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影闻言,却是仿佛被抽掉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蹲坐在石凳上。

行至长长的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纯渊蓝栩冷峻的面庞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纯渊蓝慕倏地抬眸扫过安德阳,虽看不清容貌,可看他方才动作也知他非敌人。随即便移开目光,继续斩杀涌来的杀手。

古画扇点了点头,可突然又想起方才他护着她时紧紧揽住她身子的时候,那算不算用力过度?想她应该也没有那么重量级吧,应该不会使太大力的吧?

所有观看的少女都在想着,这位青年摘下花灯会不会送给自己。

纯渊蓝宇见状踢了踢他的桌案,见他不理,也不再多说,只好笑的摇摇头。

纯渊蓝栩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察觉后也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青衣男子斜睨了他一眼,道:“我倒不知道二位大师是否一如既往。倒是你,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

一云大师手持黑子,却是迟迟不落。而一旁领先一步的止空大师的脸上也满是凝重,并没有夺得先机的丝毫兴奋。

死老头,谁让你多嘴!

一云大师也止口不语,眼睛却瞪着止空大师。

纯渊蓝栩的表情不复平日那般冷峻,此刻他嘴角微微上挑,神情愉悦,显然心情不错。

安德阳看她远去,半晌这才无奈摇头。知影,遇到七殿下是你之幸运,也是你之不幸!

六福自顾自说着,却发现古画扇直直的看向车帘外,还一把将车帘掀开伸头向外看去。

飘舞小口抿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又一口喝完。

六福闻言,当下便怔了怔。皇上这句话可谓是到处都是刺。说愿意,便是将藐视皇室的罪状承认下来。说不愿意,这藐视皇室的罪状不仅被承认,还仍旧要落到古画扇的头上。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最想要做的事情。

纯渊蓝栩唇角轻勾。

六福见状也赶紧跪下身,急急的道:“是奴才该死!奴才手笨!”

那苍白,青紫的颜色依旧还在,可古画扇心里却舒坦许多。

“无所谓最后能不能得到,只要我知道他曾经来过,就够了。”

有恃无恐,有惊无险的缓步出了清心殿,便一路向南,朝着千荷宫的方向走去。

“奴婢现在没事,也不想再受疼。十六殿下就不用关心奴婢了。”古画扇嘴角微弯。

这才回神,赶紧站起身追去。

倏地,手指忽然传来剧痛,古画扇痛呼一声,立刻咬住嘴唇,冷汗瞬间将里衣湿透。

“画扇姑娘不必多礼。”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穆雅冲古画扇挤了挤眼。

所以此时古画扇正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倚着石桌双手托腮的发呆。

抓了一把衣角,这才伸手覆上他的胳膊。

古画扇嗔了她一眼,道:“莫再拿我打趣,那达尔番进贡的轻纱流萤茶叶,你可是放置好了。那茶叶可金贵着呢,皇上又爱喝,可得万分小心对待。”

不知不觉,距离那时已经过了两年,如今她也算在清心殿稳下脚来,其中时间也打听到了姐姐的去处。姐姐没有意外的选入了后宫做了嫔妃,封为柔妃,居于千荷宫。

不知为何,古画扇总觉得此刻的穆雅有些深沉,语气也有些幽深。似在期望,又像在彷徨。

纯渊蓝栩手指紧紧的扣住古画扇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一把拉住纯渊蓝栩的胳膊,告状道:“七哥,你看五哥,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还拧我!”

“都是你,给本小姐涂的是什么胭脂,本小姐的脸要是毁了,你就等着被抽筋扒皮吧!”女子怒目横视着地上俯着身子,不停磕头的小丫鬟。

她知道就此决定之后,那么以后得路会有多么难走,可这些是她不得不做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的事!她有时候照着镜子,都快要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谁?

一切都如料想中的一样,接应他们的人来了,他们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