,或者烟雾火光遁逃……”

“快来看,这是什么?”

出了松树林,再走几步,穿过草地,就是那座破旧凋敝的门楼。木门半开半掩,门楼的瓦檐上长满了野草,一群鸟雀在里边叽叽喳喳叫。门前青石阶上积着斑斑点点的白色鸟粪。程亮甲走上前,推开大门,扑啦啦一声,两只黑色的枭鸟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

“有话你尽管说,用不着畏畏缩缩,大人不会见怪的。”唐羽一旁递话。

“自然是案子。”唐羽放下酒杯,看着秋白云,问:“秋兄,你知道柳余恨这个人吗?”

黄子澄想了想:“柳余恨读书很杂,不但阴阳占卜、九宫八卦,就是兵书战策也多有涉猎。当年老皇上征战天下之时,他就投归帐下,与刘基、李善长等多有往来。后来不知为何,这个文弱书生,偏偏喜好上了剑术,如痴如魔,与我朝后来建功卓著的三剑客独孤求败、唐经天和龙在田交好,几个人于闲暇之时常谈文论武,醉拍阑干,可谓一时之莫逆……”

冯乐泰又撩起那个男人的长袍下摆,说:“不信你们可以瞧他的靴子,粉底皂靴,做工精细,这与平常百姓粗针大线的布靴子完全不同?”

“你倒是说话啊?”

“别怀疑我,不然一会儿你会后悔的?”快乐小妞一边信口开河,一边蹲下,摸着黑在草地上细细摸索。

“干嘛,你可不能胡闹。”唐羽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机,敷衍说:“你先和我说说要我与你一起做什么?”

“其实正面交战一败涂地后,陈友谅黔驴技穷,又曾密谋刺杀。只不过先皇主帅旗舰上剑圣独孤求败一把玄铁剑,以一敌四,大败汉王麾下风火、惊雷、飞云、密雨四大高手,护住圣驾……”

议事结束后,几个人分头行动。程亮甲督促捕快查案,林放鹤去礼部馆舍,探望东瀛使者船山文越。而冯乐泰则带了唐羽、项金城几个人,出府门,骑马直奔正阳街而来。

豆腐张点头不迭:“你问你问。”

达尔巴咂了咂嘴,说:“蓝玉获罪,阖府被抄,有人当即把白色猫敬献燕王殿下,燕王也很喜欢。但是当身边幕僚说出‘雪狮子’被下咒之事,又言此物目光妖异,得之不祥,燕王犹豫了。那会儿正好独孤求败应老皇之邀,在京城做客,他听说这件事后,不避忌讳,决然收留,并说天下吉凶祸福、皆在自身……”

“嗷”的一声怪叫,一道白光窜出茅草屋。

忙了半天啥没捞着,饭铺老板一肚子火,冲驿卒喊:“怎么回事,饭做好了又不见人?你们是不是平日里闲的没事干,拿我们寻开心?”

高升一愣:“嗯,你们怎么还给捆上了?”

“边吃边喝。”

“秋兄是怎样来的京城?”

“松江府。”

“可别小看这些细节,多一点了解,就多一份胜算。”秋白云谆谆善诱。

马镖师见黑大汉不松口,无可奈何,狠了狠心,从怀里的又取出一锭十两纹银,双手奉上:“我等见识短浅、行事粗疏,还望大人担待,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权当给官爷们的一点茶钱。”

林放鹤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陈芳芳身边,思虑一下,摇摇头:“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明白,总之,以后小心就是了。我们走吧……”

“那边……住在上房的人,是男是女……”唐羽目光犹疑,转过去,“他也是进京参加全国剑手大赛的吗?”

“京城。”壮汉叹息说,“谁让咱是镖师,没法子,就是这么个劳碌命。”

“我捉到了一条大鱼,义父,咱把它卖了。好到集市上换盐巴……”

唐羽喃喃说着,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