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坐在那里白眼,这人待对他尽忠的人倒是挺大方的。

“哎,我说,佟庭烽,你这人还真奇怪,明明不喜欢我,也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这里,却还要强迫自己来和一个嫌恶你,不愿再和你有任何牵扯的女人上`床,你觉得这有意思吗?在外,你就是一块香馍馍,扔到哪,都能引来一大堆女人疯抢,你若是想要生孩子,有的是女人争着抢着给你生,何必来为难我?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抱歉,我和你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请你马上出去!”

佟庭烽手上一用力,就逼得她往后退了两步,眼见得她露出满眼的戒备之色,他扯了扯嘴角:

何菊华虽知这是儿子应付老爷子的权宜之计,但在亲耳听得儿子答应下这件事,心头多少有些不快,现又遭了讥讽,不由得重重放下了饭碗,声音冷冷的质问起来:

佟庭烽站在宁敏身边,眼梢一抬,瞄了一眼闷声不吭的她:“你得把身子养结实了,才能机会看到。”

这男人大度的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凉凉奚落的是佟庭烽的四堂弟佟庭北。

待转过花园转廊,佟庭烽看到聚德轩门口,穿着一件简单毛衣裙,披有一个高挑的女子迟疑了几下,似想进,又想退——是韩婧。

佟庭烽没有变脸,相反,还鼓励了一句,一边将手臂闲闲的置放在沙发扶手上,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令这坐姿显得无比富有气势,而他的眼神则在慢慢收紧,且一寸寸变的凌厉:

这种阴阳怪调,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佟庭烽却像一个没事的人一般,吹了吹茶盏里的舒展开来的茶叶,茗了一口:

这七叔,并不是亲叔叔,他的爷爷佟三瑞是老爷子父亲收养了的。佟三瑞年过四十才娶的媳妇。所以这七叔,虽是叔辈,年纪却才比他大四岁。十年前,伯公死了,留下两个儿子,六叔在集团工作,七叔做了医生。两个人都未婚,爷爷也因为他们不结婚而揪心,但六叔是自由惯的,不愿结,而七叔是不想草草完结人生大事,总说:不急。

对方有好一会儿静默,似乎被三个字震懵了。

“嗯!时机到了我就离。”

这也能成为他的理由,他已经富有的在外头到处养女人了,亏他说得出口。

“免谈!”

“照片?什么照片?”

门开,宁敏走了进来,看到满头银发的老爷子坐在办公椅内,捏着头,看上去精神有点不振。

一个月之后,他们在殉职的特警韩冲坟前遇上一个披麻戴孝的小姑娘,跪在那里,无声的在落泪,这小姑娘就是韩婧——韩冲的女儿。

而这个表情,落到佟庭烽眼里,却成了一种默认。

宁敏咬一咬唇,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却转开了话题:

此刻,她有点衣裳不整,而他穿的整整齐齐,怎么看怎么拐扭,好像很不合适对话。

万世集团的股份,对于寻常人来,得之,代表的那是泼天的富贵,从此一脚踩进青云里,但是,对于一个本身就已被称之为传奇的男人来说,多那点股份,最多只是锦上添花,加快他问鼎集团总裁位置的步伐。但他为此所要付出的却是婚姻这样一个代价。

其实,这也正是何菊华所好奇的,她的儿子,她最清楚:不是他想做的事,休想勉强他。

“阿力,带太太先回家。”

崔赞笑了,目光中闪烁着报复后得意,瞄了佟庭烽:“名片忘了带,我们电话联系。我的电话是1808888。记得别拖太久哦!”

“是!”

休息室内,一件崭新的礼服送了进来,宁敏正想取来换上,伊子湄挡住了她的去路,用一种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

“是吗?不到最后,谁能知道结果如何?”

“蕾蕾,这一次,你实在有点太胡闹了,快跟你嫂嫂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