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辰赐给她最好的殿宇,最好的珍宝,最好的一切,看那势头,杜宛若不由想起以前他那拙劣的送礼之行。

晨露欺骗自己的事实,她已经死了的事实,无一能够改变。

要说她在此之前,断不会想象李慕辰会为她做这种事,所以从不会担心,也不会往这上面想。

看着杜宛若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他很心疼,但要留住她,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不知道?”她的话,李慕云怎么可能会信,“那你为何要听她的差遣,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很吃惊,原以为死过几次,已然对世间一切无比通透,但,原来她最看不透的是她自己的心。

“你说我来做什么?我当然是来带你回去!”

晨露摸了摸下巴,“那可真怪了,昨夜我回去了一趟,没瞧见,据说有人都进来伺候梳洗了,难不成她们都在说谎?”

杜宛若闻言大惊,但李慕辰说完便捧住她的身体,埋头含住她胸前的敏感,再一气呵成地攻城略地,让她连说个不字的时间都没。

回想着方才差点把新被和旧被弄反,放错地方,然后踩凳子的时候,有三次都差点摔下来,杜宛若已经无力反驳。

杜宛若作势要起来收拾他,却忘了自己大病初愈,根本没力气,起来一半就不由自主又躺了下去。

她知道宫里很多人都在盛传她的事迹,无非说她以色侍君云云,但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当浩荡的队伍在面前眼花缭乱地离去,其中一个小宫娥才如释重负地软在地上,连一点维持行礼姿势的气力都没了。

那小子竟成亲了?杜宛若大感意外,忍不住冲美人多看了两眼。

婉儿没在意他是否相信,反正她说那话的初衷也就是逗逗他,但保不齐真能给他拉来生意,即便他就一江湖片子,有她的面子,银两还是少不了的。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刚刚怎么了?我还以为你被人下药了呢,眼睛都不眨了。”

婉儿一听,这话讲的有意思哈,当即就朝他理论道,“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赛仙,别告诉我赛仙就是你的真名,姓塞名仙?呵呵,我可不信。既然你都不信任我,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的名字,而且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根本不需要互报姓名。”说完,婉儿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掉头就走。

所以,她索性闭上了双眼,对自己说:再见了,我的重生,再见了,一切的一切……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过来,还带那么多人,一准没好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燕青,因为实际情况,燕青都知道,如果有证据,她们早就理直气壮了,何苦如此被动。

此人正是斑莫。

既然魏王妃执意,一个小小的士兵又能说什么呢,只好悻悻地退下,还不忘满目担忧地望了眼厢房的方向。

婉儿惊觉地问,“怎么了?”

傅轻雅口不能言,只是再一次抓住李慕云袖下的手臂,晃了晃,然后学着大夫诊脉的动作在自己的芊芊皓腕上按了按。

“你当真是亲耳听见她说话了?”婉儿指的是傅轻雅。

临走前,他告诉婉儿,因为厨房都是现烧,食材也都是最新鲜的,所以事前没有让人准备,估计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吃,因为底下人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傅轻雅鼻息一嗤,再冷看了一会儿马车处后,便准备带着金缕行到别处去,可人刚转身就被几个人撞个正着。

大概是心疼爱人,李慕云渐渐地从西厢那边收了心,会花更多的时间陪在婉儿身边。

她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当然就是西厢了。

“王爷?”管家一时顿疑,很快就反应过来,也没说话,只是摇头表示。

金缕也是个聪明的丫头,生怕自己的分量不够请不动李慕云,所以她将小公子李睿也一并带着。

南方女子特有的瓜子脸,柳眉杏目,唇红齿白,顾盼间楚楚动人,惹人生怜,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眉宇间藏着果敢,坚定不阿的眼神足足地显示出她好胜的一面。

‘远房’丫鬟正在苦口婆心的劝慰着她家小姐。

于是无视那三个风尘仆仆的来人,她很有深意地看了李慕云一眼后,便首先朝王府大门走去,不骄不躁,端庄得体。

“你在干什么!”

婉儿急着赶紧让燕青舀了碗汤,让李慕云喝下去,看着他稍稍好些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

就听见燕青一声倒吸地惊呼,恐怕婉儿这一下是重了些,但好在效果不错,至少燕青终于不再罗里吧嗦了。

李慕云向来从简,此次大婚只怕是花去了王府大半年的开支,燕青好像也有事先悄悄告诉过她,说她家王爷为了姑娘你,亲自跟管家在书房算了一下午,把王府下半年可以挪用出来的花销都拿了出来,咱家王爷真真是喜欢姑娘喜欢的紧呢。

“还记得白天我们说好的事吗?”

杜宛若突然明白过来,他连京城的消息都能打听到,京中肯定留有他的人在密切注意着皇家和太子的一举一动,而这个人多半就是他的生母皇后娘娘了,若是李慕辰有转醒的迹象,皇后定不会让他有醒来的机会。

几人又在茶寮喝了点茶,三个男人分别说了下一路来的经历,当说到京城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时,三人均有所顾忌地压低了音量,像是不太愿意在杜宛若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