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看到这里就不免吐槽,精神胜利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邪,紫腮这种老色狼简直就是极品绅士的典范,在他的记忆中他居然能这么大义凛然的对自己撒谎,然后又毫不掩饰自己对琼玉的好感,要知道,当时的琼玉女王才只有十几岁。

那年他76岁,正值壮年,可战争却已经离他远去,做为边防军,他的主要任务变成了打击那些黑心的走私商贩。而在一次巡逻中,他所在的小分队发现了一伙形迹可疑的家伙,职责所在,自然要上去检查一番,结果,他们年轻的小队长莫名其妙地就和对方吵了起来,随即争吵升级为火拼。

结果依旧,直到那血液彻底淡化得没了一丝痕迹,文人方才肯定,也许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小水潭才会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而在水潭之上,随着蓝烟被石锥吸收,十二名祭司已经将手中的那些器物组合成了一个漏斗一样的收集器。正对着石锥的尖端。

除此之外,这十几天,文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作死的性格,于是,他循着墙壁上根须的脉络一路向上攀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爬到了洞顶,并用几根结实的藤蔓做了简单的保护和伪装,就那样潜伏了下来。

跟着就是人鱼怪物因为痛苦而产生的巨大抽气声。文人相信,这工夫对方肯定是疼得使劲喊呢,可惜,就好像他被审判时什么也听不到一样,这次倒是颇为安静。

鬼牙女王的目光在大厅中扫视了一圈,望着有些消沉的大臣们,激昂道:“我最忠诚的臣子们,这只是一次意料之中的失败,它并不能阻挡我们鬼牙帝国的崛起。在我看来,失去这样的机会,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因为作为合格的领导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我们应当学会冷静思考,而不是像这次一样去拿帝国的命运做赌注。我为没能做出更正确的决定而惭愧,而帝国因此失掉的荣誉,需要诸位振奋起来,努力地为我、为鬼牙帝国全力争回。我们的计划不变,10年之内,帝国的扩张一定会让第一位真正的公爵授勋。”

一个女人坐在高高的石椅上,不时地从手边的水池中掬上一杯水,喝下,再从肋侧的腮中将水喷出。她皮肤白皙,体态丰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雍容。她长得不算漂亮,至少拿地球上的标准来评判,顶多就是一个五官相对比较有棱角的英气少女,或者还带着点异域风情,但她深蓝色的眼睛中却有一种摄魂引魄的纯净。文人愣愣地看着她,心底竟翻涌出一股想哭的冲动。关于这张脸,虽然明知道她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同类,但文人觉得这是一年来唯一让他可以产生亲近感的面容。他乡遇故知算是大喜之喜,那么历时一年的异域漂泊中,突然看到一张与自己相类的面貌,说不激动那是假的,毕竟人的社会属性决定了我们无法承受孤独。

一队身材雄壮的士兵从城市中游了上来,他们个个身披甲胄,手持武器,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正说话间,远天之下,一道白浪滚滚而来,这次的规模,较之前两次却又大了许多。

“作为圣子,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你没有获得不朽之躯前,你要学会隐忍。”文人赞许地点头,“但,作为罗小开冕下的使者,我必须要争取让更多的咔咔人活下去。稍后,你把我的想法传递下去,我需要五位殉道者来为你的离开争取时间,我将把他们放逐到虚无宇宙幽禁起来,待到时机成熟,当你真正成为圣子时,将由你亲自接引他们回到这个世界,并与你一样获得不朽之躯,成为你的第一批布道者。你必须保留自己的有用之身,时刻谨记,你是为神的道而存活,磨难必不可少,甚至危及生命,当你的信徒为你而死时,要记住他们的功德,将来一一果报。”

很快,人鱼副官就游了过来,并把额头贴在了文人的手上。

急行军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毫无征兆地,海面突然沸腾起来,一个个人鱼战士浮上水面,摆开了防守阵型,而更多的士兵则是在水底开始绕着平台巡游,就连那上百头海龙兽也被驱使着跟在人鱼士兵的阵型之后不断变幻着队形。

听到千年这个跨度单位,一项理智的吊诡-激流也懵了,“阁下是?”

就在人鱼们将所有挖出来的藤蔓以及咔咔人俘虏一起打包,准备运回首都的时候,在海滩上,远远地走来了一个白色的怪物。

倥偬-潮汐在一次执勤时,曾亲眼看见一位咔咔族的母亲亲手溺死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只因为不想他长大后再受相同的苦。而这个已经彻底精神崩溃的疯女人,被立即执行了死刑,罪名是她破坏了皇冠帝国的国家财产。

可惜,没跑出十米呢,背后传来“嗖”的一声微响,跟着文人感到肩膀一疼,然后浑身发麻,踉跄两步,直接摔到了一丛杂草间。

300多年前,当时最强盛的金鳞帝国的一只大规模人鱼商队,第一次完成了环球之旅,并将海图谨献给了当时的金鳞女王,至此,开启了四大帝国互通有无的黄金时代——繁荣昌盛的一百年。

有了目标,文人的做事儿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也不会再动不动就想着去死那么一回好挨日子了。

另外让文人比较在意的是,这岛虽然面积不算小,但也实在看不出像是有任何古迹的样子。无罪之人的日记中曾经记载过【回力标】这张牌是如何产生的,文人自己也参与了【构装士兵】的封印过程,依此来看,古物或者强大的生物,只要被旅法师获得以及降服,都有可能封印进卡牌成为强有力的武器。这也是文人一开始认为探索异世界能提升自己实力的根由。然而,现实却让人颇为失望,一片汪洋大海中,一个还停滞于茹毛饮血时代的世外桃源,真的看不出有任何值得探索的必要了。只是文人想起自己的占卜命轮,他笃信希望还在。当下,他该做也是仅能做的只有坚持。而坚持的基础是迈出第一步——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刚下了毒手的怪物随即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似乎是在下达命令,那两边手持木棒的家伙则同时用力,将文人挑起,抛回了海中。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的真名,如果是,我想或许你家祖籍是上海,或者伯父对你的期许并不太高,仅希望你锦衣玉食足矣。当然,也可能有另外的释义,但我猜不出来,然而,我还是希望我的徒弟能有个正规一点的名字,那样将来你真有什么成就,我也可沾些实惠。

罗小开不傻,别看他从一开始就对文人言听计从,什么实惠都没拿到呢,已经鞍前马后的忙活开了。其实他有自己的打算,因为文人拿出了主宰卡牌,是不是圣徒先放着不考虑,文人肯定和旅法师有关系这是必然的。只要确认了对方的这层身份,那就可以一面利用文人帮自己解开“超自然”女装店的秘密,一面检验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圣徒。而旅法师作为特殊群体,基本的戒心和警觉是必然的。罗小开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放低姿态,尽量让自己显得傻一点,人畜无害一点,只要相处好了,就能从对方这里了解更多的信息,再说,万一对方真收他做徒弟了呢?

“什么是‘解离症’?”文人彻底被自己徒弟的跳跃思维打败了。

“哦?你觉得钱对我们来说有意义么?”

“贵倒是不贵。”罗小开沉吟着,“店面装修什么的,也还凑合,你的货不愿意拉走,留下也行。反正门脸儿装修完之前,还能卖一卖。我这就是着急,有你这现成的东西最好,要不这样吧,我看你这店里监控系统啥的也都全的,给你加一万,电脑你也给我留下得了,省得我还得找人弄这套东西。”

“送一件合身的文胸,对你女朋友来说,比你说一百句情话都有用。”

富饶世界,永生乐土

“…………”无罪之人哽咽了,“谢谢,谢谢你,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达成愿望的,我拿我的父母起誓。”

于是,文人又再一次体会了比死还难受的痛苦,不同于前一次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无罪之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得却如同之前面对面时,“这就是旅法师的战场,当然,现在的你和我都没有资格使用这部分法则,不过呢,‘平原’制定战场法则的基础就是那颗蓝钻,被我偷出来的。所以,我可以在较小的范围内动用这部分权限。”

这一耽搁,事情却再也没有了转机。

“从字面上解释的话,谶言就是不好的预测,这预言的结果是‘九死一生’,这个有点危险啊!!‘未知之敌来袭’?意思是说有未知的敌人,联系到罗汉鱼被杀死的时间,以及恩赫里亚的预警,估计是罗汉鱼的主人来算后账了。‘杀伐之息’是不是表明这家伙杀意已决呢?看来没办法和平解决了。‘创物者的游戏’,暂时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必有你死我亡’应该是对于结果的预测。果然和那个梦有联系,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巧的都赶到一起的,究竟是徽章本身的预警,还是某些人通过特殊的手段影响到我了呢?如果是后者,这个人也肯定不是敌人,会不会是恩赫里亚呢?”文人使劲咬着铅笔。

再往下看,则是一小段莫名其妙的描述,“每过一回合,恩赫里亚获得+1+0。”其下还有,“狄奥兰的僧侣们永远不会想到,这些必须依靠十二圣音驱动的傀儡,在漫长的历史中竟燃起了生命之火。它们的忠诚即是信念,每一次战斗或驻守都将使其成长。”

“你给我住手!”文人大吼一声,可惜为时已晚,在他拽着狗链把那个罪魁祸首甩出去前,恩赫里亚还懵懂地歪头望着他呢。

经这一通折腾,耽误了不少时间,文人腹部的伤已经逐渐开始好转,但他还是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这怎么赔啊?这么大块玻璃,还有那垃圾箱,这得多少钱啊?“再仔细一看,橱窗里的模特和人偶模型倒了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的。”造孽啊!该,让你不长记性,明知道他那德行,还嘴贱和人家喝酒,你他娘的就是馋。“文人甚至连自己都恨上了,使劲给了自己一嘴巴。

说起小丽,文人就莫名的想笑,那是一个泼辣的东北姑娘,文人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女人扇男人大耳刮子就是发生在小丽和干将的身上。干将酒品和酒量一样的差,喝多了就兴奋过度,不定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那次算上文人一共6个人喝酒,干将和人打赌,掀了小丽的裙子,结果是脸上留下了一个“五指山”,后来一通闹,差点惊动110,要不是老板觉得开门做生意不好得罪客人,使劲拦着,拎着酒瓶子的小丽当时就能给倔驴一样的干将脑瓜开瓢。有了这一出,干将倒是认准了“木子”烤肉,一年四季地吃,也不腻歪。

法则5:献祭是信仰得以实现的唯一途径。”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带他安全离开鬼海。如果条件足够,我能保证他不会说出关于你以及鬼牙帝国的一切。”

“什么条件?”女王下巴微微扬起,俾睨着说。

“送我和咔咔人安全离开。”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履约?”

文人考虑再三掏出【绝望的囚徒】推到琼玉-鬼牙面前,“神的使者不屑于靠背弃诺言而活。”

鬼牙女王仔细看看了主宰卡牌上的图案确定那个就是自己认识的茕孑-紫腮,然后突然笑了。

“我差点就真的以为你是众神行于大洋之上的使者了,可是你有些松懈了,既然紫腮教会了你使用飞翼文,既然你知道的东西不止一条,那你的存在本身就对我以及我的帝国构成了威胁,我能囚禁紫腮又怎么能让你离开呢?可是你避重就轻,试图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仅用紫腮的守口如瓶与我交换。你太不了解他了,我从不担心他会跟别人说起这个,我只是担心他被蛊惑,就好像他利用尘世巨蟒的毒液诱惑人心一样。”说完她把主宰卡牌推回,“你给我看这个,只能说明你想让我相信你的身份。可不巧的是,我也有一张这样的卡片呢。”

在文人惊讶的目光中,女王也从纱服下掏出了一张卡牌,一张非常特别的卡牌。它的主图案是一片繁星掩映的汪洋,其上有一座美丽的小岛,无数流星正拖着耀眼的光尾坠向地面。而卡牌左上方的名字则是用飞翼文写就的四个小字【坠星圣地】。主图下方,关于卡牌的介绍部分也同样是人鱼的文字——“海岛~基本地”。这些都还算正常,可它的右上角却没有任何徽记,属性描述框里也没有任何文字,仅有一枚大大的水滴图案。

“【地】牌,这是赵峥日记中提到的地牌。”文人心下震惊,忙伸手去抢。可是琼玉女王比他速度要快得多,已经将卡牌收回。

“昨天我看到你用那卡片攻击我的书记官我就觉得眼熟,今天拿过来证实一下,原来真的是一样的东西。”说着,她叹了口气,“看来你确实不是什么使者,神使又怎么会对这种凡世的东西如此急切呢?你身上也应该有很多无法说出的秘密吧?不过都不重要了,我只要确定紫腮跟你在一起就可以了。”说完,她回头招呼了一声大祭司——

“桑海卿,此人罪不可赦,处以极刑。”说完抽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