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立起来的旗袍领子有些紧,感觉呼吸都受阻了,司徒少南抬手解开了衣领上的两颗扣子,顿时舒服了不少。又做了个伸展运动,舒舒筋骨,婚礼真是一件磨人的事,比够强度的训练还让她累。

刚刚那位中年工作人员拿着两份文件走到司徒少南二人面前,出声道:“请二位在最后下面签下名字就可以了。”说着把份文件分别递给了二人。

金老爷子看了表情沉着的梁云一眼,低声道:“部队就是这样,那孩子是心里有数的人,再等等吧。”

后面,金一鸣则停在了她身侧,慵懒地靠在墙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摆弄着手中的车钥匙。漠然的看着与他身高差异不大的司徒少将,等着她回答。

“少南,这就是一鸣。”梁云见女儿盯着金一鸣发呆的样子,心中已经高兴地冒泡了,看来有戏,同时也为女儿有了归宿而幸福满心间。

当梁云远远的看到门口那一抹耀眼的军绿色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碍于大厅广众,修养良好的她才生生的忍住没有数落司徒少南,仅仅用眼神发泄着她的不满。只是,奈何司徒少将一贯的漠然很强悍的击退了来自母亲无声的控诉,她也就很自然的跟在父母的身后,听从调遣。

“听到了。”

司徒少南如君子兰般淡雅精致的面容闪过一抹痛楚,或许她的坚持真的错了,起码伤害了母亲,逼得母亲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迫使自己妥协,无论如何,她真的是打心底已经妥协了。

看着司徒少南不容动摇的神情,梁云有些退让却又不容反驳的说:“好,就算你要当你的军人,可是,军人总不至于不让结婚吧,你当兵,我不拦着,但是,这个婚,必须得结。”

李让见她盯着手里的糖半天了也没有打开吃,拉长语调,说:“队长……”司徒少南飘远的神志被拉回,歉意的看了李让一眼,勉强的把糖含在嘴里,还配合点点头,说:“嗯,挺甜的。”李让挠挠后脑勺,傻笑着。

金一鸣瞟了一眼后视镜,见司徒少南正拿着手机,眉头微蹙的接听着电话。

【嗯,好,我马上到,你在那等我,好。】

挂了电话,司徒少南表情有些肃穆,用力紧握手机的指节都有些发白。她低声道:“掉头,送我去朝阳街。”

金一鸣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惯性让二人身体前倾又弹回座位。

司徒少南本就在接到电话后情绪有些起伏,表情更是在此时有了些寒意,皱眉看着一脸无害的金一鸣。

只见他忽而一笑,剑眉一挑,缓缓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路,您自便。”然后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徒少南见此,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招手打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

被抛弃的金一鸣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此时,后面传来了一阵阵疯狂的鸣笛之声,望向倒车镜,在他后面早已排满了车辆,有的甚至伸出脑袋向前观望。

金一鸣薄唇紧抿,手脚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挂档,加油,风一般的窜出了众人的视线,还马路一分畅通。

当金一鸣把车停在了金爵门口时,正赶上封凯的车也刚刚停稳。二人隔车对望一眼会,各自下车。

却只见金一鸣随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弯身从车内取出了五六个大小不一的盒子来,皆是包装精美,一看就是高端产品。

只见他走向封凯,沉声说道:“送给你的。”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甩手走了。

捧着满怀从天而降的礼物,封凯迷茫了,这是什么情况。

可再一细看,包装上的说明,汗,瀑布汗,怎么都是一些滋阴壮阳的补品啊,难道他很像肾亏的人吗?然后狐疑的抱着这堆东西,快速的闪人,要是被人看见,他的老脸可就丢没了。

当他偷偷摸摸地潜进专属办公室后,入目的便是一副孤独自酌的美男图。再低头看看手里美男塞给他的东西,顿时打了个寒颤,忙放下东西,闪身到门口。

当对上闻声望过来的金一鸣时,他又是一抖。

“那个,鸣少,我是直的。。。。。。”

不是他多想,只是认识金一鸣这么许久,貌似那位仁兄还是绝世纯情男一个,虽然身边总是围绕一些莺莺燕燕,但是还真没一个被他染指过,知晓内情的他和白羽都曾怀疑过他的取向问题。

只是,难道,按耐不住孤独的他,今天的行为是对自己的某种暗示。。。。。。

金一鸣一口酒呛在喉间,顿时咳得满面涨红。

封凯见状又是一惊,他激动的脸红了。

金一鸣还有几声余咳在喉间,他边咳便朝封凯走去,却吓得封凯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说:“一鸣,我真是直的。”

鸣少扶额,真是流年不利,早上刚被误解一番,这会儿被直接掰弯了。

“我。。。。。。”

“闭嘴。。。。。。”金一鸣爆喝一声,打断了封凯的语出惊人。

“我--结--婚--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哦,”封凯闻言一拍掌,随后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这记性,去法国没赶上你的婚礼,一时忘了,呵呵,忘了。”

金一鸣白了他一眼,转身做到了少发上,只是刚坐下,他便是一副痛苦的表情,然后,伸手揉了一下有些疼的腰背,昨晚的一撞还真不轻,那女人,力气真大。

“怎么了?哦。。。。。原来是。。。。。。”封凯见金一鸣的动作,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补品,自动补脑了。

“原什么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那样?”八卦之心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封凯,忙凑到金一鸣近前,暧昧的眨眼道。

“呵,这会儿不直了?”金一鸣戏虐道。

封凯摆摆手,:“一会儿再直。”

原来男人鸡婆起来更上一层楼啊,鸣少如是的想。

“不是吧,这都行,你确定你不是在写狗血剧。”听完金一鸣讲述了前因后果的封凯叹道。

而当事人则是无所谓的微微勾唇一笑。

“那去马尔代夫的蜜月?”

“不如咱俩一起去吧?如何。”金一鸣身子突然前倾,逼近封凯,姿势有些暧昧,语言有些挑逗。

封凯的汗毛都炸开了,确是义正言辞的说道:“鸣少,长得好也不带这么勾引人的,万一我弯了,我可怎么向我的那群莺歌燕舞交代啊?”

金一鸣嗤笑着起身,边往休息室走,边说“随便给我找个去处,只要我不在北宁市就行。”

封凯倒是办事效率蛮高的,他给金一鸣报了一个境内旅游团,整整一个月的行程,几乎让他游遍了半个中国。

当鸣少拿着旅行社的行程表时,沉默了。

可是有人却言辞动人的说:“国外太乱,国内安全,再说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正好趁此机会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然后就这样,鸣少怀揣着对祖国大好山河的满腔热情,踏上了孤独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