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刷子?”袁秀清先是一愣,旋即施礼道:“杨官人不要误会。妾身没想到杨官人会是如此爽快的之人,刚才多有得罪,在这里向你赔礼了。还望杨官人海涵。”

这拙劣的演技,听得杨帆都乐了。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刚要起身下床去挖苦他们几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只穿了贴身的小衣。一想到自己在熟睡中,被人宽衣解带的窘样,脸上一阵阵的发烧。

见小容依然站在自己身旁帮着夹菜捡肉,杨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明明知道,这在尊卑有序的宋朝再正常不过,可是心里还是怪怪的。

看她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现在要不是她正女扮男装,估计又要给杨帆下跪磕头了。作为曾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他,真的有些不适合这种主仆关系。

小女孩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把一个皮囊塞子打开,双手捧着皮囊送到徐明的嘴边。可能是刚才死的太久了,不管徐明怎么努力,就是抬不起脖子。眼尖的小女孩,赶紧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抱起他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喝水。

“他会把我碎尸万段大卸八块,你们为什么不抓他,却要抓我这无辜受害之人?”

突然看见王大伯鬼鬼祟祟钻进了隔壁李四叔家。想起李四叔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四婶一个人在家,王大伯偷偷摸摸的肯定没干好事儿。

这边一心只想早日回家的小容,依旧坚持不懈的寻找突破口。

“不过奴婢不知道,小官人什么时候学的测字,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做这门高雅的伙计,可是需要真才实学……”

虽然杨帆早就想到她会有疑问,但是没想到她会质疑自己。不由得一脸不悦道:“你怀疑我没有真才实学?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学吗,把每个字的字型拆开,就知道来人想要问询的事情了。”

眼见小官人真的生气了,小容便不再说话。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笑声,让她莫名的紧张,甚至如临大敌。

“杨官人说的这么简单,能不能帮妾身测个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秀清就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这偷听的举动,虽然让人生厌,但是出于礼貌,杨帆连忙起身招呼道:“袁姑娘客气了,请说你要写什么字,我帮你。”

当他抬头望向袁姑娘的时候,顿时感觉一亮。只见她一改早上武行短打的装束,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圆领褙子,里面套着抹胸的丝质薄衫,胸口处的一对挺拔的大白兔若隐若现,让人不禁心驰神往。

“原来宋初的女装打扮,依然延续了盛唐的风气,看来自己以后可以大饱眼福了。”杨帆心里想着,眼上也跟着严重的走神了,直盯盯望着袁秀清的胸部发呆。

本已如临大敌的小容,见自家小官人这痴迷样儿,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袁秀清则是羞的面如朝霞,心神皆醉。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孤芳自赏了,更是昂首挺胸尽显妖娆。

不甘心居人后的小容,也跟着挺了挺胸,可惜尚未发育完好的身材,不论怎么做都没人家的海拔高。气得她很不肖地讽刺了一句:“还往上挺,再挺就蹦出来了。”

这一句话,总算把杨帆点醒了,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可是一向率性的袁秀清,依旧我行我素展示着傲人的双峰。轻启莲步,走到方桌前,提笔写下一个工整硬气的“赘”字。

那刚劲的力道,硬朗的笔体,根本不像不识得半框斗字的庸人。杨帆心里不由一惊,难道她留自己做账房先生另有所图。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她是女孩子不方便抛头露面。

“袁姑娘这个‘赘’字写的好,但是卦却只是中上卦。这个字上是姓敖的敖,下是宝贝的贝。依据拆字解卦法,结合现在的时辰,可以得出这样一句卦辞;傲气凌人有资本,可惜只能做宝贝。”

“杨官人此话怎讲?”

“以你的美丽才智足以迷倒心中所喜之人,但是他只会把你当宝贝一样藏起来疼爱。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妾卦。虽然你想招赘他做如意郎君,但是他只能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

“哦!”袁秀清若有所失地叹了一口气,极不甘心地问道:“那有没有破解之法。”

“这个……”杨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为难杨官人,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妾身再写一字,看看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袁秀清说完,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婚”字。

“这个‘婚’字,拆开就是女氏曰,依据拆字解卦法可以得出这样的卦辞;母命难违守孝道,惟命是从主仆情。简单说,你的心上人是遵从了长辈的意愿,而且指定的那个女孩,是个惟命是从重情重义的仆人。”

话说到这里,杨帆不由自主地地望了小容一眼,心里很是诧异,怎么说的和自己现在的状况很像啊。难道她和还魂前的杨帆有婚约。特别是她听到自个这番话,那既羞涩又欣喜的样子似乎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哼!我袁秀清再不济,也不会和一个仆人抢男人。我看你杨官人,根本就不会解字,纯粹是一个装神弄鬼,想诱拐良家的登徒子。”

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小容,听她这样污蔑小官人,立刻反唇相讥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小官人几时诱拐你,是你自己舔着胸勾引……”

火冒三丈的袁秀清,甩手就想给小容一巴掌。结果却被眼明手快的杨帆,跃身拦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心平气和地提醒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请你不要对号入座。”

失望不已的袁秀清冷笑道:“呵呵!难怪爹爹不让我对你有想法,说你狡猾异常。我看你何止狡猾,简直是厚颜无耻。留你在店里做账房先生,简直是对我们来福客栈的侮辱。让你的通房大丫鬟赶紧上楼收拾东西走人,一刻也不想看见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一堆东西,也不用你送回客栈了,免得沾染污气。”

这一番伤心欲绝的话,让杨帆听的莫名其妙。心说;这哪儿跟哪儿呀,测个字还测出祸来。就你这母夜叉,除了身材好点儿,能让人勾原始冲动外,冲你那个暴脾气,就是白送给我也不敢享用。

望着袁秀清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小容乐得差点跳起来,一想到刚才小官人,全力保护自己的情形,脸上便徜徉起幸福的神情。几乎一路小跑着,上楼收拾东西。

“女人的脸真是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可是她的脸,我好像还没注意看过啊?”杨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着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