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嘘声之后,又有人怒shubaojie道:“这他娘的运气真差,又他妈输了!”

天禄也接口道:“咱们步兵在前,只需看着旗手,令旗一动,就冲上去!”

庞安眉头一皱,厉道:“不可胡说!”

陆承空不等庞安说完,打断道:“没错!我自幼就喜爱兵书,心就不在科举上……只有上战场,我才能建功立业!”

“站住!”一巡逻的士兵见陆承空从山上冲下来,立马抽出腰间唐刀,指着他道。

这家丁一听有人,赶紧四处打望,正打算喊出声来,又听得一人低声说道:“别喊,是我,是我,我是陆承空啊。”

“这条路……这条路,就是我该走上的路吗?”

庞安摇摇头,说道:“这可是军中机密,我怎能告诉你?”

入得茶楼,却见着每桌都坐满了人。这些人的相貌颇为眼生,不像是应县之人。只见一汉子背着包袱,还在喘着粗气,于是问道:“这位大叔,为何大家都如此惊慌?”

钟离若摇摇头道:“诗是陆公子所作,名字自然应该由你来起。”

钟离若看了陆承空一眼,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了一首诗,但却不知道这首诗的名字。”

就这一下,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陆承空与罗修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南宋的诗词《破阵子》,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方南生多喝了几杯酒,脸色有些发红,他最喜欢在这样的场合卖弄文采,看着这一席学生见着那美姬失魂的样子,“呵呵”笑着,伸出手一边比划,一边念道:“‘东山夜宴酒成河,银烛荧煌照绮罗。四面雨声笼笑语,满堂香气泛笙歌’。”

“承空,你还不快跟上!”只见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回过头低声提醒了一声,此人便是殷正易。

庞正宽知晓这父子两人都是牛脾气,急忙站起来,拦着陆良,劝道:“入军府倒是容易,但要当将军可比登天还难啊!承空啊,入朝为官那可是自古以来,人人求之不得之事!为何现在你有此机会,竟要放弃?入朝做了官,可风光过咱们百倍啊!”他见陆家父子两人气氛稍稍缓和,笑着说道:“不说做大官,在朝中做大官还是远了些……就说做个芝麻一般的县令,也是……也是威风得紧啊!你想让人跪,他就不能站;你想抓谁,谁都逃不了……你说,当个县令就如此威风,何况是入朝为官?”庞正宽说完使了个眼色,道:“承空,还不快给你父亲道歉。”

在军府的后房里,陆良与庞正宽正在喝着酒。见陆承空与庞安走了进来,庞正宽开口问道:“承空,看来你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快过来坐。”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陆承空只觉与庞安相处时,是轻松自然,不需要刻意伪装,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他记得眼前的这个大汉,当时为了救自己,急的焦头烂额,好几天不眠不休的模样,心中已是满怀感激。

“怎会……怎会这么巧?”陆承空心跳加速,双手又有些发抖,根本没有料到居然又会与她相见。

穿过河道,陆承空走入了城中,没一会,便来到一绸缎庄门口,虽是傍晚,绸缎庄里仍然是灯火通明。

这一天晚上,陆承空把《陆圣兵法》来回看了三四遍fanwai,又丧了几分气,这本书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但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在屋中来回走动,又四处翻箱倒柜。在桌边一个木箱子的底部,发现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他坐在桌前,读了出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陆承空虽然被罗修远扰了心智,但并没有忘记捕捉周围的信息,从称呼中,他得知眼前这人姓周,老师姓方。陆承空也感受到了眼前这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心道:“此人是墙头草,应当知道我与罗修远的过节。这样的人,不可深交。”脸上倒还是挂着笑,道:“多谢周兄关心。”

“不,不碍事。”陆承空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些头晕,就……就让庞安送我去四门学吧。”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四门学在何处,只得让庞安送自己过去。

成为“另一个自己”,到底难不难?

“搞经济?”殷正易也算得上是满腹经纶,听了陆承空连番的奇怪话语,眼睛瞪得老大,不由问道:“搞……搞经济又是什么?”

罗修远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殷兄,你又何必担心陆公子?陆公子即便日日夜夜都在研究这本《陆圣兵法》,还不是能有生徒资格进到四门学?”说到此处,装出一副恭敬的姿态,对陆承空道:“陆兄,依在下看来,以你的文采,此番定能高中,到了那个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在下。”

说到这,顾元生看了眼陆承空,问道:“你可知秦束有多少士兵?”

陆承空不敢与庞安对视,支支吾吾道:“我经历了这些事,不……是我生了这场大病,想明白了很多,之前的喜好,或许会丧了男儿的志向。”他颇有信心,自己的这番说辞,定能把庞安唬住,心头暗道:“眼前这人,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并不简单,只因对自己毫不设防,才显得单纯,决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这个选择题,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答案只能是第一个。

“你再不出去,可别怪我不客气!”店小二懒得理陆承空,就把他往门外赶,“我看你啊,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疯子。”

住院的这三天,陆承空的身子是一阵一阵的发痒,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布满了全身,它们不停的用触角,轻轻刺着自己的皮肤。若只是痒也就算了,这些蚂蚁,竟然逐渐朝自己的脑中爬去……这种感觉,是生不如死。不用医生交代,陆承空也暗自下决心:“以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喝酒了!”只是,当他回想起爷爷说得这些玄乎其玄的族谱,心中又满是疑惑。

时至午后,陆承空双腿发软,口渴难耐,于是走到了河边,捧着清水喝了几口,便一屁股坐在河岸边上,看着对岸林立的小店,出了神。

陆承空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朝代的更迭,绝不是唯一。历史具有多样的演化性,特别是在多维时空下,只要一个因素改变,所有的东西,都跟着转变。只要有一个细小的变动,所有朝代的顺序,也会随之变化,同时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也要!”茶楼中众人,已经做好了争抢的准备。

一人听着他这般‘胡言乱语’,边笑边道:“胡说,真是胡说!”

到了这个时代,以龙江为界,天下一分为三。居然是大唐、大汉、大明。

“嗯。”

陆承空见老和尚不理自己,是越来越急躁。他转过头,看着陆良、庞安、庞正宽、张氏几人关切的眼神,心头感到越来越惊恐。

陆承空本已经迷糊,自己仿佛升到了万丈高空。身子没有重力,随风飘来荡去……可突然间,被一只手拉住了双脚,活生生的拉回了地面上。此刻,他已经睁不开双眼,但却能闻到庞安身上那股熟悉的汗臭味,心头不由叹息:“没想啊……我陆承空穿越回古代,竟然成了一个植物人。不能说话,浑身不能动……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折腾我了。庞安,快放开你的脏手……”

“好了!符咒已成!”说着,大师走到床前,把符咒朝陆承空头上贴去。

一连三天,陆承空都只能瘫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张嘴喝着米汤。脑袋是又晕又胀,一会是坐在大学课堂里发呆,一会又是在古树被卷入暗河的场面……

同寝室还有一人,名叫罗池洪,他拿着水杯经过陆承空书桌时,扫了一眼桌上的木盒,立马停下了脚步,两眼放光,一把拿起木盒,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

来不及多想,陆承空已是后背发麻,拔腿就朝前跑,心头暗道:“我得马上跑回去……宿舍里,一定有人!”

“我说陆承空啊,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失恋了?”齐大虎fuguodupro坐直了身子,对陆承空开起了玩笑。

“我……我……”陆承空心头明白,许立说的没错,若是真当上大将军,自是万人敬仰,呼风唤雨。数不尽的美女也就罢了……娶钟离若,定是轻而易举之事……想到此种种,对明日的战事,已是越来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