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对于公主让自己打女人这件事抱着一定的抵触心理,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几乎是想都没想,士兵就走出来,走到景曳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板子,用手轻轻的掂了掂。

要是她娘是因为他的保护不当出现一点意外,今儿她就让他跪在午门,磕死算完!

“是。”候在门外的仆从闻言,想起了之前的动静,脸色一红。然后应了一声,去准备洗澡水。

明显有些嫌弃的话语,让小人儿的脸色更加红了起来。伸手就要一把抢过,恼羞成怒的道,“还给我,我不送你了。”

妻子的神色不是很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他不在的时间里,家里到底生了什么?压制住心里泛起的涟漪,男人轻叫出声。

“嗯。”十一轻轻放下杯子,大大的眼睛睁开,转眸顺着人和人之间风缝隙看出去,落在宽阔的城门之上。

小人儿动作很大,宫羽澈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十一会这么大胆,居然敢上脸来抓他脸。于是一个不防备,被十一拽个正着。

慕氏想着,眼里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娘亲,娘亲。”感觉到手上温暖的触觉,以及身边人的紧张和关心。尉迟书丹终于回过神来,僵直的身子微微放松,靠在慕元清手里。声音还是略微有些激动。

“嘘!”见妃倾城恼了,宫沁也不说话,手指抬起轻轻的抵住妃倾城的嘴唇。宫沁轻轻的眨眨眼睛。

龙焰宫到鸾凤宫的路那么短,可是宫羽澈却觉着那么长,那么长。似乎本来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如今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一样。

“你……”姬芮闻言缓缓吸了口气,“公主,请你注意你的口气。按照辈分,你应该就哀家一声皇奶奶。”

美妙的触感,甜美的气息,以及淡淡的心动都是让宫羽澈的脸越来越烫。“小丫头!”

“你不是公主,你是尉迟温鸢!是将军府二小姐!”尉迟书丹眼看着就要冲到十一面前,嘴里魔怔是的一直这么念叨着。在场人更是离她远了一步。

“新柳,去再打盆水来。”景曳见十一这个模样,深刻的知道,再不管,这要好久才能醒了。于是想了想,决定让新柳打盆水,再给公主净净面。

“是,妾身告退!”

“夫人!”莺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面色丕变。

说完,慕氏也是幽幽一叹,和尉迟书丹一样的杏眸里闪过一抹冷色。自古嫡庶有别,嫡为亲,庶为奴。说句重点的话,嫡母就是不高兴打死小妾,庶女都是常有的事。想她慕元清自负美貌,高贵,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败在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身上。

“都起来吧。”十一走到餐桌旁,幽幽的声音才传了出来,“你们在本宫宫里伺候,有些话,有些事,以前本宫没有说过。今天就说一下。”

“景曳,新柳,服侍公主更衣!”将小人儿抱进内殿,宫羽澈出声。

睿和公主?女人们闻言,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砰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哭声从嗓间流转而出,“公主哇,您救救我们,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是冤枉的啊!”

宫羽玥的目光一消失,李和瞬间松了口气,抬手轻轻的擦擦额上的汗,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天知道他有多冤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小崽子敢收小主们的礼把人放进来。

妃倾城拨弄着琴弦,一明朗却暗含忧愁的曲子从指节溢出。

“还不是你,吓坏爹爹了。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嗔怪的看了眼十一,宫羽澈出声询问。

“没,没什么。回宫!”小人儿小脸煞白着,声音微微发颤,但抓着景曳的手却是十分用力。

“谢谢景曳姑姑,姑姑真好!”扬起笑脸,小人儿嘴甜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跑,欢快的往湖边跑去。看来那一天掉进水里,并没有人让小人儿涨多大的记性。

微微挑眉,宫沁正要出声,就听见宫羽澈冷冷的声音响起,“睿和别闹!”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睿和公主驾到。”又一声唱报声响起,宫羽澈,姬芮,以及十一缓缓走近。

宇文烁此话一出,宫羽澈目光瞬间瞥了过来,赐给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铮——”停了停手,这声音再次一出来,十一瞬间抬手压住琴弦,大大的眼睛怒气腾腾的看着几上这架名贵的古筝。

“爱妃们不必多礼。”似乎想到了什么,宫羽澈微微勾唇,声音柔和悦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妃倾城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小十一轻轻开口,“爹爹,谁错了就罚谁好了,如果倾城姐姐的外祖家没有错,自然是不用罚的啊。”

“哦?”宫羽澈压住心里的异样,饶有兴趣的出声,“那十一把这阮儿先借给爹爹如何?”

小亭子里一蓝衣女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素手轻轻的执着一枚棋子,思索的看着棋盘,似乎在犹疑不定该至于何处为好。

他的十一,他的十一……

以为十一是被自己刚刚说哭的,宫羽玥心里充满了自责。

“砰!”宇文烁话音一落,十一抬脚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出去。

“乖,不怕,不怕。”轻轻的抚摸着小人儿的背脊,景曳轻声细语的道,“小公主不怕了,不怕了,来,奴婢扶您回去。”

“是。”新柳闻言应了一声立刻去取。

疑惑的抬头看向宫羽澈,“问题么?”

跺着的脚一顿,十一只感觉自己一瞬间什么都不想想。嘴角轻轻的动了动,转身回到正殿。“都不要进来。”

有了开头,后面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宫羽澈点头,一声洪亮的“宣”字响起。

“腿……”一想到腿,口水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捧着黄金的手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那状态就好像是捧着易碎的水晶,生怕,它掉了就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