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东眉头一挑,你不相信,可以。但是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不妥?李震东没打算和这位老师辩驳什么,事实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幕旁人看来很滑稽。一个孩子在给一群年轻小伙子讲话,作动员。个别人有点疑惑,我们是吃公家粮的吗?再一想,对,我们是城镇户口。

东西吃完,收拾一下,大家知道,该说正事了。

赵强有些为难,这晚上还真没地方去弄。自己平时和兄弟们,也是白天买好,晚上凑在猴子家弄吃的。突然间,赵强想到了什么,全身僵硬了一会,小心奕奕的说“李公子,我那几个兄弟那里,估计有吃的。”

谅那小子也不敢说假话。胡长军书记端起面前的茶水,很笃定的说:“王校长,这种事情,它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一试就知道。”王校长恍然“对呀,试试就知道。”胡长军笑着“王校长,那公社的事情?”

这个时候,公社派出的人来了,气喘吁吁的,让儿子端一碗水。来人一口气喝光水,然后,把公社的通知告诉了他。王二虎吩咐老伴,和几个儿子,马上把家里那七八棵板栗树上的板栗,打下来。当生产队架设在村头的喇叭响起,说是今天下午不出工。公社明天在镇上收购村民自家的板栗。广播连续说了两次。

砰、砰、砰大力的敲门声,把胡长军一家吓了一跳。这是谁要拆门怎么的?

李震东点点头“赵强,你刚才也听见了,我和部队领导之间的谈话。如果这件事情他们同意,那马上就要开始运作。我想问一下你,来给我帮忙怎么样?”摇手止住赵强想说的话,继续往下说:“我这里有两条路子给你。一个,就是你只帮我干一段时间,我支付你这段时间的工资,这个钱比较高。二个,就是以后你长期帮我办事,这个钱比较低,嗯,暂定为一个月一百一十元,你考虑一下。”

哨兵找人带着李震东两人进去。七弯八拐之后来到了一排平房。平房的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池塘。

李震东看看两位书记,让自己放手?从心里来说,自己可以放手不管。后面的事情和自己不再有任何关系。自己仍然可以逍遥生活,凭着那些钱,这几年自己不会给父母添加负担。可是,撒手不管,李震东做不出来啊。李震东不是这种人。事情是因为自己想做一笔买卖造成的,三个人掉进了坑里。自己走人,留给两位书记承担,最少都会影响到林书记的前进。作为曾经的体制中人,李震东知道机会的难得。不行!两位书记帮助了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别人帮助了自己,自己岂能不义?如果可以,自己宁愿拿出赚来的钱,一分不要。可惜,这样做,于事无补。已经消除不了产生的影响,本来是一件好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李震东喝两口水,润润嗓子。中午爬山出一身汗,这会多喝点。见两位书记大人还在出神,清咳两下,拉回两位的注意力“林叔叔,既然公社还有板栗,你们可以自己组织运输到岭南深区啊!”

纵情恣肆,能得不乐乎?李震东完全就是来放松心情的。并不走远,专门寻找山林间的小路,打着圈往山顶上走。

回到家的李震东面对的是母亲奇怪的目光。王莲香在整理行李放入箱子中,发现自己留给儿子的钱、粮票一分没少。刚开始没在意,心里还夸了大儿子一句会节约。再一想,不对啊,来回十一二天时间,儿子吃什么的?屋后山坡的青菜一颗没动,家里竹篮中的鸡蛋还多出好多,家里的米面也只下去浅浅一层。按大儿子的食量,桶里的米少说也应该下去一半。这么多天又没有用钱,难道每餐只吃一两口吗?还有刚才自己回来吃的鸡又是怎么回事?每餐一口饭,难不成是想成仙?

肖卫国更干脆,指指脸,指指口袋。这个意思更加深刻,我的口袋比脸还干净。你就甭指望从我这弄到一个钢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