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酷似白羽的眉眼微微的一蹙,倒和他爹地真是如出一辙,郑沫忙摇摇头,怎么想到他了呢?

白羽赞同的点头,心里补充道“还有点儿呆萌的可爱。”

当车子停下,白羽扭头看向她,淡然的说道:“到了,下车吧。”

转过几棵翠绿杨柳,便看见了单元门,这是一个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全封闭式的安保系统,让每一位业主都住的很心安。

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有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存在着,让彼此都很不自在。

长叹一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立起来的旗袍领子有些紧,感觉呼吸都受阻了,司徒少南抬手解开了衣领上的两颗扣子,顿时舒服了不少。又做了个伸展运动,舒舒筋骨,婚礼真是一件磨人的事,比够强度的训练还让她累。

而司徒少南没有理他,瞥了一眼旁边微笑站立的工作人员,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拿着红本子,淡淡地对工作人员说:“谢谢,我们先走了。”

金老爷子看了表情沉着的梁云一眼,低声道:“部队就是这样,那孩子是心里有数的人,再等等吧。”

金一鸣神色未动,只是静静地听着。

“少南,这就是一鸣。”梁云见女儿盯着金一鸣发呆的样子,心中已经高兴地冒泡了,看来有戏,同时也为女儿有了归宿而幸福满心间。

“少南,入伍有些年头了吧。?”陆琴婉微笑着问道。

“听到了。”

她理了一下有些乱的柔美长发,很是歉意的坐到了司徒少南对面,看见好友为自己点好的咖啡,郑沫甜甜的一笑,说:“我们家少南最好了,一年不见,还记得我的口味。”

看着司徒少南不容动摇的神情,梁云有些退让却又不容反驳的说:“好,就算你要当你的军人,可是,军人总不至于不让结婚吧,你当兵,我不拦着,但是,这个婚,必须得结。”

坐回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喜糖,曾几何时,她也渴望着,手捧喜糖,让每个人与她一起分享她的喜悦。摩挲着沾染了自己淡淡体温的铂金静链,末端那颗意义非凡的子弹挂坠,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务中遗失了,这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底又添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遗憾。

车外的一群人见车子停下后,快速的往车上涌来,他们十二分警惕的簇拥着一位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老大。

只见他一身黑色得体西装,身材高大,步履稳健,右手握着一把手枪,左手提着一只银色的箱子。阴霾的表情和他如邻家大叔般的长相极为不称。

上车后,他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在车内扫视了一周,最终走到了车子中间的座位上坐定。

手枪依然紧紧攥在手中,他把箱子放到了膝上,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疲惫。

其他人也都上了车,分别围绕着那个老大而坐,只是丝毫未放松警惕,都端着武器,不敢懈怠。

司机已被他们赶到了车尾,和金一鸣他们一起,由两个身材魁梧的歹徒用枪围着。

他们派了自己的一个同伴取代了司机。

车子缓缓启动,却是朝着与他们原本要走的路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有几个女士已经害怕的抽泣了起来,这时,走过来一个持枪身穿灰色风衣的人,他的相貌不像本国人,还算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看向瑟缩一团的众人,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眸中冷光一闪,向后看了一眼。

随即走过来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黑衣人,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宽约三指,通体银白色的金属手环。

然后拽过了站在最前边的司机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严丝合缝的扣在了司机的手臂上。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十几个相同的手环,所有人都瑟缩的向后退,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枪口下谁还能反抗的了,都不得不被迫的戴上了手环。

金一鸣低头看着左手上的手环,正中间被分成了上下两个小部分,上方是一块小巧的液晶显示屏,屏幕下方则是一块长方形的凸起。

而衔接处则密合的只有一条似发丝般粗细的缝隙,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打开它的地方,好像戴上了就没有办法摘掉了一样。

整只手环重量适中,就如装饰品一样,但是谁也不会白痴的想到这是歹徒送给他们的见面礼。

须臾,只听“嘀--”的一声,所有人腕上的手环同时亮了起来,然后便看见,液晶屏显上有一个绿色的光点亮了起来。

“啊,这,这是什么?我不要戴,我不要戴。。。。。。”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有些癫狂的叫喊道,并且使劲的撕扯着手腕上的手环。

而金一鸣等其他人都为她暗自捏了一把汗,但还是避免不了的事发生了。。。。。。

只见灰衣人抬腿,在腿边上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猛地刺向了那妇人的心口,顿时车内变得鸦雀无声,徒留倒地的妇人临死前的痛苦呻--吟,和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气。

而灰衣人则很自然的在妇人身上蹭了蹭满是血渍的匕首,又将匕首放回了原处。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业务熟练的杀手。

本来还有些反抗心思的众人此时彻底安静了,都惨白着脸瑟缩成一团,无声泣泪。

不震撼是假的,二十几年来,这样的场景,金一鸣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现如今,亲身经历了,真的是震撼了他所有的感官。

“我最不喜欢杀人,所以,你们都给我安分点,”耳边突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循声望去,是那个灰衣人,只见他继续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对金一鸣他们说:“这手环是我们最新开发的新产品,还没有实际操作过呢,作为第一批佩戴者,你们有没有很荣幸,况且,这是一款很有收藏价值的武器。如果谁还有想法的话,那么我就会让他。。。。。。”

他忽然顿住,而人质们都摒住了呼吸,等着他的下文,只见他阴测测的笑了一下,然后突然身体前倾,伸出了刚刚结束了一条鲜活生命的罪恶之手,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砰。。。。。。”众人皆随着他的动作狠狠的一颤,在看到他们的表现后,他似乎很满意,轻蔑的笑着回转身子坐回了座位上。

此时众人终于知道了,他们腕上的是一款新型的定时炸弹,作为第一批佩戴者,他们真没有办法感到荣幸。

而刚刚给他们戴上手环的那个黑衣人,则拿着一个类似手机的东西,点了几下后,就看见地上死去的妇人腕上的手环清脆的一响,便脱离了。

原来,手环的控制终端在他们手里,那么,现在他们的生死是真的被他们给掌控了。

金一鸣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发现他们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的追捕。

他们虽然劫持了大巴车,但是并没有对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杀手,除了那个已经被吓得有些癫狂的妇人外。

所以,他们不仅仅是想要劫持交通工具这么简单。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追他们的人应该是警方的人。

所以他们控制住了这车意外得来的人质,好从而和警方有谈判的条件。

再看他们这样紧绷的警戒状态,和逃跑的速度,追他们的人应该不会离的太远。

金一鸣虽然心底也是忐忑不安,但还是准确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式。

这是一伙不知怎么混进境内的境外犯罪团伙,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和警方发生正面的冲突,那样无疑是以卵击石,继而,他们是想在警方追上来之前赶到边境,只要一踏过那个界碑,这边的警方就无能为力了。

而即使他们成功的逃避了警察的追捕大话,那么,他们这些被掌控了生死的人质又会有什么命运呢?

金一鸣不禁垂眸,又打量起了腕上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