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他忽然抬起头,一张绝不该在他这个年纪出现的异常枯槁的脸仰了起来,说得是汉语,声音嘶哑,好像年久失修的木质窗棂,在寒风中吱吱嘎嘎地作响。

却不想欧阳克的手臂犹似忽然没了骨头,明明前一刻还在她面前,蓦地里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绕到了她身后,正好穿到她下弯的腰间,在她腰里一托,顺势一带复仇亡妃最新章节。程灵素只觉得腰间一紧,已被他搂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怀中。

帐幕忽而一动,程灵素从帐中走出来,肩上负了一个小包,手里捧着一小盆花星河血全文阅读报告首长,萌妻入侵txt下载。见了这奇怪的年轻人,她却微微一笑,好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熟人:“还以为你赶不及回来,这趟要白跑了。这才点了这鼎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到底总算还来得及见上一面。”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怎么样?这回遇上我,可还有梅超风来帮你?”欧阳克就像全没看到挡在两人中间的拖雷一样,朝旁边缓缓踱了两步,意有所指,“要不,我替你出个主意?”

铁木真只当是桑昆要与他商谈儿女的亲事,出门时只带了数百人,两军对阵之下,人数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就算是他身边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千军万马之中要护得他周全,又谈何容易?更何况,江南六怪既非武功登峰造极的绝顶高手,又心存明哲保身之念,一旦桑昆和札木合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怕是绝难抵挡。

这一招本是西毒欧阳锋取意于蛇类身形扭动潜心苦练而创的“灵蛇拳”,出拳时手臂的方位灵动如蛇,虽有骨而似无骨,令人匪夷所思,防不胜防。而欧阳峰万万不会想到,他这原拟于在高手交手中出奇制胜的绝招,还未曾在江湖上露面,今日却先叫欧阳克使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却也出师大捷,软香温玉,立奏奇功。

欧阳克只觉得手下的纤腰虽在厚厚的狐裘之下,却仍只盈盈一握,温软柔韧,似能从那皮毛下直透出来。鼻端又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不由心中快慰轻荡,双臂用力,压住她的挣动,笑得轻薄:“放心,纵然你出手不容半分情面,我可舍不得伤了你。”

见他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样子,程灵素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花盆放在地上,寻了块巾帕出来,将那木鼎细细包裹起来。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那些人说的是蒙古话,欧阳克不懂,程灵素却听得明白,原是方才拖雷奔出营时砍倒的几个人被巡视的哨兵发现,哨兵互相示警,要去营中盘查。

“又想我拜你为师?”程灵素冷然一笑,目中尽是不屑。她前世师从毒手药王,对这个悉心教导自己,又养育自己长大的恩师极为敬重。哪怕现在莫名地重生一世,她始终还是认定自己是毒手药王的传人。出生变了,样貌变了,这师门却是万万不愿改变的,更别说这欧阳克神色轻佻,举止无度,显然就没安什么好心,这拜师一说也不止字面如此简单。

欧阳克自成年以来,房中姬妾无数,他除了习武脸毒之外,也会教她们学些武功,方便在江湖上行走。因此,这些姬妾又算得上是他的女弟子,“公子师父”这一称呼也是某日寻乐之余姬妾们暇想出来的花样,既叫师父,又称公子,以讨他的欢心。

见他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样子,程灵素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花盆放在地上,寻了块巾帕出来,将那木鼎细细包裹起来。

“如何?”那年轻人仿佛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紧紧盯着她的脸色。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没错,就是这样。”程灵素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柄小刀,又放了回去,和金针一起包好,放入怀中,“谢谢你啦。”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哪知欧阳克看破她的心思,手臂一收,薄唇轻启,嘴角浮现的一抹浅笑几乎要贴上程灵素的脸颊:“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程灵素捧起花盆,送到他面前:“这盆花,都给你罢。摆一瓶酒在花盆边上,每隔三个月采下一朵蓝花,埋在土里,莫说蛇蝎之类的毒物,周围十步之内可保寸草不生,虫蚁绝迹。”

“没错,就是这样。”程灵素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柄小刀,又放了回去,和金针一起包好,放入怀中,“谢谢你啦。”

木箱子里,不是什么稀奇的猎物,却是个大活人。还是个程灵素认识的人。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程灵素点头:“这蓝白两色的花,相生相克,只要中间那株‘醍醐香’还在,蓝花你自己也可以种。”

程灵素捧起花盆,送到他面前:“这盆花,都给你罢。摆一瓶酒在花盆边上,每隔三个月采下一朵蓝花,埋在土里,莫说蛇蝎之类的毒物,周围十步之内可保寸草不生,虫蚁绝迹。”

年轻人心里激动,接过花盆的手有些不稳,干脆紧紧地将盆抱在怀里。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我真的要走啦。”

程灵素点头:“这蓝白两色的花,相生相克,只要中间那株‘醍醐香’还在,蓝花你自己也可以种。”

不过他现在软香温玉在手,也无意去深究这些,怀里的少女腰身柔韧,不似那些娇弱女子身娇体软,身上还自有一股香气醉人,宛如令人置身于娇花馥郁,偏偏那花香之中又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酒香……再配上那暗藏在眉眼中娇嗔,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程灵素提高声音,在他背后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四处替我寻这寻那,虽说是交易,我却是真的获益不少,这花种本就是你寻来给我的,只是叫我给养活了而已。所以,这次……算我还欠你一份帐,你若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