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死小子昨夜彻夜未归,原来是难得见面,这敢情好,走,回府。”妇人手势一喝,其身后客栈里面刹时涌出一批身手矫健男子躬身于妇人身后。

姚静之淡色朱唇一抿,“定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我身上的蛊毒就是当年定王妃所制,而且,传有每代定王活不过五十这也是事实,可是这一代定王却只活到三十六…”

“她来…。”男子抬起手指一指白衣女子,“我知道,我明白。”话落,目光又转回粉衣女子身上,似有些好笑,“你来,是做什么?”

可是南宫玉儿却从那声音里听出一丝深然。

如果真有什么技艺,那谁家小姐还会藏着掖着,不早就拿出来晒晒,还会…众人想着目光朝着璃王而去,却突然心咚的一声,那独自安坐,淡笑云华的男子是谁能企及的风华,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当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众人又是一阵疑惑。

众人伸长脖子看过去。

蓝子面容隐在面纱下,眼睛看着大厅门口,“再等等,璃王府哪里会这般没规矩。”语声出奇的平静。

“你想…。不…。”柳氏颤抖的站起身子,“我娘是一品诰命夫人,于皇氏有恩,我弟弟是御史,我是雪儿与青儿轩儿的亲生娘亲,我为你。。。。。”

掌中小手细白纤细,不似一般女子娇软无骨,反而根根笔直坚韧如青树,指腹处原来那些摩擦感已不再,只是还能感觉到淡淡的摩痕,却更添平滑温暖。

屋内,柳氏惊慌的,惶怕的,不可思议的,近至绝望的看着身旁裸光的男子,男子显然睡得极熟,门外如此吵闹都未曾睁眼,而且那睡颜怎么看都觉得是一种极度的满足之态。

冷言诺一笑,微打趣道,“没有郡主家大。”

天近大亮,薄薄的雾气游走于广袤天际,透着远处高山叠瘴雾雾霭霭,虚虚实实,悬崖底下清一清二与定王府守卫围成几圈遥遥看着最中间那三人。

“内力耗失,虽然碰巧捡了个幸运,可是此时体内刚从那丫头那吸过来的内力还未完全融合,正在乱力奔走,醒来也成不了什么事。”山老看着天,明显同样焦急。

“玉无忧,你说为什么那女人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救晟睿?”暗处,一道女子声音微带诧异的响起,语气中连她自己都不觉得有浓浓的她不想承认的东西。

不对,冷丞相既然找一个像自己的人,那一定是在意自己的,想法刹那转变,柳氏眼中又开始燃起热热灼灼的希望,许是日子久了,相处平淡,才会……。

在他旁边慕容晟睿感受着她刚才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她明明面无异色,明明安然若隅,可是他就是感受到了那么极度复杂而万幻的内心情绪。

而此时,冷言雪没有出现预料中的惊慌,心疑,不安,相反,她就那样静静坐在那儿,如雪中静莲,温婉高贵,国色天成,一派从容无拒。

“威胁?”冷言诺示意云落继续说下去。

冷言诺偏过头目光在香叶身上停留一瞬,香叶不若寒霜,那是一个神秘的女子,相较于寒霜,香叶的身世经历其实犹如一张白纸,如刚才那生杀一瞬,她怕是头一次经历,可是她却很好很快的收拾好情绪,而且呈如此保护自己之姿态。

冷言诺带着清香与香叶出了丞相府,远远的还能听见前方正待上一些对于丞相府的浅浅议论。

远远的,香叶看着屋顶上几乎虚化为天际银河丝带的两人,面容柔和。

“你…。你……”结巴结巴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所以然。

柳氏依旧懵然不知,但是也不悖自己母亲之意,遂向一旁的家丁招手。

慕容晟睿没有答话,只是抬起头极为认真的看着冷言诺,认真的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寒霜与冷言诺同感。

冷俊轩背着人群,抱起了含霜的尸体,微微垂着头,外人只当冷俊轩是悲伤。

一趟喜庆洋洋的回门弄得以血收场,柳氏与冷言雪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言出,整个厅内哗然。

冷言诺单手托腮,嘴角微扬,他丫的这是在讨好?

“是,老臣领命。”成王上前一步,恭答道。成王已过五十看上去颇为慈和,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一幅安于本份任君差遣模样。

瞟一眼慕容晟睿,却见对方只是淡笑不语。

冷言诺摆了摆手,不再言语,此刻间之前十里锦红的微微感动消逝于无。

今日他同样一袭大红衣裳,腰间不饰长物,腰线裁剪很明显与自己的嫁裳是成套的,

“三小姐?”谨娘整理整理衣裳向桌边走过去,“三小姐刚才所言何意?”

时间转瞬即逝,十日一晃而过。

远在小船内的冷言诺闻听此言忍不住的猛抽嘴角,这丫头真是的,假装也有个度嘛,哭丧呢。

然而下一刻,冷言诺只觉一片玉兰花金线在眼前飘过,伴随一道清新淡雅的气息,她只感觉被人用力一拉,随即被什么一裹,整个身子自水中凌空而起,撞入一个透着如兰似花的清新怀抱里。

是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想到这个崔心怡倒是个妙人儿。

一旁身穿绿色淡裳的丫鬟微低着头看了眼冷言雪,无声的蹲在地上,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

“嗯,那你有没有经营方面比较有才能的人。”冷言谨看着谨娘突然转移话题。

而早在冷言月冲进来的同时,冷言诺便示意寒霜关门,前几次她来此定然已经受柳氏注意了,加上外面的几个丫鬟,定然也不省心的。

“那个,你们去,把所有好吃的好喝的端上来,快快快。”几名太监忙不迭的就要开跑。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轻拂春日辉,玉色抹琉璃。

而其中,掩藏在眼底的却有一丝幸灾乐祸,对是幸灾乐祸,他们为何要幸灾乐祸,就算是知道她可能是要嫁入璃王府,不久即当寡妇,也不可能,他们的职位很低,除了宁公公的职位要高些,而且他们一介太监更不可能讥笑当朝亲王,而凡是太监能在宫中留守,必是察言观色之流,也不可能如此不开门来冷对自己,就算不是嫁入璃王,她背后还有丞相府,更惶论今次是皇上亲自宣诏,他们的胆子还没这么大。

闻言,楚浴染眸光颇深的看向洛言,“公子能不计前嫌做我的朋友吗?”

紫衣女子生着一张瓜子脸,不过双十年华,皮肤白皙,一看就是风月场所游走惯了的。

“走吧,去书房。”冷丞相当先一步与冷靖朝书房走去。

马车里,冷言诺看着突然到访的才分开不久的慕容晟睿,心同样怔愣半刻,这家伙功夫这么好的,来无影去无踪。

花千尧看着马下来人,刚才听着脚步声,原来是京兆尹,他来这干嘛,遂挑了挑眉答,“这是丞相府三小姐的马车,你们于此处作什么。”

马车里一时间陷入寂静,随着马车走动,帷幔轻轻拂动,一丝丝阳光趁机而入,把不算明然的车内照得清亮。

众人只觉盒中如琉璃珠般散着五色光晕,夺人眼球,吸人心神。

“花公子说话还是一向如此见缝插针。”楚浴染闻言面色不变,反而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