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沈文松看向自己的视线,里面除了歉意还有疼惜,一时间柳氏刚刚受的委屈便全都烟消云散。即便方氏再苛刻,夫君总是待她很好的。顿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低了头,嘴角含起一丝微笑。

“元湘来了?外面的人都走了么?”今天是沈玉乔册封的日子,即便是躺在床上,这些事方氏还是知道的。毕竟沈玉乔临走的时候,还是来跪拜过方氏的。

说完快步出了松鹤院。

“我胡说!我若是胡说表嫂又为何不让我们去拜见姑母?若真无此事,表嫂何必如此慌张?我看就是被我说中了!我也把话撩在这了,今个儿若是不让我们见到姑母,那我们就不走了。反正你沈家家大业大。也不差我们这一帮子人的吃用!”

方有为看着刘氏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气的柳氏话都说不出了。

三年时间不得为官,者这对沈文松兄弟来说是最大的打击。当官的若是不能时常在皇上眼前晃荡,慢慢就会被皇帝淡忘,对于前程是很不利的。也是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沈文松暗自支持柳氏,将整个松鹤院个圈禁起来。即便方氏身边伺候的谈嬷嬷,都被叫出来好好敲打了一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谷雨立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至于沈晋华,他的性子随了沈文松,守正有余。只需要提点一下沈晋西,为官之道便可。所以沈岳特地留了沈晋西下来。

沈岳正背对着门口,看着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而沈文山和沈晋西则是静静的站在左边。沈玉潇便径直走到沈晋西身边,与此同时。沈文松连朝服都还未曾褪下便同沈文汉从门口进来,而后便有小厮机灵的将门带上。

用刀架住赵恒的侍卫看见睿亲王等人,顿时吓得的丢了武器,赵恒才得以解脱,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丰庆帝面前,跪地请罪之后才到杨贤妃的身边。

所以猛地看见这外面。金吾卫的将士尸横遍地,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一进慈安宫,太后正侧卧在贵妃榻上,看见长安公主被他们关进来,顿时惊讶的开口:“长安!你怎么会进宫?”

“可是皇后”徐志阳还想劝说。

见赵恒并不搭理,顿时笑到:“素闻三皇子是众皇子中最为孝顺的,现在看来怕是有假,这太子之位竟是比自己母妃的命还重要。皇上一直称赞三皇子忠孝仁义,如今看来怕是不忠不孝才对。”

沈文山想着摇摇头,却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我可以!”

不等那位公公开口,高公公笑着介绍到:“睿亲王不常到皇后的坤宁宫里走动。自然不认识,这是皇后宫里最近正得宠的福公公。”

接着黄琼便从苏夫人手里拿过素衣襦裙,去东次间替沈玉潇换上。

心里还气着沈玉潇刚刚捉弄她,不由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说完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匣子推到沈玉潇面前:“这个本应该昨日就给你的。却是忙忘了。”

虽然方氏不知道秦夫人要去崇文门,但沈岳今日回来的事她还是知道的,一大早醒过来便让谈嬷嬷给她更衣,挣扎着想要出去。奈何她大病久已,又是中风,本就没好全的时候接连动怒。一番折腾下来,本来还显着年轻的身子,顿时一病不起,即便休养了这么些时日。能好生说话已经是不错的了,想要下床却是不可能。折腾了一番,只累的大汗淋漓,却也没走两步。

所以刚刚在面对沈文松一干长辈的时候,沈玉乔不再如以前,恭敬却带着些傲气,如今到真的是恭顺谦卑。沈玉潇看着沈玉乔的背影,只对着沈元湘笑了笑:“怕是宫里见识的多了,人性子也就淡了吧。”

笄是苏氏早就准备好的,乃是当初她及笄礼时。苏老特意亲手制的一只木笄。马氏自然清楚苏氏定是准备好了笄的,所以便用赤金打了一支钗送给沈玉潇,让她及笄那天用。

在她刚走至门口时,管伯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师妹若是要告诉恩师,顺便告诉他我这段时间都会在此处等他。”

闻言管伯牙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刚开始听到恩师到了岳州,是有这个想法,想利用恩师接触沈老将军加以利用。后来与恩师接触久了,便放弃了。”

闻言管伯牙笑了起来,如沐春风:“潇儿向来是最聪慧的,只要略微提点,便能想到关键。”

陆掌柜点头:“正是。而且还有一事,曾经有人听到阿宝称这位管伯牙为萧公子。”

正在暗自窃喜,于嬷嬷推着门进来。看见方霜霜和陆嬷嬷正在低头说话,当即冷了脸:“大小姐莫要被那些风言风语给扰了心志,只管安心待嫁便是,奴婢已经派人去山东请了老爷夫人过来替大小姐做主。刚刚粗使的吴婆子打坏了大小姐的羹汤,被打了二十板,现在养着伤呢。陆嬷嬷要是没什么事,就别去找她了。”

闻言丰庆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前面张莽打伤人还没处理好,大长公主的驸马又被打伤,只得沉声问道:“是何人所为?”

说完钱女官领命离开,太后这才亲自将永安公主扶起来,揽在怀里:“永安别难过了,有皇祖母在,皇祖母给你做主。”

身为皇帝,特别在东宫已立的情况下,看待太子其实是很微妙的。毕竟总有一个人在旁边等着看你死了,然后自己好接班,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被点名,伯常侯战战兢兢的从百官中走出来,跪在苏林元身边:“回皇上。老臣也不知逆子现在何处,昨日下午他带着几个仆从出去便再也没回来过。”

原本他以为沈玉潇是沈文山和苏氏捧在手心长大的,即便不矫揉造作。也该是有着股大家小姐的娇气。却没想到他见到的,却是优雅大方,聪慧内敛的沈玉潇,若之前是满意,现在看着她便是心动心疼。究竟是有着怎样的经历,她能忍住那挫骨的疼,一步步走到马车上。

赵恒也懒得在于张莽这种无奈纠缠,当下脸色冰冷:“奉劝张公子一句,赶紧回去告诉伯爷一声,明日早朝如何向皇上解释。纵子当街行凶,殴打定北侯府三小姐侍女,和朝廷五品女官,并欲对三小姐行凶。”

张莽见此气的拔出腰间的刀,对着谷雨迎头劈下。

沈玉潇自然不知道,黄琼打算送她一套盔甲兵刃的事,马车绕过几条街并未直接回沈府而是先去了玲珑坊。

这么来想,刺杀黄雄的事却是与赵峥没了多少关系。那又是谁出了这一局?

沈玉潇一边注意黄琼的情绪,一边喝粥。直到一碗粥都见底了,黄琼才抬起头来。

没成想沈玉潇竟是这么说,黄琼顿时心急:“我没忘,我一回来就让祖母下帖子的,可是祖母说最近沈家事情多,说你不能出来。等过些日子再邀你过来玩的。”

水华和天华不知道沈玉潇为何心情低落,不过跟着沈玉潇久了,她们自是能感觉到沈玉潇的心情,当下都不说话。等温在炉子上的茶煮好了,天华这才倒了一杯递给沈玉潇:“小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见此谷雨不由皱着眉头问道:“小姐,可是王爷那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