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不是很有力,但也并不是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文弱好欺。我为了能有更多的机会碰触他,自然也毫不相让地与他动了手。

玄烨知道成德心里难受,他又何尝不是?太皇太后要给他塞女人,选秀也就选了,可是偏偏塞给他一个纳兰惠芷,那可是成德的小姑姑,还好这纳兰惠芷也不知怎么了,竟从入宫开始便病了,连面圣都推了。她不想见玄烨,玄烨自然更不想见她,因此也就顺坡下驴从不曾召见过她。

直到一个时辰后,那两人复又回到厅里,玄烨面上竟还残留着没有退去的怒痕。成德不便开口,只不断担忧地望向玄烨。

玄烨咬着嘴角,咽下满口血腥。脸上一道鲜红的鞭痕火辣辣地疼起来。他抬手挡了成德一下,回头强撑着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才望向垂手握鞭的太皇太后,他依旧跪在地上,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道:“皇祖母,这一切都是孙儿的错,与旁人无关!您不要怪罪鳌中堂,也不要迁怒他给孙儿送的人。孙儿向您保证,孙儿再也不敢了!”

这怎么行!再说因着自己心里已经装了成德,而两人如今还不冷不热着,要是成德因此生他的气从此不再理他了,那可如何是好!无论从哪方面看,这次皇祖母这份好心自己都不能受了。

成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听人说过,男人的第一次要比女人疼得多!或许那种摩擦对于玄烨来说刺激性很大,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粗鲁,他已经顾不得成德是否睡熟竟轻啃起成德的肩来,又屈着一腿支起成德的腿,似乎铁了心要把前面硬物挤进去。结果注定不能成。但玄烨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没有犹豫探进去一指,这时他听见了成德一声低呼。

玄烨点点头,就像怕成德会跑了一样,一把抓住成德的手,紧紧地攥住。

曹寅一惊忙矮身躲过,玄烨的腿紧接着横了过来,曹寅躲闪不及只好原地一滚,滚到擂台边上。

曹寅见皇上走了,赶紧哧溜钻了进来。其实他昨个晚上也来过,但被李公公给挡了回去,说皇上在纳兰公子这儿睡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听说皇上和纳兰公子睡,自然没多想,只是这几日他和成德一起学史,越看越着迷,那会儿又遇到了一个不懂的问题被卡着正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盼着皇上走了,赶紧趁机溜过来了。

可想到玄烨那尚略显单薄的臂膀,成德又狠下心来,慢慢看了下去。

玄烨也看向成德,道:“朕都不知道,你还会弹琴!正巧朕也想学学音律,不如,你也一并教了朕吧?”

玄烨照常上朝,成德却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睡沉。成德在宫中无事,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这一觉竟睡到巳时过半才醒来。

是夜,雷雨越发地大了。一道道闪电像要将天空撕裂般接踵而至。雷声滚滚炸开,声声巨响响在头顶,仿佛连大地都在跟着震颤。

成德见玄烨问,也没打算瞒他,直言道:“奴才前些日子看了几本水利方面的杂记,那上面一些防洪的土方奴才看着不错,就想着整理下来,将来或可用得着!”

“长期低热?他为什么会长期低热?”

但他到底顾及福全的面子,见福全面露尴尬,便拉起他,说去御花园逛逛。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快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惹皇上生气了?”

听完明珠的话,玄烨久久不语,虽面无表情,但放在龙案之下的手却紧紧握成拳爆出了青筋。玄烨从不怀疑鳌拜在宫中会安排眼线,可这件事前后左右不过五、六天的时间,这么快鳌拜竟已察觉,那他到底在朕的身边安插了多少耳目!!!做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真是太窝囊了!他不是汉献帝,也绝不会放任鳌拜成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贼!

曹寅以前可不知道成德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会儿见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被成德四两拨千斤似的扔出擂台,早就兴奋得小脸放光,更是觉得这回这个师父自己可是拜对人了呢。

成德羞愤欲死,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李德全挑帘子退出去,玄烨也站起身,踱到成德身后,站了一会儿,见成德不理他,便重重咳了一声。

柳常青笑了笑,道:“李公公说皇上想吃柳泉居的招牌菜,特命我将厨子送进宫去,公子可换上这套小厮的衣服,随我这里的厨子一起进宫。”

明珠只好再次跪了下来。

成德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尽量不看玄烨快要咧到耳根的灿笑,专注地盯着手下盘扣,一颗一颗地解了开来。

两人这边‘眉来眼去’时,观耕台低下已有人将更牛和犁车准备停当,玄烨也不废话,让成德为他扶犁,他则各取三粒种子放入犁槽又拿着牛鞭轻轻抽了三下牛股,那牛向前拉动起来,直到更完一畦,才算礼成。

成德选的位置虽好,但架不住人多拥挤。很快他们便被挤到了一旁,家丁气不过要和那挤走他们的人理论,但成德听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鳌中堂的外甥,便制止住家丁生事,默默站在了略旁边的位置。而那个最显眼的位置很快就成为众多权贵子弟争抢的目标,先是苏克萨哈的侄子和鳌拜的外甥为此大打出手,后有索额图的某个表亲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发展为三方混战,场面混乱至极。

“你跪什么?”玄烨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起来!”

成德这边自回房里休息,那边明珠便已拟好了两份折子,一份是给皇上的,说了张霖的事情,另一份是给太皇太后的,说了皇上遇到了自己儿子的经过。

柳泉居分号,顶层雅间内。

成德神情认真,望着玄烨的眸子里带着坚定,玄烨定定地回望着他,心里飞快地蹿过一丝奇异的涟漪,他还没弄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便被耳边一阵不大不小的哭声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回复不了,亲们的鼓励我都看到了,谢谢大家!这章短了点,还在码,一会儿争取再更一章!所以亲们再赏几朵花花吧~

成德大概能猜到玄烨此刻的心思,但他却不准备和玄烨相认,故而每每玄烨要将话题引到当今天子身上时,成德总是巧妙地避过不谈。

惠芷今年已十六岁,被小侄女撒娇有些哭笑不得,点着嘉懿额头笑骂:“多大了,怎么还这般矫情?就不怕我大嫂子回头教训你?”

“行了,进屋再说吧!让下人看见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明珠怕成德一时激动对爱新觉罗氏说出在静潜斋的经历,便催着两人进了屋。

明珠说不出话来,只不住点头,抱起成德出了皇宫。

成德踉跄,被陈廷敬拉上了门口停得那辆马车。

孙氏这会儿已装模作样地喝问起人来,说什么‘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劳动容若做这种活儿’,跪了一地人却没人吭声,孙氏就开始发起飙了。

陈廷敬这等忠肝义胆的模样令玄烨无奈又没辙,想了想,便道:“既然你执意领罚,那就罚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要讲一个能把我逗笑的故事!”

成德静静地看了玄烨一会儿,便轻轻拉起他的手,柔声劝道:“阿哥,不要生气了,好么?陈师傅也是为你好,他检查你阅读的书籍,也说明他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细细想来,容若除了最开始的隐瞒,之后待自己皆是出于真心,他这样吹毛求疵着实不该。可是,一想到他主动亲吻荔轩,玄烨心里还是无法平衡。他赌气地哼了一声,道:“是你说得要我罚你!”

因有了轮椅,这两天成德便多是陪着玄烨在院子里玩耍。这院子里有一棵百年古松,阳春时节正是蜕旧枝呈新绿的时候,枝繁叶茂,绿荫丛丛。

这时被冷落了好久的南怀仁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刚刚已向明珠简单介绍过自己,并互相报过姓名。他来大清不过一年,虽然已经解决了语言障碍,但对于清朝繁琐的规矩还是一知半解,他观察猜揣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在这些人中说话最占分量的不是这位看起来成熟稳重的明珠大人,而是众人口中的那位小阿哥。此时,南怀仁还不知道阿哥其实是皇子的特称。

“儿子记住了,阿玛放心吧!”

玄烨站起身,怒瞪着撞到自己的人,问:“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私闯禁地?!”

不过,这事最后也确实演变成了孩童之间的打闹。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玄烨的启发,不到三岁的小荔轩见玄烨吃糖葫芦吃得欢,也吵着要吃糖葫芦。还有样学样地扑到成德身上去人家嘴里抢山楂吃。

“那,我要是偏要你做我的福晋会如何?”玄烨小朋友非常执着。

彩色风筝,映着暖黄色的灯芒,为这间卧室增添了一笔炫彩,就好像这本应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一样。

荔轩这才笑了出来,一边美滋滋的吃着,一边想着还是阿哥好,有好吃的都会想着他。

“明白!奴才明白!”

后来齐王死了,鲍叔牙拥立公子小白,管仲拥立公子纠,最后小白做了齐王,公子纠失败了,管仲被囚受辱。鲍叔牙知道管仲不以小节为羞,而是以功名没有显露于天下为耻。也因此,鲍叔牙才会向新任齐王公子小白推荐管仲做宰相,自己却甘心在管仲之下做臣子。所以管仲最后才说,生他的是父母,最了解他的是鲍叔牙!”

晚上,因多了成德,又不便将他移到别屋,三阿哥只好平生头一遭和别人同睡了一张床。他本以为自己至少也会有些不适应,却没想到,这一晚竟睡得出奇的好,连梦也没有做一个,便一觉到了天亮。

三阿哥这时方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便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静潜斋有何意图?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事情发生在乾清宫玄烨早命人将消息封锁,至此宫里尚没有传开太皇太后要毒死皇上这件事。而慈宁宫里太皇太后更是将消息封锁得严密,除了那心中有鬼之人其他人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档口,玄烨秘密来到慈宁宫,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大张旗鼓。

太皇太后见他这般行事,便知玄烨是信自己的,心中甚慰,待玄烨行过礼后,便拉着他的手感慨道:“我老婆子是真的老了,不但帮不了你什么,还险些因着管教疏漏害了你!”

太皇太后说着瞥了李德全一眼,那意思自然是问成德的事情有没有告诉皇上,李德全悄悄摇头,太皇太后稍安,随即脸上才松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