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望了望走进来的燕青身后,不由一问,“王爷呢?他是突然有事,叫你来告诉我会晚点来吗?”

李慕云,“这么说,人是没事了?”

正巧燕青的视力也不差,瞧见远处的三人,立马就跟婉儿提了个醒,“王妃您看。”

从堂屋出来,闻讯赶来的燕青一早就等在了外头,见婉儿出来后,闷不做声地朝府邸的一个方向而去,立马瞧出了不妙,原想开口探问在来的路上听到的闲言碎语是否属实,而今却觉得已无再证实的必要,她很会察言观色,所以只是默默地跟在了婉儿的身后,什么也没说。

婉儿不想扫了他的兴致,也出言劝慰说,不用管她,其实看看也无妨。

哗啦一声,倒了一地,在安静的四下显得格外大声。

婉儿回头看去,对方已消失在人群间。

李慕云这么做也是怕婉儿一不小心沙子进眼了,到时疼的是她的眼,伤的却是他的心,所以他可得好好将她保护起来,哪怕是一丁点风,一丁点沙子也不行。

婉儿羞怯地用后背推了推他,娇嗔道,“给人看到了多不好~”

“好。”婉儿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遂搀扶着他离开。

跟杜宛若聊天的过程中,燕青已经将房间打扫完毕,她抹了把额上的汗粒,咧着一口白牙对杜说道,“姑娘,我先出去倒个脏水,一会儿就回来,您要不要吃点什么,我顺道给您带。”

李慕云将野味插到一边,突然板正杜宛若的肩膀正视着她,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我千里迢迢,计划许久,为的就是跟你在一起,如若你当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马车本就跑不过单独的骑马,加上车上还有那么多人,原本拉开的距离眼看逐渐缩短。

那人还未说完,大致的意思傻子都听懂了,杜宛若害怕地缩在李慕云的身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凶神恶煞,浑身脏兮兮地男人,所以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想与之交集,她拽了拽李慕云的衣服,意思在问如何是好。

为了不再引起同样的失误,她悄悄地回到之前的地方,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那个叫阿湘的小姑娘笑吟吟地站到了身后。

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李慕云明白他的意思,遂叫左右二人出去等他,他马上就在此跟李慕辰做个了断。

譬如花好月圆,再譬如良辰美景,再再譬如百年好合,再再再譬如永结同心。

可能最近她的表现良好,所以李慕辰第二天就将几个月未见的采龄重新送到了她身边。

“不!”

杜宛若跟李慕辰一同起了床。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天生丽质、沉鱼落雁,杜宛若在去赴宴的途中,努力地冲身旁的一个家丁微笑、媚笑、娇笑,只巴望着他也能同那些被李慕辰迷倒的丫鬟一样不是晕倒,就是流鼻血,然后再把看她的其他家丁暴打一顿。

杜宛若这天起得特别早,换了身体面的华服出门,端的是标准的太子妃仪态。

杜宛若的寝殿内仿若一夜之间失去了颜色,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跟采龄两个在呼吸着。

“但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只要再大力点,只需一点点,他就会永远消失。

杜宛若闻言诧异半晌,蓦地脑中浮现那日李慕辰抱走孩子的情景,那抱姿,还有拍背安抚的动作,绝非一朝一夕能练就,奶娘的夸赞中除了为李慕辰说好话,大概多半也是出自真心。

虽说以后可能多了个被召过来的借口,她却有了主动权,来与不来已不是皇后说了算,难不成说儿媳妇你该想喝我的茶了吧?那你快来,我给你泡。

大概伺候久了的宫人们也都觉察出空气的异样,纷纷老实地收拾完毕后,就自觉退下了。

她的一句话,让四个人的面面相觑又变回了埋首。

凭空多出个孩子,是谁都会六神无主吧。

还未等她作出反应,李慕辰已将她打横抱起。

第一个想法就是李慕辰竟已有了孩子,还是别的女人生的。

“娘娘,您怎么了?”采龄担忧上前。

大婚之期如约举行。

这几天,她都起得特别迟。

两个人站在月老像的跟前,无数的红线在月老的身上缠绕缠绕再缠绕,它脸上喜气慈爱的笑容似乎在凝视着底下一对有情人。

她能想到的傅轻雅的顾忌,大概也只有这一条吧。

杜伟德用一种受宠若惊地目光盯着她,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地表情,抬头拂上她靠过来的额头,接着再摸了摸自个儿的,不烫啊。

采龄自知卖了她,虽然是出于为她好,但也不得不承认,只能拼命点头。

在她思想斗阵期间,李慕辰已完成了梳头。

“是你?”显然对方认出了她,并本就认识她,是那个声音熟悉的人说的。

“孙儿明白,您就放心吧。”

扭头见她还是睁着一双纯净地大眼望着自己要答案,李慕云无力扶额道,“方法有很多种,你那种是下下策。”

对方似乎没有想要再隐瞒下去,当即抬手解下了脑后的绳索,摘下了面具。

首战败北后,杜宛若烟急火燎地改了方针,她用了三天的时间选了一大堆符合‘丰满’二字的名门闺秀。

杜宛若顿觉整个厢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下意识地咽了咽,话卡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明明刚才在心底就有无数的理由,随便拿出一个就能挽回局面了。

“你们不能进去!”

不仅是他们,也有很多情侣往那个方向去。

采龄见状即知自己说错了话,但她想来想去都觉着那些话没错啊,想不通杜宛若为何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