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惜见这小官人知情识趣,处处体贴自己,十分感动,她原本有才有色,和其他女孩一样,她对自己的人生有着美好的梦想,她希望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最好是年少多金,才华横溢又英俊不凡的,无疑,这个小官人的条件是比较合适的,更难得的是他施恩不图报,又能体贴、尊重自己。她心里暗想:这俊哥儿没有马上答应娶了自己做小,虽然有些遗憾,但自己还有希望,只要将来自己主动些温柔些耍些风情手腕,我阎婆惜不信还套不住这俊冤家的心儿。随即,但见她带着些许幽怨和羞涩看着孝哥儿,娇声道:“多谢官人怜惜,奴家都听官人的”说到最后,声音竟是低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到。

“好哩,小官人真是菩萨心肠,积德积福啊,小官人日后必定妻妾成群,鸿福齐天啊。”王婆那张嘴儿就是会说话。

知道这个小官人是有钱的主后,只见那王婆眉开眼笑地掳开门帘子,垂手站到一旁,让孝哥儿进茶坊去。财多胆壮,孝哥儿大踏步迈入茶坊,找了一个临街靠窗的座位大马金刀地坐下,喝道:“店家,给洒家上两坛好酒,五斤卤牛肉。”

“公子误会了,吕家一门三相,三世四人,享誉大宋,咱们吕氏解当铺可是正当营生,老牌当铺,绝非黑店。”那吕掌柜依然不认错,红着脖子争辩道。

随后,只见那朝奉似是一时做不了主,拿着手机进里间请示主管或掌柜什么的,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淡淡地说:“公子,你的宝物虽奇,但可惜只是一件小玩具而已,这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了,这样吧,一口价,100两银子!”

路过自家祖铺,孝哥儿尽管灵魂是别人的,但体内流淌着还是西门家的血,一种本能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还夹带着一种强烈的好奇,于是一直走到铺子门口,掀开帘子,一股浓郁的中药饮片香味扑鼻而来,只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忙碌着,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正在柜身里面低头算账,应该是铺子的主管,还有一个相貌俊秀的年轻人在协助主管查点出入银钱,收放写算着账目,还有一个伙计在给购药的顾客秤发货物。还有几个伙计在加工、分拣、打包着生药饮片。

西门庆只好作罢,又让人拿出一匹大布,道:“既然老神仙不爱财,就送一匹大布给仙长做一件抵御风霜的大衣吧。”

西门庆忙降阶迎接,接至厅上,让座点茶。须臾茶罢,西门庆问:“神仙高名雅号,仙乡何处,因何与周大人相识?”

“孝哥儿,大官人正找你去前厅让一个神仙观面相呢。”这个时候,小玉脚步匆匆朝校场这头走来,边走边呼道。

现在宝物给潘六姐这捷足先登了,众女不禁有些眼红,虽说一个傻子的话未必能全信,但见潘六姐爱不释手,双眼发亮,这潘六姐的眼光可是六房中最毒的一个,尤其是穿着之前卫,更是领清河县内一时之时尚潮流,应该不会全假。众女不禁有些后悔,尤其是吴月娘,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儿子的,要拿也是由本大娘先挑,哪里轮到你潘六姐先拿,无非是欺我儿脑子不灵光,一时哄得我儿高兴才得手,真是个狐媚子,哄了大官人又来哄小官人。

“咦,大伙瞧瞧,这些衣物的质地和样式真是别出心裁,要是穿在身上一定很美很媚,嘻嘻。”但见五娘潘金莲抓起一个文胸和三角裤往身上比一比,娇笑道。

看到没人搭理自己,孝哥儿嘿嘿一笑,讪讪地坐下,歉意地看了娘亲一眼,但见娘亲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又不好发问,神色尴尬地喝着那种味道怪怪的叫做煎点汤茶药的茶,官哥儿撕心裂肺、滔滔不绝的哭叫声,还有六娘李瓶儿的嗔怪声和哄慰声,让孝哥儿渐渐觉得越来越烦躁,思绪乱如一团麻。丫的,我得罪谁了,不就是和一个女驴友“混帐”一晚罢了,那也是领队的错,至于半夜与那女驴友发生那点事也是对方主动投怀送抱的,怪不了我,可为何偏偏是我倒霉,最后连自己怎么飞升都不知道,还莫名其妙地俯身在一个大宋傻子身上。

娘亲吴月娘自是坐在大官人右侧的位置,昨日没细看娘亲的外貌,今儿孝哥儿仔细端详,发觉娘亲其实很美,约莫30出头,生得面如银盆,眼如杏子,粉雕玉琢,肤白胜雪,蝉髻鸦鬟,穿着大红路绸对襟袄儿,软黄裙子,头戴貂鼠卧兔儿,金满池娇分心,越显出她举止温柔,持重寡言,端庄贤淑,主妇风范。只见她正疼惜地看着自己,目光柔和,泪花在眼眶闪烁打转,随时都有泪如泉涌的可能。

“爹,孝哥儿醒了过来了。”这一日,西门大官人正在自家大厅闭目闲坐,想着心事。只见一个生得眉清目秀、伶俐乖巧的小厮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走到大官人面前说。那小厮正是西门庆贴身服侍的玳安儿。

孝哥儿有一种受辱的感受,脸红耳赤,勃然作色,站了起来,道:“说着说着,怎就动起手来了,还不快快放手!我可要生气了!”

“呵呵,小官人果然面嫩,还说要‘挨光’呢,不过稍稍逗弄而已,即坐立不安了,罢了罢了,老身放过你了,不过小官人别忘了付了茶钱还有做媒钱哦。”说毕,她竟伸手讨钱。

“放心吧,自会忘不了你的。”说毕,从钱袋拿了二两银子付了茶钱以及阎婆打包的糕点钱,想了想,再拿十两银子给王婆作媒资,嘱咐她帮忙找一个小院子安顿阎婆,办妥了还有打赏。王婆收得了媒资十两银子,欢喜得一双桃花眼都咪成一条线,听说还有打赏,倒也爽脆地答应帮忙找房安顿阎婆娘俩。

这时,牛二满头大汗赶了回来,朝孝哥儿打了一个成功的手势,即站到孝哥儿背后。孝哥儿见茶也喝了,阎婆娘俩的事情也交办妥善,于是,领着抬着钱袋的牛二和焦大离开王婆茶坊。临走时,孝哥儿有意无意地朝那梁上扫了一眼,发觉那梁上君子不知何时已离开了,果然是神出鬼没,来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