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父亲三日即学得了史文恭的箭法精髓,说明父亲禀赋过人,孩儿愚鲁,要是学到一二成就不错了,还请父亲指点孩儿射法!”孝哥儿乖巧地在西门庆面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姐姐,昨晚苦了你了,你没事吧。”孝哥儿握过如意儿的手儿关切地问。

“孝哥儿,起得这么早啊,酒可醒了?没事了吧?可把姐姐吓死了。你啊,看你以后还敢喝酒呢,喝酒伤身又害别人。”穿廊迎面走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是服侍五娘的丫头春梅。

孝哥儿见月娘已是一时难于太走路,于是将月娘抱起,快步回了房间,并让娘亲坐靠在睡榻一侧,给娘亲盖上暖被,拿一块自己的汗巾替娘亲擦干发丝上、脸上和脖子上的露水。孝哥儿发现月娘的嘴唇都冻得发紫发抖了,衣领已经被霜露打湿透了,焦急地说:“娘亲,里面的衣服湿透了,得赶紧换下来,否则会感冒咳咳就是伤风发烧的。”

月娘的身心也随之松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不知到该回自己的小独院,还是进去照料那个小冤家。彷徨之际,才觉得衣衫已湿,寒意袭人。就在此时,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件厚外套。

孝哥儿气息咻咻,左拥右抱,迫不及待地,抬脚踹开了房门,径直进房,将两女扔在睡榻上,梆梆有声,哪里还管得了门户是否关上,哪里还管得了是否风光乍泄,哪里还有先前那怜香惜玉的温柔!但见他双眼赤红,吐气如火,仿佛要生吃活剥了两女一般,猛然探手将两女的衣袍一撕两半,俄而榻上已是两具待屠待烹的白羊。这时,孝哥儿体内药力更是如海啸般涌来,但见狂暴地挣裂了身上的衣袍,犹如狂怒的铠甲战神持矛出击,狼嗷了一声,朝娇躯簌簌发抖的二女扑将过去,狂风骤雨般,摧花折枝,霎时间,锦帐摇曳,被翻红浪,惊涛拍岸,卷起万堆雪。

“可你撞上了,就将他赶将出来就是了,他作奸犯科自有你父亲来处理,为何竟要打断了他一双腿?那可是造孽呀。”月娘没想到自己这个原本痴傻的儿子,竟能与她辩驳了起来,她讶然了一会儿,手中的戒尺也忘了打下来。

“我儿,发生何事了?那个小厮是谁呀?为何躺在地上嚎叫?”吴月娘问道。

“府里呀,只有五娘会弹琵琶,有时五娘会在花园或房里弹唱些曲儿,还有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六娘几个会和丫头们抹牌取乐,看戏听曲可就要到瓦子勾栏和歌馆了,不过,那是有钱的官人、富商们玩耍的,奴婢只是听说而已。”小玉想了想道。

“孩儿好好的,让娘亲担忧了,是孩儿错了。”母子连心,孝哥儿真切地感受到了娘亲吴月娘的爱怜和关切,没想到自己都长这么大了,只是自个儿出了一趟大门,才离开娘亲身边半日时光,娘亲就这般担心、牵挂着自己,这也许就是一个娘亲对儿子最朴素的爱吧,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是自己忽略了娘亲的感受了!孝哥儿感到有些愧疚和自责,依恋地抱了抱娘亲丰腴圆润的腰身。

“呵呵,老神仙过誉了,在下也没有这么高的风节,只不过不愿放弃最后一线希望而已,何况此人与在下一见投缘,临危忘义而逃的事情自是不干的。”孝哥儿憨憨一笑道。

“咳咳,那个我说孝哥儿呀,咱们这上哪里找大夫呀,小的担心清河的大夫一听说是热病,恐怕医馆药铺都要关门拒收这位病人的,前些年发大水,就有不少人死于这种病呢,孝哥儿也太逞强的了,唉,这回倒大霉了,俺还没娶媳妇,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人的身子是怎么样的,俺还不想死”来兴儿哆嗦着说。

那一众打手慌忙上前跪倒在孝哥儿跟前,一脸羞愧地道:“在下等有目无珠,求小主人饶命!”

“好咧,客官稍等,酒菜一会儿就上。”那小二讶异地看了几眼这个小官人,唱道。

“呵呵,小官人倒是怜香惜玉,小官人好眼光呀,这丫头生得身子壮实有力,模样也不错,天生一双巧手,腿长臀大,以后绝对是能生养的好货色,且勤快诚实,已经有好几家大户人家来问了奴家,想要这丫头做小,可俺养得辛苦啊,又是没儿没女的,舍不得嫁了出去,将来也好有个养老送终的不是。说到这丫头的来历可有些来头呢,她可是清河出了名的武大郎的女儿,武二那个太岁的侄女,因其父武大病亡,武二那厮又杀人犯案被判了刺配充军孟州,俺家二郎当年老实,推托不开,领养了这丫头下来,可不曾想俺家二郎次年也撒手西去,扔下俺娘俩相依为命,为讨些生活费,只好串门揽些衣物回家浆洗,不是俺虐待了她,确实是不得已呀。”姚二娘子见孝哥儿目光不住地溜向迎儿,以为孝哥儿看上了迎儿。

“切,死了两条人命与老身又有什么关系?而且铁证如山,案子也是尘埃落定,那个在狮子楼杀死皂吏李外传的凶手武二又已认罪伏法,刺配充军了,这些都是清河县的街坊们都能看到的,难道还能翻案不成,那西门大官人是好惹的吗,财大势大,有勇有谋,最近还升了提刑,又认了当朝大师蔡京做干爹,哼,凶手武二不过是一愚鲁莽夫,还能翻天不成?”想到自己和西门大官人已经是一条绳子串着灯蜢,有着西门大官人这手腕通天的清河大豪罩住,哪会有什么事儿呢。

“茶坊内的这些顾客你可都认得呀?都是些什么人呀?最近清河地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盗窃财物的事情呀?”孝哥儿问道。

“阎婆不是央求老身给女儿作个媒吗?我看这位小官人也是十四五岁左右,必定是尚未娶亲,婆惜虽说比小官人年纪稍大了一些,但生得年轻貌美,聪明伶俐,乖巧可爱,与小官人倒是一对,不如让婆惜给小官人做个小的,岂不美满,又能报答小官人的大恩,你们娘俩也能找个地方落脚。”王婆天生是做媒的料,当真是三句不离本行,人家父亲尚未入土为安,即盘算着那笔做媒钱了。

“多谢衙内赏识,牛二、焦大愿意追随衙内左右,牛二、焦大明日辞了吕氏当铺的活就到衙内跟前听唤候用。”牛二、焦大原来在汴京也算有些蛮力的泼皮,却没想到还过不了孝哥儿一招,两人性格率直,本就心生佩服,如今见孝哥儿宽厚待人,更是千肯百肯地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只见吕掌柜手里拿着一张当票出来,两个泼皮抬着一大布袋银子在后面跟着。

哇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咱孝哥儿是谁呀,大宋提刑、清河首富兼恶霸西门大官人的儿子,以西门庆那只进不出的本性,就是打了你也没有汤药费赔给你。孝哥儿猛扑了过去,一把揪住朝奉的衣领,照头照脸,挥拳就砸,打得这厮高呼“掌柜救命”,孝哥儿尚觉得不解恨,正想踏上一脚。

“傅二叔有所不知,这个孝哥儿是大官人的儿子,也就是敬济的小舅子,只是他自小痴呆,脑子不灵光,只懂吃喝拉撒,什么事都不懂的傻子一个,他平素是不出府的,也不知今儿他是怎会跑到铺子的,想必是趁看门的小厮一不留神溜了出来,乱跑乱撞,跑到药铺里来了。”那个叫敬济的青年哂然一笑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相随心生,相随心灭,若是命中注定如此,多想亦是枉然!交代丫头好生照看好官哥儿,要是官哥儿出了什么事,爷可是要活剖她全家的!”沉思了良久,西门庆咬了咬牙道。

“孝儿,快到娘亲身边坐下,让娘亲替你擦了汗,别缩汗凉到。”吴月娘一见爱儿风风火火地赶到,一头是汗,疼惜万分,忙一边从怀里抽出汗巾,一边朝爱儿招手,待孝哥儿坐定后,月娘用自己的汗巾替爱儿抹着额头和脖子的汗水,并嗔怪爱儿不爱惜身子,那双美眸圆圆汪汪的,又似要哭了的样子。月娘的汗巾传来一阵淡淡的体香,孝哥儿觉得闻起来神清气爽,这是什么香水,味道特好闻!看到娘亲娇嗔满面,似嗔似哭,感受到娘亲并没有因为痴傻而嫌弃儿子,反而是倍加疼爱,孝哥儿甚是感动,泪光闪烁,情不自禁地探手握住娘亲的雪腕,无限依恋地呢喃道:“娘亲”

“孝哥儿领命,请父亲大人放心!”孝哥儿道。

“让我来,我懂得打开这个包!”孝哥儿快步越过西门庆,三下两下就把那女驴友的背包拉链拉开,“哗啦”一声,一下子把那女驴友背包里的物事全部倾倒了出来,众人探头一看,但见花花绿绿的一大堆,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事外,还有一些女子用的物事,如唇膏、防晒霜、吊带文胸、粉红的三角裤衩、肉色贴身底衣、吊带袜裤、卫生巾、加厚护垫,还有一打韩装超薄安全套等等,哇塞,这资深资格当之无愧啊。孝哥儿的俊脸感到阵阵发烫,红到脖子去。特别是娘亲和几位姨娘,还有一众丫头投来惊讶、怪异、火辣的眼神,让孝哥儿巴不得找个洞钻了进去。

五娘潘金莲却是孝哥儿上辈子最熟悉的千古,电视、电影、网络,不停地有人演了又演,可就是没有一个女明星演得合孝哥儿的胃口,丫的,潘金莲可是又美又荡的宋代美女啊。原著《金瓶梅》叙及和尚超度武大郎的法事时,有这么一段夸张的表述:潘金莲乔素打扮,来到佛前参拜时,众和尚见了顿时一个个都迷了佛性禅性,关不住心猿意马,但见烧香行者,推倒花瓶,秉烛头陀,误拿香盒,长老心忙,打鼓错拿徒弟手,沙弥情荡,馨槌敲破老僧头,宜盟表白,大宋国错称做大唐国,忏悔者黎,武大郎几念武大嫂,从前苦行一时休,万个金刚降不住。由此,可见潘金莲的美、荡、媚入骨穿心,长老也抵挡不住她的魅力。

“西门家?我父亲是人见人怕的西门庆?!天啊,我快晕了,开什么玩笑,我家要是有西门家这么富有,我还跑到天津这地方读什么书呀,我巴不得穿越成西门庆,要财有财,要女人有女人呢。哈哈!笑死我了,我父亲还是宋徽宗呢。”李孝觉得可笑荒唐至极,这样低智商的玩笑也有人开,难怪这女子生得如此丰腴,都是波大无脑惹的祸啊。

“咯咯,老身不得不点醒小官人,凭老身这般眼力,百看百准,这个阎婆惜之前常去行院人家串,生得花容月貌,眉似新月,一双桃花眼溜来溜去的,一对乳儿未嫁人即鼓溜溜的,水性娘儿,可也不是个安份的女儿家,得下些猛药调教一番才听话啊,小官人要是信得过老身,老身有法子将这妮子调教得服服贴贴地从了小官人。”王婆道。

“呵呵,这个,为时尚早了一些,到时机会成熟了,自会请干娘出马。”孝哥儿想了想,这个王婆也不是什么好人,别经一调教,阎婆惜变得更加凶猛难驯,可就不好了,谈情说爱这种东西,还是用真情去感动女子比较稳妥,呵呵。

于是,孝哥儿带上焦大、牛二、平安儿,朝县西巷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