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恽举起酒盅对着苟参和朱博说:“杨恽一人独酌无趣,正好两位前来,幸甚,快和杨恽一起一醉方休。”

朱博问:“怎么?难道还要某将你送回颖水?”

苟参低头说:“苟参万死!”

朱鸟殿里原本严肃的气氛被这个红衣女子的娇笑声给打乱了,刘询皱了一下眉,还没说话就被红衣女子搂住了肩膀:“父皇,我和姐姐在大殿门口,离得那么远,你怎么发现我们的?”

苟参低头:“谢陛下!”

那就只有继续的等。

刘询的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被张敞看了个清楚。

杨恽听了萧望之的话却看向一边,不吭声了。

“大汉皇帝驾到,文武百官参拜——”

朱博也笑:“扯远了,武帝时的民变最多能被称为匪类,而不是叛贼,大家吃不饱肚子,只有铤而走险,于是,武皇帝就令地方郡府对这些土匪进行打压。”

大汉国礼仪﹑律令皆藏于廷尉。

朱博看着苟参,终于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声音在山谷中传了很远。

“还有,你打伤了他们,难道你会去投案自首?看来不会,那么我到时怎么能说清楚他们俩是怎么受的伤?我冤不冤?”

夜郎国和大汉国牂柯郡相邻,苟参一听名字就知道自己被发配的地方属于蛮荒之地。

苟参不再理会朱博,朱博又问:“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这人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我给你说,我啊,我这人……喂,苟兄,你在听没有?”

“押我来为他人陪斩,陈汤今后颜面何在?我不甘心!”

陈汤说:“汤身为朝廷命官,遇到不法之徒,就要擒拿,如何说是闲事?”

“老‘猪’啊,你不要认为吃了我一个鸡腿就欠了我什么,还是那句话,相逢即是有缘,作为颖水县侍曹,纵然遭受到了不白之冤,,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我是不会走的,你多保重,苟参祝你一路顺风。”

寇德海摇头说:“你呀,怎么老是在钱上栽跟头,太守如何处置你?”

苟参慢条斯理的将食盒里的东西临着朱博的牢房摆放好,看着朱博说了一个字:“请。”

“外面都说张敞这人没有正经,老爷为何在意他?一个为女人画眉的家伙,不知羞。”

苟参拱手说:“太守,‘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既然圣人都说用政令来训导百姓,用刑罚来整饬chi,四声百姓,百姓只会尽量的避免获罪,却没有羞耻之心;用道德来引导百姓,用礼教来整饬百姓,百姓就会有羞耻心而归顺,那县令大人对卑职这个熟读经书的人要用大刑,不知是响应圣人之言,还是要做刀笔酷吏呢?”

苟德胜抬头看着苟参,唉声叹气的说:“弟弟,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哥哥我,实在是扛不住了,你何必再强词夺理?”

颍川郡太守申不同五十余岁,细眼长眉,胡须髯鬓飘逸,很有些超凡脱俗的风骨。

看着苟参淡然的样子,刘媒婆笑道:“侍曹不急,奴家这次来,却是为了给您说,郑家老爷的闺女那件事,暂且不提了。”

被人服侍着果然很惬意,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服侍着,心里更加的惬意。

张敞见到苟参豪饮,就借机在席间问了苟参很多话,苟参都谨慎的一一回答。

“许县尉信中所说颖水贼曹薛文斌被人所杀,依卑职愚见,实是敲山震虎、杀鸡骇猴,再者,前几日颖水县丞寇大人所纳小妾被奸杀于县衙,更是贼人欲图让颖水政局动荡,从而浑水摸鱼,其心毒亦,昭然若揭。”

“回太守的话,梳了,洗了,梳了头发,洗了手和脸,衣服不换也罢。”

苟参正色回答:“禀太守,的确如此。”

“这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啊!”

“什么?”

而自汉时起,庙逐渐与神社混在一起,里面供奉的神像各式各样,也有将庙作为祭鬼神的场所。

苟参在院子里一直坐到了人定之时就是夜里二十一到二十三点,听到外面有人在轻轻的敲门,苟参没问是谁,过去就将门打开,门外站了一个戴着斗篷的人。

许浩明眼睛眯着回话说:“既然没有丢财物,也不能判别说是盗贼所为,至于仇杀,也许是针对县丞,也许是针对这个小妾。”

“嗯,他明日要到郡里去的……”

苟参本不想理会,又不想给人架子大的感觉,心里骂了一句“苟你老母”,脸上就换了笑容,回头一看,不是刘媒婆又是谁。

苟参觉着这个女的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拉扯下去恐怕就要生事,就看了看窗外。

许县尉听了命人收殓尸身,打马先行回县衙去了。

“侍曹您还未婚配,不成家不能立业,先贤都说过的话,我呢,今天就是为了侍曹您今后而来。”

可见不论在什么时空,人心总是最难琢磨的东西。

苟德胜摇头:“哥哥对不起你,我们几个做兄长的都对不起你……我进大牢这件事,恐怕是真有人陷害的。”

“喏。”

许浩明冷笑:“河西也是大汉属地,本官是大汉官僚,哪里去不得,还要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