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炀指着杨帆,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立刻宰了杨帆,但却不敢在慕容尚的地盘上撒野。

章炀双眼眯起,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激将管用吗?这点儿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本公子的法眼?”

如此赤o裸裸的话,苏家上下无不皱眉,怎奈碍于章炀的特殊身份不敢发作。

苏婷婷扑哧一乐,嗔笑道:“你说话总是带些精辟的词语,却让人难以理解!就说刚才你说的造人一词,人家差一点没想明白,若是答错了,导致人家的计划失败,那人家就再也不理你了!”

苏黎有些犹豫,他看了女儿一眼,见她摇头,知道女儿不同意这桩婚事,可他一听石滮叫他大哥,又把当年的应诺提了出来,他好面子,不好拒绝,于是笑道:“愚兄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只是石滮老弟你也明白,愚兄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苏家不能没有香火延续,这亲事自然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令郎入赘苏家,改姓苏,将来生儿育女都要姓苏,不知石滮老弟和石垟贤侄意下如何啊?”

赵妮顿时打趣儿道:“那把唐刀价值二十万贯,你肯定不舍得就是了!”

章炀本想在幕后看好戏,却不料陈算狡猾,故意把他说了出来。

杨帆来到广福楼,见他前几日物色的四个富家公子正聚在一起饮酒,他微微一笑,坐在旁边一张桌子旁,叫了些好酒好菜,而后对跑堂伙计道:“旁边那四位公子的账都算在我身上!”

叶筱倩一双灵动的眼眸忽眨忽眨,挨个闻了闻每个酒壶后,分别指了指,故意卖萌道:“这个!这个!这个!我全都要!”

苏黎顿时有种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想要洞穿对方的一切。

她顿时沉下脸来,道:“既然是开玩笑,那就算了!陈捕头就请回吧!”

听到杨帆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移到陈捕头的身上,不敢相信衙门捕头会去栽赃陷害,难以置信。

“慢着!不找到玉佩谁都不许走!”苏夫人一听苏婷婷的话就来气,她娇叱一声,不肯罢休。

“哪有?别胡说!”苏婷婷立刻否认道,有种紧张。她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他酿了一大坛,只是这坛酒杨帆很想跟小不点儿一起畅饮,但自他从土匪山上回来,就一直没再见过她了。

苏婷婷回府后,得知苏夫人再次任命崔六为苏府护院班头一事,不顾苏夫人反对,以杨帆救她有功为由,第一时间再次解雇了崔六,继续让杨帆担任苏府的护院班头。

杨帆推脱不掉,只好收下,而后同萧坤辞别,骑马向杭州城绝尘而去。

王麻子冷笑,抬手轻松抓住苏婷婷的手,夺去她手中的剪刀。

见苏婷婷还在思索,杨帆顿时不耐烦道:“别发呆了,还不快跟我走,等着土匪来宠幸你?”

“老六在理儿!”第三把交椅上的土匪说道:“眼下就老大的红娘票还在,您若是继续托条插秧,弟兄们也只能干挺着,喝黄汤、捧莲花,拈溜溜、造粉子,招子放亮给您吆喝着。老三只是黑毛子,说话扁嘴,只讲方头,老大莫不受听!”

“当然会留疤了!”叶筱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接着又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他的烈焰唐刀无坚不摧,接连砍断四个土匪手中的单刀,造成其中两人受重伤,同样疼痛的鬼哭狼嚎一般,十分慎人。吓得其他土匪们轰然散开,竟不敢去阻挡杨帆。

杨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衙役服装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身材高挑,竟不逊色周围的男性衙役身高。一张瓜子脸,面若刀削,白净而清秀,尤让人深刻的是她的眼睛,有种一下子就可以洞穿世间虚妄的灵动,颇有些古装杨幂的味道。

苏夫人一见杨帆,见他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并不认为他有什么本事,反而问崔六和其他护院们的去向。

杨帆于是将烈焰唐刀佩挂在自己腰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豪气,突然觉得自己很有电影中的武打明星范儿。

他怒喝一声,如野熊咆哮,浑身骨骼发出嘎嘣嘎嘣脆响,一双熊掌直接向杨帆抓来。

这个桥段令小不点儿想起了当初杨帆跟她的对话,她嘿嘿坏笑几声,附耳跟苏婷婷解释了一番。

小不点儿闻言则调皮的吐吐舌头,杨帆自是不与她一个小女孩计较。

杨帆不露声色,饶有兴致的重新打量着小不点儿,只是他脸上涂满了灰黑,看不清真容。

“还你十锭银子!”杨帆加大筹码,两只手左右出击,他个高手臂长,小不点儿身材矮小顿时被他环抱起来。

杨帆顿时翻白眼,知道刚才的一幕被这小乞丐看了去,十分尴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口道:“不想!”

“假如高俅没有碰上赵佶……”

眼下如何在这个年代生存下去,成为杨帆最迫切的事情。

这是一种战术,而杨帆有着足够的赌资,所以玩得起。

但反过来对于章炀而言,他只有十万贯,他自己运气好时,杨帆押的少所以也赢不了多少。可当他自己运气差时,杨帆却大额押注,结果便输得多了。

如此反复几十次后,章炀便输了五万贯,急的他满头大汗,越发的紧张了。

赌博一靠运气,二靠战术,三靠气势。

杨帆一直观察章炀的运气,等待着对方运气开始变差时全力出手。同时,杨帆也一直观察慕容尚甩盅手法和掷出骰子的点数分布区间,从而大致估算一下慕容尚掷骰子的大致规律,凭借概率论对其进行不断分析和总结。

“四万贯!全押小!”章炀爆喝一声,他的赌资越来越少,而心中一直再想着翻盘,所以扭转战局的唯一方法就剩下孤注一掷了。

全场惊讶,又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杨帆,纷纷猜测他这次能否再赢得胜利。

杨帆一直保持冷静的头脑,见章炀将最后的四万贯全压了,心中不得不多盘算了一会儿。

章炀冷声道:“小子,若是怕了就说一声,你家章爷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杨帆顿时讥讽道:“我的确有点怕!因为我担心你把这最后的四万贯都输光了的话,你会狗急跳墙找我拼命怎么办?”

章炀猛拍桌子,厉声道:“你敢骂本公子是狗!”

杨帆依旧淡定,哂笑道:“你怎么能是狗呢?你这不是还没跳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