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扶苏自然不例外的在旁跟着学习,他隐隐感觉自家小姐心中有个什么可怕的计划,所以他必须在小姐吩咐下来之时,努力的提高自己的能力。

她并不知道宇文桑的家族在海外之国如何,但是单从眼前这三人的气度上来看,还有宇文桑本身宣示,便不难猜出,这个看似懵懵懂懂的阳光男子,出身不凡,家世也非一般人家可比。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小瞧了他。

一丝意外闪过楚清清幽的美眸,明日便是宇文桑的商队对外招标贸易权的日期,她可未曾想过,在这个时候,他会过来楚家找她。

名柳被这‘裸’的眼神盯住,双颊飞起两片红晕,气急的一跺脚,转身背对他,向自家小姐表露委屈。

他此刻虽看不见楚清,可是脑海里却是楚清的模样,这些画面在他脑中翻腾不去,最后停留在上一次这个该死的丫头为了逼着他离开,当着他的面脱衣的画面。

牡丹亭外,皇家侍卫层层把守,名柳与楚清呆久了也染上几丝面对权贵的不卑不亢,淡定从容的将名帖递上去“我家小姐受三皇子之邀前来。”

可惜,此刻他的警告在贼人眼中远不如逍遥王那不可一世的笑容“大人!小的怀中有证据!”

“是下下官。”刘贺赶紧擦着汗,原本就不算太直的腰杆此刻更像是虾米一样,来到那人跟前。

虽然刚才提出来的是楚清,但刘贺却直接将此划到楚正阳的名下,同样无视了楚清的存在。即便她‘博览群书’帮助圣上解开疑惑,的道御赐的‘慧眼识宝’牌匾也一样。在他的心中,楚清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得到牌匾也不过是侥幸。

“恭迎三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最外面的薄衫已经被楚清扔在了地上,绿色的儒裙也从身上滑落。楚清旁若无人的脱着衣服,而水千流则双眼如电的紧紧盯着她的后背,似乎两人都在叫着劲,看谁能是最后的赢家。

“快救火!快救火!”

那跪在地上的管事,感受到父女二人的窃窃私语,好奇的抬起头,偷偷看向那正在烛台下谋划的两人。此刻,扈芙蓉背对着他,他只能穿过那窈窕的身影看到坐在椅子上突然笑意渐浓的东家,不知为何,明明东家是笑得灿烂,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楚正阳一愣,低头看向被自己保护在怀中的楚清,眼神中涌出复杂的情感。而此时只听扶苏大叫一声,突然马车一阵晃动,在门帘的缝隙间,车内的三人看得扶苏居然拿着马鞭也冲了过去,和人混战在一起。这让楚清微微皱了皱眉,名柳更是小脸一白,紧紧的抿着唇,不再声。

而那扈家的管事,在茶农的态度呈现一边倒的时候,脸色就阴沉得很难看。他不愿继续留下等着看楚家父女奚落的表情,趁人不备,带着人偷偷离开,只是临走时却用充满恶毒的眼神狠狠的在楚正阳身上剜了一眼。

场坝另一边,扈家的管事芝麻绿豆大的小眼在茶农们脸上一转,心中火起。那一张张迟疑的表情,分明就是把刚才楚正阳的话听进去了的表现。

方账房和袁账房暗中对视一眼,又迅分开。垂下眼角,掩饰内心的情绪。他们追随楚正阳多年,忠心上自是肯定的。只是,若是楚家商号这一次真的难以自救,被迫倒闭,他们也只能另谋去处了。

另一名体型消瘦,留着山羊胡的方账房,双指捻了一把胡须“东家的事,我们管那么多作甚?做好本分便可。”

老掌柜摇着脖子,老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色“所以说,谣言不可信。以前咱们小姐只是深居闺中,韬光养晦,如今适逢机遇,自然是一鸣惊人。”

“那小贱人性子狠烈,你还有什么主意?”扈少安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对之前的事也耿耿于怀。

赵晟皋按下心中的异样,淡淡一笑,美煞百花“楚小姐若知道,不妨一说。”语气随意,好似一般人的交谈,并未牵扯到皇家之事。

被三皇子清冷的一句问话惊醒的众商贾都面面相窥,不知言语。他们能看得出这异宝价值不菲,可是要说出它的来历,却不是容易之事。

或许是自己多疑了,楚清垂下眸光,在心中自我安慰。

不过,即便是明白了此刻的扈家不是想动就动的,她依然不会退而求全,欠了她的,必须要还回来。

本想对扈家的人视而不见,可是这一声叫唤,却让楚正阳不得不正面对上。

赵晟皋浮现淡得难以追寻的笑容,言中意有所指的道“这番打扮,恐怕在今夜群芳之中,楚姑娘是独一份了。”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至少楚清一听就明白了父亲的担忧“您是担心这一次宴会的目的是这三皇子借着宴请安宁城官员、商贾的名义为自己纳妾?”三皇子并无娶妻,他的婚事也自有皇上做主,但是要找些门户不高的侍妾还是可以的。

“你要带我去哪?我的眼睛必须要尽快处理。”在水千流的怀中,楚清感受着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有些紧张的道。虽然她坐过飞机,可是被人这样抱着在空中飞,却让她心底颤。有没有安全带,有没有意外保险啊喂。

这样的情形,楚清就算是此刻头脑不清楚,也猜到了接下来会生什么。如今,她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而帮凶就是她的丫鬟翠翠。

楚清直视圆慧法师,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法师可知我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楚正阳显然也是一愣,但他却立即反应过来,眼睛看了架在中间的钢刀一眼,拱手施礼“两位军爷,在下是来寻圆慧法师的,还请通传一声。”

一对开路的皇家卫队肃然进入,那种森严而整齐划一的气势,一开始就镇住了安宁城的百姓,喧闹声渐息,最后只剩下军队里铠甲摩擦,和马蹄踏地的声音,独属于皇家的金色铠甲在阳光之下,灿烂得耀眼,那种天家气势一下子让围观的人群忍不住双腿跪在地上,恭迎皇子的仪仗队。

扈少安喜欢身材丰腴,妖娆妩媚的女子,扈芙蓉自然知道,听他如此说,也没有反驳,只是冷笑的撇过脸去。

“对了,阿离。为父见你似乎很懂得经商之道。”楚正阳突然问道。那天夜里,楚清的侃侃而谈,让他记忆犹新,只是当日他心神恍惚,并未多想。此刻,心中安定,倒是让他好奇起来。

“呸~!”名柳神色大窘“我才不会看上那个小乞丐呢。”

不一会,扶苏便进了屋子,这面白唇红的少年郎,让翠翠羞答答的低下头,而名柳更多的则是充满好奇的多看几眼。怕是她哪怕经过了一夜,也无法将之前那脏兮兮的小乞丐和眼前的翩翩少年结合起来吧。

而实际上,楚清所说的,无非否是在现代最常见的促销手段。古代,也未尝没有,只不过没有她那么系统罢了。为什么要帮楚正阳,或许,在楚清心里不想欠这个家太多。

握着花瓶的双手渐渐松开,楚清缓步走回圆桌旁,拿起匕,仔细看了一番,将其放入袖口,嘴上诚恳的道“谢谢。”只是,这一句谢,也不知道是因为匕,还是楚正阳的选择。

“此话何意?”楚正阳咬牙道。右手早已从心口上缓缓下移,握住了藏于腰上的匕。

“天色已晚,状元郎请回吧。文家门户太高,我楚家高攀不上。送客。”楚正阳冷声厉言,已经端起茶杯,在他的呼声中,明堂外已经传来脚步声。

从外面私自待会仆人,这样的事自然要告知当家的主母郦氏。所以,当扶苏被梳洗干净,露出白净,俊秀的漂亮模样时,在名柳和翠翠的震惊中,楚清带着他前去了母亲居住的宅院。

声音?名柳把双耳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可惜依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正准备说话,却看到自家小姐好似被什么牵引一般,走向了另一条死巷之中。

很快,就有马哨返回禀报,说状元高马已到城外。那安宁父母官赶紧整理自己的官服,率领着各个小吏,准备迎接。

“我和她有过积怨?”实在想不起来,楚清便淡淡的收回眼神,问向名柳。

听闻水千流已到,楚清也只是淡淡点头,由名柳扶着,提起裙摆顺着楼梯而上。她这上楼,纤腰摇曳之间,又让那些关注她的男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名为‘听风品茗’的茶楼,也就是水千流与她相约之地。后日,他是否会真的在此向她当众道歉?对此,楚清保留意见。没有真正实现的事,在她来说,都会保留一两分。

水千流深深吸了口气,垂眸低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楚清一条命。”楚清恨声的道。

枝叶上,那人如一片轻羽似的,让那树冠托着他的身姿。明月从他身后洒下清辉,将他拢在月华之中,如如仙。那种放荡不羁的姿态,到给人几分洒脱之意。

与小乞丐分别之后,楚清又来到与几个庄稼汉约好的地点。人还未靠近,她就闻到了有些刺鼻的气味,还有‘咕咕’的叫声。

想了想,她走到院子里的水池边,丝毫没有仪态的蹲下,双手放入池中,舀起清水开始洗起脸来。

“小姐。”一见到楚清,名柳就像只花喜鹊一样扑了过来。

传闻,他行为放荡薄幸,流连花丛,让南楚国都建宁城中的闺中女子,人人自危。

嘶——!

全场惊呼,人们开始躁动。

这可是天价,什么时候一方用过的丝帕能够买到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