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娟为袭人的事长吁短叹的,雪雁劝道:“终归姐妹一场,你若是心里放不下,不如和xiǎojiě告个假,去她坟上烧个纸,上柱香,也算是了了这桩心愿了。”紫娟听了,很以为是。便去找黛玉告假。

对于这已经板上钉钉的婚事,吴媒婆自然求之不得,不过是跑个路,却是铁定的有好处拿。任是哪个媒人都想要这样的好事来做,不用劳心费力嘛。采了个好日子,吴媒婆梳洗打扮一番,就往薛家去了。

薛姨妈想想也对。但还是放心不下,便道“既然不是外人,不妨请黛玉或迎春安排我见见这个修公子。那样妈妈我心里也就安稳了。”宝钗虽对修焕之印象不差,但之前得确并未往儿女私情上想。如今见妈妈提出要见见,想想也好。毕竟妈妈经见的多,把把关也是好的。何况,就算是不想让妈妈把关验看只怕也是不行的。如此一思量,也不迟疑,便对薛姨妈道“那我修书一封吧,请林妹妹代我们安排一下。”

黛玉等人也赶到了这边。听得水溶口口声声地称‘太子’,便闪在了一边,没有上前。等到太子拓拨念与水溶这边矫情完了,这才现身出来。

‘东风不关情,自是随春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物候儿自然也一日暖似一日了。不几日就是三月三日‘上已日’了。家里有未婚姑娘、小伙的都分外的忙碌了起来。宝钗素来是个安静的,本不欲出去。一来黛玉、迎春等人相约;二来薛王氏也很热心地戳掇着宝钗出去散散心,说什么都在屋里捂了一冬天了。这春和景明的,还不赶紧的出去瞧瞧?架不住妈妈三日两头地唠叨,宝钗道“我去就是了,可别再唠叨了,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贾母道“这宝玉生时原本就有些奇怪,今天生这样的事只怕倒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唉,这宝玉只怕要么是什么神仙被贬下了凡间,要么就是什么山精鬼怪。你也别多想了。说不准过几日宝玉就回来了也指不定呢。”

王夫人道“如今宝玉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还是不清不楚的。大夫请了无数,却没有一个敢下断言说可以治的。不过是开一些安神的方子罢了。宫里的王太医都劳动了,也是束手无策。”袭人听着,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王夫人急得直抹眼泪,哪里还顾得上袭人的死活。不过想起来时遣人问一句罢了。听得没找到也没什么更激烈的反应,宝玉的事已经够她头大的了。袭人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奴才秧子。怎么抵得上她的宝玉。奴才可以随时更换,如用旧了的抹布。而她的宝玉只有一个,怎么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如有问题,这些奴才自然都脱不了干系。

最后还是晴雯机伶,道“那日上街见有卖类似头地东西,因为好奇,前问了几句。却原来大户人家有掉头掉得狠的,嫌不好看,往往会往自己头里续些个子这样的东西。再和自己地头梳在一起。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却原来那戏子早有了相好的了,都约定了过了年两人就成亲。只不过这戏班子老板贪财,见那贾赦使得银子多,就变卦了。如今出了人命,那边哪里肯依,拼了命地告到了衙门。贾赦仗着贾府的面子,前后打点了不少银子,好歹不过过了几次堂,也就放了回来。那戏班老板却被下了大狱,最终判了个流放。这一来一回地,邢夫人自然花了不少银子。那府里早被贾赦挥霍地差不多了,邢夫人无法,也只得拿府里的一处庄子抵了些银子。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安排完毕,就匆匆地坐了船回扬州去了。玉儿一个人在家,总还是让人有些不放心的。何况,黛玉的及笄礼还没有办呢。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能简慢了?

两个儿子得令都各自去安排了。佟胜望着窗外,想起那次进京时见到的京城的宏大,天子脚下的那种气派,举国朝贺的风头。暗自想着也许是该再到京城去看看了。

“水溶,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你知道你受伤了人家有多么担心你吗?你见了人家居然这个样子?”慕容完全一副怨妇的样子。

只是要寻个什么由头呢?十万大军下手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做做文章了。可这拓拨瑾素来谨慎,为人又最是温和不过。朝臣中倒是对这位瑾王多有称道,鲜有贬斥。正在两人都郁郁之时,却有一暗卫进来递上一密报。两人看过后不由哈哈大笑真正是瞌睡就等来一个枕头。

拓拨瑾是认识黛玉的,虽然黛玉装了男装。拓拨瑾也还是认了出来。拓拨瑾有些恼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女儿家搁这里添什么乱啊?忙乱中,却没有细想黛玉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到得此处来?

“咦,我来看看我的小徒弟不可以吗?”不空也不是个看人脸色的。心道我到这里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家这位吗?不然我老人家还不如在山上呆着呢?没事瞎跑什么。瞧你这德行,哼!我还偏不说了。不空还和林如海拧上了。

“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原本以为世界就园子那么大。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听从父母之言,守好做人本分,也就是了。走出去一看,才现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说月氏国女子为尊。这世界也不是你只顺从他就对你好了。就拿探丫头来说吧,嫁到那种荒蛮之地,不仅言语不通,而且风俗不同。若是别人,只怕早就哭死了。可上次我见到三妹妹,却是意气风得紧。建医馆、办学堂,又实验着种植中原的食物。草原上那是个顶个的赞不绝口呢。那份尊重,那可是三妹妹自己挣来的,不是一个和亲郡主的身份给的。”迎春侃侃而谈。

说得王夫人倒有些讪讪的,好半晌无话。心里却有些责怪姐姐不站在自己这边。

黛玉也道“可不是吗?想当日,我们起诗社,咏海棠,折梅花,吃酒听戏,是多么写意的生活。现在却只余了我们几个。二姐姐怕是不肯再回那园子了;三姐姐嫁得那么远,见一面都难;如今云丫头也嫁作人妇,虽在京中,可这右相府里只怕也是规矩大的很。云丫头新作人妇,出来一次只怕也是不易的。唉!”

掌柜的们都很兴奋。这样一来,岂不是财运滚滚来吗?一个个摩拳擦掌地。最后终于敲定了新货栈的方案和人选,众人方带着意犹未尽的余兴议论着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王上亲自将烤全羊分给尊贵的客人。热情的草原人已经开始载歌载舞。悠扬的长调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得很远,琴师们也已经调弦弄琴。小伙子穿着鲜亮的节日盛装,跳起了欢快的筷子舞,随着越来越急促的琴声,小伙子们也越舞越快,清越的击打声,伴着飞舞的长袍广袖。迎春想起了一句不知是谁的诗句齐声才起合,顿足复分曹。忽然,激烈的琴声嘎然而止,热情的舞者也以一个急的回旋转身结束了整个舞蹈。随之,鱼贯而出的美丽草原姑娘为远方的客人献上了洁白的哈达。

出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六日,是四方请了风水先生看过后方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