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睁开双眼,得出了唯一的结论:按照所有的线索来看,自己之所以能来到这个世界,全拜这本《陆圣兵法》所赐。所有的秘密,全在这本书里!

虽然还是弄不明与罗修远的关系,但就凭这几句暗中带有挑衅的话,陆承空已感受得到他的敌意,两人应当是结了仇。自从昨日喝酒过敏后,陆承空已经确信与这个世界的自己,名字一样,相貌一样,身子一样,体质一样,加上又占用了他的身子,已经渐渐进入了这个世界的角色。他对于罗修远是一忍再忍,可越是忍让,就发觉对方越是得寸进尺。不论在哪个世界,陆承空都不想受这等莫名其妙的受窝囊气,他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开口道:“你真要听我说?”

可陆承空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只见殷正易刚刚落座,就对着陆承空关切的问道:“承空,你的病已经好了?”

店小二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老者,道:“顾爷就在那。”

就在这一刻,陆承空甚至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难道……难道我与这个世界的陆承空,就是同一个人。我就是他,他也是我……”

两人走了一半路程,陆承空也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跟在庞安身后,说道:“我现在不想回家,想喝水。”庞安见陆承空的神情似乎又恢复正常,只得把他带到了河边。

“回去?”店小二本就怕陆承空发酒疯,可没想到这个酒疯子,就是抿了一小口,就醉成这样。脸色变得阴沉,言语不再客气,道:“客官,看你这个样子,定是喝醉了。如果你要吐,就赶紧出去,可别在店里发酒疯。”

“承空,你怎能和爷爷顶嘴?”

……

他把两只手伸直,摆成了平行的两条直线,自言自语道:“时间与空间,两者相互依存,并行前进。空间的移动,一定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时间只能向前,不能逆反。按照常理来说,时空上面的任何事物都是有序的,稳固的。”

果不其然,那大汉忍不住了,又拍拍头,痴痴问道:“这天龙真的是天子?”

另一人瘪起嘴,故作高深道:“山哪有天高?要我说,龙江定是从天上来!”

“大京朝?”陆承空仔细的想了半天,怎么都记不起还有这个朝代,但听了他所说天下“三分至今”,不由想起三国时期,于是问道:“难道……难道现在是三国时期?那这里是蜀国,还是魏国?”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陆承空急忙裹上衣服,跳上床,盖好被子,翻过身,背对大门。

“承空……你……”庞安见老和尚并未阻止,跨上前一步。

陆良无精打采的把和尚请进屋,端来了一碗清水和些许饭菜,道:“大师,你请自便。”说罢,就又来到床前。

庞正宽站起身,道:“黑狗血,公鸡头骨我现在就去拿,半个时辰就回来,至于这童男尿……”

“陆叔,承空醒了?”这时,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孔武有力的男子快步来到床边,探下身去,双手按住陆承空的肩膀,喊道:“承空,你醒了?”

“哎!”陆承空合上书,不由一屁股坐在路旁的椅子上,脸上满是苦笑。他原本以为捡到了宝贝,可没想到,竟然是一本印错书名的《孙子兵法》。

就当陆承空没走出两步,又听到这人开口说道:“这条路,凶险重重,陆公子,你可准备好了?”

他旁边坐着同寝室的三人,段远、宁飞、齐大虎fuguodupro。虽然住同一寝室,但人却各自有命。这三人与陆承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在大白天多愁善感。段远家世雄厚,工作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宁飞一心只为出国留学,远离乡土,每天都是没日没夜的苦读。齐大虎fuguodupro则是潇洒的混日子,他读大学,只为了能混到毕业证,用他自己的话说,家中拆迁补偿了十五套房子,已够享用三辈子。

片刻过后,庞安走进屋中,看着满桌子的兵书,笑道:“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整日都躲在家里研究兵书?”

陆承空趁陆良不在屋中,又把那本《陆圣兵法》看了两遍fanwai。见到了庞安,也不答话,只是把《陆圣兵法》塞入怀中,脸上带着傻笑,便随着他走出了屋子。

一路上,陆承空都在不停问庞安关于《陆圣兵法》的种种传说,比如陆圣是谁,陆圣到底有几个后人之类。而庞安则是昂首阔步的走在前方,皱着眉头懒得理他。

约莫走了两盏茶的功夫,两人来到了一处庄严的院落前。陆承空看着此处青砖红墙,门宽楼高,猜想定是官学所在。

“快进去,陆圣后人!”庞安见陆承空四处打望的模样,不忘叮嘱道:“承空,明年就要进京赶考,你可不要被《陆圣兵法》这类书扰了心智。”

陆承空回过神来,挺起胸膛,道:“我……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待庞安离去,他便负着手站在一旁,想要先打探清楚状况,再走进去不迟。

虽然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但此时此刻,陆承空对于这样的生活,反而感到了一丝新奇。成为另外一个自己,逐渐融入他的生活,这样的感觉,仿佛是一场游戏。特别是当旁人都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自己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古代的学堂……学生要尊重老师,所有的礼数,应当和未来差不多。”陆承空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切都模仿旁人,必定出不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