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婉把身体往沙发上靠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清冷的说:“还是联系不到吗?”

司徒少南收回了刚刚迈出的左腿,停在了原地。

梁云见女儿有些失态,忙起身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往座位走去。

本来梁云打算让司徒少南提前回来,好好的装扮一番,就连造型师都是请的本市最高级的。可谁知道,她根本没给自己那个时间,直到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才联系上她,人家可是从部队踩着点儿直接的赶到了酒店门口与他们汇合的。

陆琴婉转头一看此刻,兴致勃勃,像孩子似的玩儿手游的老爷子,无奈的说:“爸,您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嗯,我知道。”

司徒少南果断的打断了梁云的话,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清澈的蓝天,掷地有声的说:“而且祖国需要我,军队需要我,我的兵也需要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司徒少南看着缤纷多彩的喜庆糖纸,包裹着属于幸福的甜蜜。伸出手拿起一块儿,看着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讨厌吃甜的东西,觉得,虽然甜着味蕾,可心却更苦了。

接过红本子,翻开一看,金一鸣诧异地回头看向司徒少南:“这个。。。。。。”然后把红本子里,那张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何时与照片上另一个人一起和的影问道。

而司徒少南没有理他,瞥了一眼旁边微笑站立的工作人员,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拿着红本子,淡淡地对工作人员说:“谢谢,我们先走了。”

“应该的,少将慢走。”那人谦恭的说道。

司徒少南才转头对金一鸣说:“可以走了。”然后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金一鸣缓缓地合上了登记证,冲着中年大叔微微一笑,也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司徒少南就在门外五步远的地方,静默的站着。

金一鸣走到她身边,站定,司徒少南转过身看着他,语气平淡:“照片是我p的,我不喜欢照相。”

金一鸣用他多情的凤眸戏谑的看着她,笑得如春风拂面:“这样啊。。。。。。那婚纱照是不是也麻烦首长费心。。。。。。“p”一下呢?”见她看着自己没动,勾唇轻笑着与她擦身而过。

鸣少扳回一局。

-------

那日办完结婚登记,司徒少南便回了部队。

而等着挨“p”的婚纱照自然躲过了一劫,因为时间太匆忙,司徒少南和金一鸣找借口推掉了拍婚纱照这一环节,说是以后再补上。虽然两家妈咪满心满脸的不高兴,可也就此作罢。

七月的天气总是多变的,早上还日头正好,晴空万里,接近中午时,便开始刮起了风。

一阵一阵刮的紧,弥漫的尘沙遮挡了远眺的视线。

司徒少南独自一人来到军区烈士陵园,垒垒的冢里,掩埋着位位英烈。

风渐凉,吹得她彻骨的凉,正值葱绿的嫩叶,不甘的被风吹落,飘落在她的襟肩上。

她一步一步的踩着石阶,脚步微缓,当那块巍巍玉碑映入眼眸中,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庞也看的清晰,还是那么坚毅的目光,却在看到自己时就会柔和下来。

就像一旁的松柏般,司徒少南亦是身姿挺拔,脱帽敬礼。

“杜竣笙,我结婚了。”声音有些暗哑。

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司徒少南便静默开来。只是盯着碑上杜竣笙透着坚毅的目光,久久的伫立在那儿。。。。。。

-------

婚礼在双方长辈的努力下,于八一建军节这天,在金家别墅举行了,是一场很唯美的草坪婚礼,

按照司徒少南所提的要求,金家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只是请了直系亲属和一些地位比较高的人,而媒体方面,也压了下去。

新车已经把新娘子接到了金家,坐在新房里、

今日的司徒少南,一袭纯白坠地婚纱,典雅中透着华美,让她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的异常明艳动人。

司徒文夫妇站在她身后,梁云的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来回抚着洁白的头纱。

透过镜子,司徒少南看到了父亲有些微红的眼眶,母亲含泪的水眸。

她抬手拉过了父母的手,握在自己微凉的手中,柔下了脸庞,微笑着:“爸,妈,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操了那么多的心。”

一滴冰凉的泪滑出眼眶,滴在三人叠交的手上,也滴进了司徒文夫妇的心中。

“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好了。”梁云哽咽道,司徒文亦是重重地点头。

“爸妈,放心,少南交给我,她会很好。”

如春风吹动心湖般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金一鸣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他第一次见到司徒少南柔软的一面。

屋里的三人齐齐地看向风姿卓绝的金一鸣走到面前。

一身宝石蓝的高级手工西装,微敞的领口,利落的短发,本就俊美无双的容颜,此时微微荡漾着满满温柔的双眸,直直得望进司徒少南的水眸里,晃得司徒少南心潮波动。

彼此对望,望进心底,司徒少南自相亲后,一直不敢这么深深地与他对视。

可此刻,她陷进去了,心底一阵紧缩的疼,让她忙别开眼,有些慌乱的垂下眼眸,只是泪水颗颗坠落不停。

司徒文夫妇,安抚地拍拍女儿的肩膀,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