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宽的门洞里,很快就塞满了数不清的男女老少。明明前面的路已经被人堵死,后面的人依旧不顾一切往上爬。渐渐的在城门口摞起一座人山。

当时杨帆认为,这可能是为了诋毁满人杜撰出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死都不怕了还不敢拼死一搏。现在终于明白,事实真的可以不可思议。

“诸位将士莫要乱了分寸,据本官打探到的消息,杀到我们这里的只是来劫掠物资的打草谷骑。只要大家谨守城门,不主动出击,保管城池安全无恙。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动员了全城的义勇和强壮。剩下的诸位就按本官的吩咐各自准备吧。”

客栈正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个个衣着光线,精神闪烁。不是骑着高头大马,就是乘坐马车而来。而且门口还有两三个类似现代酒店门童的伙计。虽然都是杂役的打扮,但是着装统一整洁利索。

习惯了现在社会无等级观念的杨帆,这才想起自己触犯了宋朝皇家的禁忌。皇子的师父好像必须是皇帝亲自选定,私相授受有僭越之嫌。僭越在封建社会,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深谙历史的他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厉害。

一直不敢懈怠的杨帆,察觉众人的异样之后,脑子立刻高速转了起来。

要知道在没有了河西走廊和幽云十六州,这些传统养马场的北宋,别说普通客商,就是富甲一方的豪门,也不可能一次凑齐十匹以上的纯色马。眼前这些良马不光膘肥健壮,体型高大,而且脚力沉稳,应答有序,更像经过长期训练的军马。

“哎!你撕了这张,我可以再写一张。”杨帆说完,立马就重新折了一张宣纸。“你放心,我会学赵匡胤千里送京娘把你送回家……”

眼见小官人真的生气了,小容便不再说话。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笑声,让她莫名的紧张,甚至如临大敌。

“小娘子不必奉承我,要是没别的事情,在下就告辞了。”

等杨帆说完这些,走廊外半天都没人回声。有点焦头烂额的他,一边琢磨着这身衣服该怎么穿,一边朝门外继续喊道:“袁掌柜!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吗?真是的,连待客之道都不懂,亏你还是生意人……”

“小官人,奴婢还是站着吧,夫人说过不管在哪里都不能丢的规矩。”小容的语气异常坚决,神情中满是迷茫。杨帆仰着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口道:“随你吧!

因其早年曾在华山云台观拜在大宋第一隐士,宋太宗赵光义的御师希夷先生陈抟门下。再加上他聪慧过人,深得老先生的喜爱。便传了他易经真髓,特别擅长测字和六十四卦。若不是家中有老母需要赡养,困在这边塞之地,恐怕早已游历五湖,名扬四海。

听着小女孩喋喋不休的讲述,徐明算是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刚才一定是死的太久了。要不怎么躺在小女孩怀里这么久,都感觉不到她的体温,浑身上下依旧是冰冷彻骨。

“哎!”让徐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和那个戴眼镜的老鬼异口同声地哀叹了一句。

徐明心想:必是王大伯和四婶正在行阳入阴体,狼狈为奸之事。偏偏又恰逢这不能兜底的时间,一会儿必会jian情暴露,难有善终。

吟诵完苏轼的水调歌头,杨帆不禁苦笑了一下。心说:他ma的尿个尿还尿出诗情画意,也不知老家那几个贪心的哥哥,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失踪或遇害。

杨帆自我安慰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好好保护未来的天子吧。”便大步流星地返回了城门口,借着火把的灯光,老远就看见皇三子赵德昌还等在那里。

听到脚步声渐渐的远去,袁秀清这才气急败坏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一边用手绢擦拭发髻的尿液,一边朝着杨帆远去的背影大骂。

“恶心人的东西,还真是冤家路窄。要不是姑奶奶我正在出恭,非打死你这个混蛋。瞧你那个狗熊样儿,还保护未来的天子,我呸!……”

说到未来的天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还有他挥舞着长刀,接二连三砍死多名契丹斥候的威猛。心里暗叹道:这才是真爷们儿,可惜他是高贵的太子。想到这里,不觉已是泪眼婆娑。

当杨帆和皇三子赵德昌一起来到越楼的时候,城外的号角声明显比先前密集多了,大厅里气氛安静的却让人窒息。

看到他们进来,早就急的原地打转的皇长子赵德崇,迎面就给了他们一顿训斥。“三弟,都到什么时候啦,你还不听为兄的话。这里太危险,赶快给我回客栈去。”

“大哥!我是来给你送帮手的,送完就回去。”皇三子笑嘻嘻地回答说。

“谁?就他吗?一个测字先生而已。”皇长子赵德崇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位杨先生智慧超人,相貌不凡,而且还是我大宋的忠良户,相信他一定有退敌良策。”

杨帆没想到皇三子赵德昌会如此高看自己,感激之余也意识了麻烦。心说;这个皇三子啊,你让老子去哪里找退敌良策。

“哦!既然三弟如此信任他,那就让他先说说退敌之策。若真有才学,本宫就委任他暂领石邑镇的巡检史。”皇长子赵德崇说到这里,莫名的有解脱之感。

事已至此,杨帆知道推脱已是不可能了。只能盯着二两年糕胡搅蛮缠。

“这个……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制定一个退敌良策,首先就需要一份详细的敌情。”

“这个话谁都会说,可是现在上哪里去弄这份情报。”秦副指挥突然插话道,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

“呵呵……我要不知道,敢站在这里说吗?”杨帆立刻反唇相讥,心想,这家伙怎么这般大胆。就算瞧不起自己,也不能不顾及两位皇子的面子啊?

“自从太子殿下亲自出城赶走那些斥候到现在,这些契丹人只吹号角却不进攻,必定是在等待援军。到了此刻号角声已经比先前浑厚密集,说明他们已有援军到达。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连夜攻城。”

“哈哈……你这是杞人忧天,契丹人最不擅长的就是攻城,更不要说晚上了。”秦副指挥不以为然地大笑道。

皇长子赵德崇和李指挥两人的神情,似乎也很赞同秦副指挥的说法。不约而同地向杨帆投来了不屑的目光。对于大家的异样,杨帆并不意外。但是现在怎么看,都觉的这个秦副指挥有问题。

“呵呵……你不会是辽国派来的细作吧?”

“你这厮实在可恶,竟敢血口喷人。”

“既然不是大辽的细作,为什么对两位皇子如此不敬,对于他们的安危更是如此的不在乎。”

在杨帆的厉声指责下,秦副指挥脸色大变,连忙跪倒在地喊冤说:“太子殿下,末将冤枉啊!”

“起来吧!本宫知道你只是有些轻敌,绝不会下作到去做契丹人的奸细。杨先生,还是抓紧讲讲你的退敌良策。”

“我建议现在立刻派一支两百人骑兵突袭北门外的敌人,顺带安排两名精干的骑手,趁机赶赴赵州求援。此外我们还要在城头上点满灯火,动员全城的妇女高举火把巡城,然后把城墙上义勇,士兵换下来休息,准备白天的恶战。”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