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渊蓝慕闻言,嘴角的温柔加深,清声道:“也对,你总是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的!”

古画扇心中无奈,抬头轻笑着道:“到时候如何,可全凭皇上的念想!”

想起选秀那会儿,并不是向她所想的那样,皇帝一个个的挑,一个个的看。

“没事就好,自从前些****回到府中,便心神不宁,郁郁寡欢。父亲也绝口不提你在府外出了何事,你呢,也变成了个闷葫芦,整日这般。姐姐看着着实忧心。”

世间仿佛静止,二人相视无言。

“什么?那个臭丫头也要参加选秀!”却是一旁吃的正欢的纯渊蓝卿惊讶的道。急忙放下手中的吃食,疾步走到江皇后身旁,探头探脑的去看那画像。

那三人中间的一人,吐出一口黑血,愤恨的道:“我兄弟三人随身保护了江小姐十几年,难道失误一次,便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穆重鹰重重一叹,道:“画扇,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真正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是那个读书人啊!现在想想,必然就是令明月突然回家,却又性情大变的那个人啊!他是谁,到了现在我依旧不知!”

皮肉粘在了布上,古画扇皱眉,大气不敢出的一点一点的给他揭了下来。撕下来的瞬间,古画扇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此时的纯渊蓝栩不再是英勇神武,美名远扬的将军,不再是当今圣上最看中的七殿下。

五皇子纯渊蓝宇正看的乐呵,见纯渊蓝栩走了,立刻抬步跟上,叫道:“七弟,等等我。”

眸如利刃扫视了一下那个吃的正欢的女孩子。

炎轻九也不管他的反应,只叩谢道:“多谢皇帝陛下,轻九告退。”

下方众人皆起身落座,立时有娇娘宫娥鱼贯而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为众人助兴。

那十六殿下‘咦’了一声,质问道:“你们如何得知本皇子和四哥,五哥的身份?噢~你们肯定是私下窥视我们,所以才会一下子就认出我们的,对不对!”

古画扇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好!

古画扇恍恍惚惚的跟着她走,又扭头看了看那七殿下消失的地方。

——

只能守在房门前,望眼欲穿,只求得皇上的宠幸。

“安小哥莫再碎碎念了,画扇这可都是被你给念叨的。以前没发现,安小哥有做保姆的潜质?”古画扇擦着眼泪花子,调侃道。

安德阳笑到:“奴才也正要与姑娘说,这些是国公大人刚刚派人送来给姑娘的。”

纯渊蓝栩淡淡的笑着,嘴角的弧度煞是好看,凤眼一转,波光潋滟,轻声道:“是吗,既然到了,你为什么不下车。”

刚说的此处,便听得外面士兵的声音。

古画扇放下手,扭头看去。只见那人长身如玉,一袭白衫傲竹一般站立在床榻旁边,此时的他是在关心着她…

白衣男子看着古画扇怔怔发呆的模样,只觉得这个女孩儿还真是可爱。

古画扇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她正在吃着烤鸡腿,烤鸭腿,烤全羊,烤乳猪……

古画扇觉得自己晕呼呼的,舌头疼的要命,脖子疼的要命。睁开眼看看四周,破烂不堪,这是把她丢在了哪里?

那一群人却并不为所动,其中一个男人笑道:“今日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就算没被我们哥几个玩死,也是要一刀杀了你了。毕竟买你人头的人可没说留你活口…”

二人乘坐马车一路向着第一衣坊走去,一路上只听见穆雅喜悦的说着话,性子果真活泼可爱。也是,齐国公就她一个女儿,其他都是儿子,自然没有人与她争宠,所以才会养就她这样的性子吧,只是想想她的母亲蒋氏既然能稳稳坐夫人位置,除了出身,想必手段也不差。这样的人想培养出一个将来势必要送进宫的女儿,她真的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天真如此单纯吗?

“喳。”

黑衣男子感受到异常的气氛,收回笑意,凉凉的目光锁定旁边那个簌簌发抖的女子身影,清凉如冰的话语在寒夜里响起。

李修文闻言,赶紧打了个欠儿,笑着道:“皇上的心思哪是老奴能猜的着的,只是觉得太皇太后要是身体不好了,皇上您一定会难过的,老奴担忧皇上,这才斗胆出言的。”

臭丫头!

空幽朦胧的夜色下,片片梨花飞舞中,枝繁叶茂的枝桠掩映间。一袭黑衣男子负手而立,就连皎洁的月光都不能将他周身的黑暗照亮。一身玄衣,恍若泼墨。

古画扇抚了抚裙角,余光看到那小厮老老实实的站着,奇怪道:“你怎么不随着去伺候穆大小姐?”

古画扇和雅儿齐齐施了一礼,退下。

两辆马车缓缓的从远处街道驶来停在了国公府大门口。当前的一辆外表普通,却稳重,精致的马车内,率先走出一位衣着庄重的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

“姑娘真美!”小丫鬟看着精致装扮的古画扇,由衷的赞道。

小丫鬟进来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便说道:“姑娘,快些换上吧,别着凉了。”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这素未蒙面的大将军的身形,却止不住有种熟悉的感觉?

顿时疼的她眼泪哗哗的,脖颈上的伤口,让她不得不专门系了个用来装饰的蝴蝶结。

古画扇再次被华丽丽的噎住。这也。这也太——

“站住!”

“张口。”古画扇有气无力的说道。

“站住!”

屋外,一声惊雷响起后,便只听到哗啦哗啦的落雨声。

小厮闻言,眯眼一笑,说道:“奴才名叫安德阳。”

古画扇倏地直起身子,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痛苦的细细呻吟。

心中冷笑,果然,江家势力大不如前,这江皇后也开始存不住气,竟挑在这个档口找她麻烦。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想找自己的麻烦,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那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的目光也越加凌厉。

如今,她不过是暂时离开皇上身边半晌,这江皇后便忍不住了吗?还是,受了谁的挑唆!

余光扫视了一下旁边静坐含笑的其他二位嫔妃,古画扇又缓缓垂下头颅。

心中无奈,她清晰的记得,前些日子她可是刚得罪了这两位好事的主。当时倒是没有对她如何,如今这是找到了靠山,秋后算账了是吗?这三位聚到一块能有什么好事?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心中不敢有怨言。”平平的答着话。

江皇后闻言凤眸一挑,笑了笑,道:“有也无妨,眼下你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也不把本宫看在眼里了。”

古画扇鞠了一躬,道:“不敢。”

“本宫看你敢的很!”江皇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看了眼那已经被鲜血浸湿的毛毯子,尖尖的指甲挑了挑杯中的茶水。

“你不是擅长泡茶吗?来,给本宫泡一杯茶来。”江皇后往后一靠,竟悠然自得起来。

古画扇心中直骂娘,尼玛,就不怕姑奶奶毒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