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阳心中一凝,缓缓坐下,额间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喃喃自语“这异宝果然带有魔力,能让人迷失心智,为它疯狂。”

“何人喧哗?”内侍一步入园中,听到扈芙蓉沉浸在自己恐惧中的惊叫,就不悦的皱起了眉。

所以,她早已经算准了事情败露之后,楚家不敢伸张。果然,几日下来,楚家并未上门,这让她心中越得意起来,甚至觉得,楚清,也不过如此。

扈家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园中众人的注意。对于这位大老板,在场的官员们在面子上也都是笑脸相迎,而商贾们更是希望结交,若是能由此接到扈家的订单,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随即猜想,恐是自己刚才的低喃,终是打扰了这个男子。想了想,她站出隐蔽之处,微微俯身,口中不卑不亢的道“民女楚清,随家父前来参宴,不想在园中走失,惊扰殿下,唐突之罪,还请殿下宽恕。”她怎会说是自己上厕所出来后,走错了路,找不见名柳和宴席之地的真相呢?古代园林,还真是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感。

虽然说商贾在安宁城算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社会构成,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皇室子弟来出面招呼,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外人不得而知的隐情?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楚清吃疼的扑在软榻上,手中紧握着匕,思考对策。眼中含着石灰粉,让她不敢睁眼,只能靠听觉辨位。

刚一进店铺,就有热情的小二迎来,像楚清这一的大美人一露面,自然是引起众人注意的。不过,她到不怎么在乎店中诸人的眼光,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柜台上铺放整齐的玉石籽料上。从而,也忽视了翠翠和店中掌柜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交汇。

在皇权面前,别说楚正阳一介商贾,恐怕就是那些位极人臣的大官也只能卑微的匍匐。这是尊卑,这是礼仪。

普陀寺外是一道延绵的阶梯,无论是用什么交通工具到此,都要徒步上山,以示诚意。吩咐家丁看好马车之后,楚正阳带着妻女丫鬟与那些同来拜佛的人们拾阶而上。为了不引起骚动,楚清和郦氏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白纱,将绝世的容貌遮掩得朦朦胧胧。

同样,楚正阳处于礼貌也向他点头微笑,两人算是隔着人群打了招呼。

安宁,扈家

书房内,楚正阳亲自为楚清倒了杯茶。楚清的眸光随着茶水的倒出,慢慢移到了楚正阳的身上,那眸光十分平静,好似幽潭般,吸引着人想要一探究竟。

楚清双眼微眯,整个人好似小猫一样慵懒,名柳的喋喋不休已经远离了她的听觉,她在想着自己何去何从的问题。

“不过,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他独自一人来楚家,提出非分要求,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此事他不敢闹大,更不敢让他新婚的妻子知晓其中原因。更大的可能就是,即便他怀疑楚家,也只能强忍着这口气,就此作罢。”

今夜大管事李贵赶来,为的便是这件事。今年楚家生意不好做,又因为那些流言滋扰,少了些订单,资金的缺口比以往更大,若是还是按照往年那样处理,恐怕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楚清苦笑“我本是一缕枉死的冤魂,飘飘荡荡之际不知为何就进入了楚小姐的体中。虽不明所以,但我却能誓,在我得到这个身体时,属于楚小姐的魂魄早已走远。之后,我便继承了楚小姐的身体,也继承了她的记忆。”

“你不是阿离,对不对?”突然,楚正阳声音中带着痛苦的道。

一路上,扶苏的表现让楚清心中满意,来到明堂后,隔着木质的屏风,两人悄声而立,静静的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

或许,这个少年确实性命遭受威胁,但理由绝不是如此。这一点直觉,楚清还是有的。

明明是笑着说的话,却听得名柳浑身冷,颤抖。她牙齿打颤的道“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两人一前一后从侧门而出,却没有注意到,在路经花园之际,在那长廊屋檐下垂站着的一袭青衫。

阳光从窗棂的格子上洒入,照在美艳女子身上,将她眸中的光泽照得明暗莫名。

南楚盛文,一般只要家境殷实的人家,无论男女多少会些文墨,不会作也会吟。附庸风雅也好,舞文弄墨也罢,这算是南楚的风雅,也是特色。所以南楚的女子除了容貌之外,还以才华、风情来断。

这时,那汉子说话了“姑娘,按照您的吩咐,这里面一共是五百两白银,您还请点好。”

恐怕,那样的女子,只有月宫之中才会有罢。在心中结束感慨,水千流转眸看向一旁低头沉思的楚清,微微一笑。那一笑真如夜里的昙花一现,如此的绚丽而难以抓住。“楚小姐可想好了?”

这一抹伤感并未逃过水千流的眼睛,突然想到眼前女子的遭遇,声音也缓和了些“何本医书?”

传言流开之日,凡是被传言席卷过的南楚城镇,这原本一文不值的癞蛤蟆,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千金难求的纨绔宝贝。

回过神来的楚正阳突然仰头长效,引得楚清和郦氏都向他看去。只见他笑罢,低头看向如今只到他胸口的楚清,点头赞赏“说得好!这是他们文家没福分。”

“老爷!”名柳认出那男子,轻声唤道。

“不行不行。”小乞丐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

不由分说地,楚清将名柳拉走,远离了那仍然在继续的几个妇人。

缓缓迈着步伐走向花格子的窗棂,推开窗户,楚清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带着微湿的空气,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在心中感慨活着,真好。

肺痨?楚清心中明悟,肺痨在这个时代可是绝症,就算不会马上死也会被日日折磨,最主要的是这是传染病。难怪这身体的母亲出如此绝望和惊恐的声音。

“小姐——!”那前来寻找的丫鬟刚好目睹这一幕,凄厉无比的叫声划破了长空。

别墅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男子,他身形挺拔,五官俊雅清秀,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儒雅之气,即便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也能轻易的从四周的场景中跳脱出来,让人第一眼就看到。

如此,楚正阳只好沉默下来,耐着性子等待。

砍吧砍吧,若是砍烂了,你楚清的人头也就没了。并未出声的扈芙蓉心中冷笑,眼中更是多了几分期待,巴不得侍卫赶紧照着楚清之言而行。

一阵轻咳由上而至,顿时让四周沉默。刚才那些横眉怒目的人都低垂下了眼角,不再吭声。

“楚小姐,你可知道若是异宝受损,你会如何?”赵晟皋好似关切的说了一句。

楚清翩然一笑“楚清一命相抵便是。”

赵晟皋清澈的双眸中精光一凝,突然笑了起来,用手绢沾了沾嘴角,宽袖一挥,早已等待命令的侍卫便举刀向钻石砍去。

这一下来得突然,随着刀落声起,不少人从席位上站起,迫不及待的看向那钻石。

嘶——

抽气声此起彼伏,那入眼的一幕,已将众人惊呆。

“居然丝毫未损?”

“难道楚家女儿说的是真的?”

楚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已出的结果也让楚正阳跌坐席位,背后早已冷汗淋漓。再看向身边女儿笔直的背影,心中涌起的情绪复杂难明。

奉命执行的两名侍卫,见异宝未损,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一人端着钻石,一人捧着钢刀,跪在赵晟皋身前禀报“启禀三殿下,宝物未损,钢刀刀刃受损。”

这句话,再次让全场震惊。这宝物居然能让大内钢刀受损。谁不知道大内宝刀都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扈芙蓉和扈博易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有些阴蛰。

这个结果,让赵晟皋看向楚清的眼中多了些莫名的光泽,只见他袖袍微动,那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有旨,若是有人能说得出异宝何物,便赐下御笔亲书‘慧眼识宝’牌匾,可高悬商号之中。”

慧眼识宝!御笔亲书!

这一下,不管楚家心情如何,扈家人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而其他商号之主也都用羡慕中隐含嫉妒的眼神看向楚家父女。

慧眼识宝?这可是个好招牌。楚清心中挑眉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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