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和胡媚其实一出门就看见了,倚在栏杆上的李震东。不过是十几步远。两个人对李震东的印象太深了。且不说救了两人的事,就是那天去李震东家。吃到了好吃得不得了的糖炒板栗,而且还是亲眼看见李震东做的,这才是两个小萝莉心中最不可思议的事。还有李震东和父母之间的谈话,争执辩论。那些听都听不懂的话,让两个小萝莉坠入了云雾中。后来的小人书才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李震东体会到了手头窘迫的滋味。对于父母的困惑,自己也该想点办法出来。可是处在这湘省的山沟里面,无用武之地啊!自己懂得是很多,丢在过几年,怎么也能混得风生水起。现在怎么办?帮自己父亲回想一下后世某款产品的设计?打住,这是找死的节奏。金融产品?现在没有!咔嚓掉。研发某些高科技产品?当时没学这些专业。机械厂有什么好做的?什么东西来钱?没有!外面小镇?更穷!一个工分算八分钱。一年到头全家收入只有几十元到几百元。很多家庭扣掉支出,负数。有的人家那真是越过越穷。xian里?物资缺乏,物资统购统分,弄不到!省里?我有毛病,那不和xian里一样?这个年代,交通工具的缺乏、道路的艰难是难以想象的。

想到深区,李震东的眼睛亮了起来。

胡长军和林成贵两个人走一起,谢水清和邓春花走一起,手上各自拎着东西。两个小姑娘走在一起嘀嘀咕咕,剩下一个小男孩自己拣根木棍在追打路边的蝴蝶。

王莲香被大儿子的话逗乐了“哪有那么多钱去玩?还旅游,在学校你不会就学了这个吧?”

等到众人在高大的树林中穿过,一路提心吊胆的来到地方。看见高高树枝头挂着的毛刺球,众人大喊起来,哪里还有丝毫的胆怯。这次李震东让大家配合着来,自己把打下来的毛刺球用脚碾开,然后用手拣出来。

······

后世哪有那么麻烦?想联系,多方便啊!

千言万语其实不如说到点子上。李二苟说这句话因为这是吴大牛的痛处。自吴大牛记事以后,吴大牛从来没有一次是真正吃饱过的。在家就不提了,让他放开量来吃,那家里人还有活的吗?李二苟有一次带吴大牛去镇子中的一朋友家。华国人好客,那朋友初次见吴大牛。吃饭时怕他见生,招呼他尽管吃。吴大牛也不客气,这一餐饭下来,那朋友面如土色。末了,吴大牛还没饱,当场吓得那朋友坐在凳子上翻倒。

柳大师下棋的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记忆,推算之中。除了报出来的对手招数,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脑中。

下坡没多远,就从某栋平房里传来喊声“阿东,等等我”

这部电影的影响之大,在当时的华国类似于暴风。八二年一月在港市公映,创1616万港币纪录。而在内地当时的电影票价是一角钱,就是一毛钱。当然也许京市、海市、广市等等大城市可能是一毛五或是二毛。国家最后统计这部电影最后的票房是高达一亿元人民币以上。而且是以一毛钱来统计的。这个数字应该可以确信,那个年代的华国政府公信力是不错的,人民相信。不至于是后世,怀疑论已经深入人心。

普通民众中也只是极少人听到过。

很快吃完饭,母亲还要去楼后面给几块地浇水。小弟也趁机跑到家

周医生带着护士离开了。众人涌进病房。两个女孩子明显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虽然醒着,却是缩在薄被中,露出茫然而惊惧的神情。

哗啦一声,话音未落,胡长军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桌面的搪瓷缸被带翻在地上,茶叶水洒在桌面的会议纪要上。看都没看一眼“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当然,在各地的情况不同。比如岭南广市卖的猪肉可以分开肥瘦,价钱不同。李震东所处的湘省中部山区又不同。一条猪不剔骨、不剥皮。你拿票去购买的时候,要哪里不是你说了算。你递票和钱,然后从窗口扔出肉,连皮带骨带肉。一个人一个月指标是两斤?还是三斤?你不要?求之不得!大把人打破脑袋抢着要。这个年代没有电老虎、水霸王,但是有粮霸、肉霸。很多人指望着这点肉呢。前面说过,王校长排队买肉骨头多了点,被夫人骂,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别的游戏,跳绳。除非是体育老师安排男女同学一起玩。闲暇时男同学是不玩的。课间小女孩们跑到操场上蹦蹦跳跳。还有小女孩子玩的手上绕橡皮筋,可以玩出很多花样。简单而复杂。至于毽子等等,一时也说不完。

从母亲背后窜出来一个七八岁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左手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小面包,右手递过来一个,嘴里含糊的喊着“哥”。小男孩就是李震东的弟弟李震西。刚上小学三年级。两兄弟相差四岁,这个弟弟从小就是哥哥的跟屁虫。也难怪,父母亲上班忙,也只有跟着当哥的乱跑了。

“校长,是我们错了”傅老师红着眼低下头。其实出去秋游之前每个班主任也在班上开会强调要注意安全,要听从老师安排。也安排了善泳的体育老师罗老师跟队。只不过这些都是老生长谈,走个形式。内心里也没想过真的会出事。没有谁会当真放在心上。要是出事时罗老师就在一边的话,哪有那么危险的情况发生?当时,罗老师还在林子边躲着中午的太阳光和管理水库的人在聊天。究其原因,口上提安全,心里不在意。很多时候不是没有制度,而是没有重视。那么多年都平安无事,这一次也一样没有事。打个比方,千分之一的概率,有可能第一次就发生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如果是前面几百次都平稳过去了,后面就会忽视了危险,但是危险的概率仍然是千分之一。这是涉及到深层次人心理暗示的惰性,会下意识的忽略。

这就是我少年时上学的地方,李震东随着队伍走上球场。机械厂子弟学校是没有学校大门的,上了操场就到了学校。几十年了,再没有回来过。再一次踏足记忆深处的地方,有一些激动,有一些喜悦,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不久父亲升职先离开湘省,初二自己和弟弟随母亲离开。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家对军工企业大调整,等自己踏足社会上班想回来时,机械厂已搬迁。余下房子地皮交给当地。

李震东在水中这一面刚好看到,大吃一惊。两手在岸边一撑,两三步窜上岸。大喊一声“让开”拨开人群“不能摇,不要摇”抢在前面,顾不得几个青年的诧异和询问。把小女孩翻过身来,自己跪在地上,岸边沙石砾砾也不在乎。屈起左膝,把小女孩腹部放在大腿上让她的头下垂,双手手拍压在小女孩背部。周围一片安静,无人说话,只有重重的呼吸声,还有低低的哭泣声。李震东尽力保持一个节奏,良久,大家觉得非常漫长的时间,小女孩猛的口中喷出大股的水流,断断续续呕吐出腹中的水,肺里的水,带出不少异物,挣扎着咳嗽出声音。

“可以,后天一起给你。”胡长军很干脆,细枝小节的事不拖拉。

林火亮坐在自家的屋里,房间中朦胧的灯光下,他正在用刀修着竹皮,准备用来编竹篮。娴熟而敏捷的动作,可以看出林火亮对手艺的精通。他很满意,编多几个,下次外出集市上多卖一点钱也好。家里两个小妹好久没穿过新衣了,到年有余钱了,一定给她们买上。林火亮突然侧耳倾听,外面传来呼唤声。吱呀一声。打开堂屋的门,喝退两个想看热闹的小妹。是镇子上的老叔!这么晚了还有事?难道小镇的那帮土赖又闹事啦?出门的林火亮被林成贵带走了。

“这个就是公社派出所的林公安。”林成贵把林火亮介绍了一下。林火亮是公社的公安。退伍回来没多久。前两年与南方小国战争的时候,立下了军功。可惜负伤转退,因家里实在困难,回了家乡。

胡长军点点头,行,这个军队回来的小伙子不错。沉吟了一会,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林火亮直到听完,也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后天,跟随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到外省去,路上听这个孩子的。

李震东仔细的观察着林火亮,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的精神。对领导的话不打折扣。李震东确实特别满意这样的人。能力不知道,但是,就这个态度,要得!

“出门的时候,要带上武器。用的是那一款?”李震东开口了。林火亮心里奇怪,嘴上毫不停顿“七七式”。李震东点点头“唔,能不能换成五四式?”林火亮无言了,摇摇头。

“那这样吧,弄个lie人的证明,lie枪再带一把。”李震东对着林火亮说话,脸却看向了胡长军、林成贵两人。

胡长军有点无奈,这个孩子,总要弄点幺蛾子出来。“有必要吗?”

“那您认为呢?”

······

出门而去的李震东和林火亮走了。

留下屋中的胡长军、林成贵,谢水清三人相对无语。胡长军脑海里冒出来一句话“国之将兴,必有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