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自己的军令没少被驳回,害得自己在众将士面前威信扫地,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从此后我看谁敢不从我命。芈子兰恶狠狠的看了眼屈瑕,略俯身看了眼演武场,见公孙快将右卫军兵娘全部击倒,便想着再添一把火。

剩余十五位兵娘见被公孙抓住破绽,冲出了包围圈,只片刻便击倒了己方四人,顿时呼喝着上前,要重新将公孙圈在场内。

场中又成了以一敌六,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势均力敌,而是公孙压着六人进攻。只见她身形上下翻飞,左右腾挪,满场只见她的身影乱飞,哪里能看得真切真身在哪。那六人空有合击之力,却连公孙一点衣角也没摸到,反倒被公孙抓住机会左一个勾腿拌翻一人,右一记黑虎掏心震飞一人,又打伤两人。场中形势再变,成了以一敌四了。

屈秭仍要犟立在当场,眼中满是不服,自己也是帮忙,怎么还讨顿骂,更何况本来那芈子兰就不怀好意,事事都要压着二婶一头才罢休。屈秭心中委屈,却不知道这是屈瑕为了保护她,而事先去堵芈子兰,令其不得发作。

“唔,着什么急。总要将巡营的事务安排妥当才行,否则定要被二婶,嗯,被大将军责骂的。”

芈子兰对自己没有严词拒绝屈瑕所请深感后悔,没曾想又让其有收服人心的机会。只是军令如山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说出去的话,自然不好收回。只是心中又添了几分对屈瑕的恨意,暗自想着到演武那天定要让屈瑕出丑失去军心才罢。

见余心这般被“鄙视”,她很不开心。更何况余心可是自己师从习武锻炼的,否定他不就是否定自己么,公孙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好了,其他先不提了。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对了,还有燕燕她人呢?怎么没见她?”屈秭先前那番话也只是想提替自己二姐解释下,并不是为了指出余心拍马,便岔开话题道。

一时间屈瑕怒气难抑,血涌上头来,把脸映个通红。手紧紧的握在刀柄上,一心想着究竟把余心剁成几块,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重振自己征北大将军的威严。

帐中虽有不少人看出不妥来,却又从没见过自家二婶会露出这等小女子内人的模样来,纷纷露出一副惊奇的模样来,却无人及时出来制止,反倒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紧盯着二人。

“将军!屈须将军命人前来汇报,营外抓了三个可疑之人,说是屈秭将军的朋友。眼下正关押在旁边帐中审问,问屈秭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此时,战车之上之前一直端坐着的,一名身披金色麒麟图案鱼鳞盔甲的年轻女将,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原本虚扶着挎在腰间长剑的芊芊左手,顿时紧紧攥紧剑柄,复又松开,继而又攥紧,如此数次,方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本来变得铁青的脸色也舒缓了几分。

“那是自然。”徐长老接了句话,公孙是不屑说这种废话的。

“徐长老,我也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燕燕竟能为我着想,不让我陷入险境,我自然也要为她考虑,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余心向徐长老诚恳解释道。

“抵抗兽潮能有什么用,丝毫不能增加我的实力,而且咱们这里兽潮最大也才八级,凭借咱们村现在的防御力,恐怕轻轻松松便能渡过了。”余心摇了摇头。

“唔,那个。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反正我也不饿。”余心捏着鼻子道。

“啊?是这样啊。你不早说!吓我一跳。”余心抹了抹额头虚汗。

“但你总得让我和大家道个别呀!”燕燕擦了擦通红的眼角,苦笑着。

“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再聪明又能怎样?白痴!”公孙淡淡的收回拳头,一脸不屑道。

徐长老登时气坏了,指着余心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这一点来看,徐长老觉得萧守礼做的并不过分。要是自己想必也会如此决断。谁也不能保证他人是否会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发生蜕变。

“余心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还有公孙姐姐和长老,我不能和你们回村子了。”燕燕泪珠儿冒的更汹涌了。

余心看着地上多出的那个脚印坑,头皮有些发麻,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选错了,不应该让燕燕和萧守礼单独说话。不过现在反悔也没用了,燕燕都和萧守礼走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余心脸色一垮。

此时场中最欲哭无泪的就是余心了。人家只是生活在共和世界久了,享受惯了和谐友好的生活,就想看看人是怎么自戕的。为什么偏偏要把刀给撞到自己这里来呢?要不是自己睁大眼睛一直看着,又“被锻练过”几天身手,非要被公孙害死不可。

不过话还没说出口,被公孙瞪了一眼,余心立时歇菜了。只能一连幽怨的,躲到一旁画圈圈诅咒去了。至于是诅咒萧守礼,还是公孙,就连一直关注余心动态的徐长老都没能听清。

“驾!驾!到底是谁要欺负燕燕!是不是那帮戎国混蛋。”余心一路催马赶了过来。人尚未靠近,声音已经飞了过来。

犹豫一番,最终公孙跺了跺脚,朝燕燕消失的方向猛然追去。

公孙依然是一脸冷傲的走在众人身前,眼神四处巡睃着,似乎担心有什么危险似得。这段时间来,她整个人似乎变得更加沉默起来。除了“锤炼”余心,几乎就是埋头在书房,不曾出小院一步。

“你干嘛?”徐长老三人好奇的看着低头翻翻捡捡的余心。

“不错!咱们还是回村子去吧,我看这群人有点古怪。”公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