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家商号的诚信之名,也在楚正阳多年的经营下,在安宁城中颇具名气。

这时,一阵风刮过。将楚正阳书房的窗户吹开,那微凉的风差点将烛火吹灭,惊得楚正阳手中暗握着的匕落在青石地板上,出清脆的响声。

“阿离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咯咯咯’的笑,那么的善解人意,逗人开心。无论我在外如何奔波劳累,一旦回到家,看到她像花蝴蝶一样扑进我的怀里,所有的疲惫都会消散……”

这三步并两步,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是郦氏的嬷嬷,姓周。在楚家,从上至下都称呼她为周嬷嬷。

“这位小姐等等。”身后传来急切的哀求声,让楚清和名柳驻足。

“小姐,都是那姓文的伪君子,未中状元之前,总是对小姐甜言蜜语的哄骗,如今一朝得势,便将小姐抛之脑后,另娶她人。这样的人会遭到报应的。”名柳恨声的道。

转眸间,楚清已经恢复常态,见名柳询问,便站起来,理了理群上有褶皱的地方,淡淡的道“名柳,陪我出去一趟。”

他对着眼神有着印象,正是因为这双冷静得漠然的眼,让他那日在瑶池底下将她救起。

楚清刚一进门,门口负责迎客的小二便觉得眼前一亮,接着便痴痴呆呆的看着楚清,甚至连哈喇子流下来都不自知。

“那小姐为何如今都避着名柳?”名柳抬起双眼,泪眼汪汪的看着楚清,那委屈的神色几乎要把楚清淹没“以前小姐有什么话都会跟名柳说的,名柳也是最理解小姐的,可是现在小姐什么都不说了,名柳也越不懂小姐的心思了。”

楚清咬牙,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势不如人,她只能低头。她眯起双眼,阴测测的问“你想要如何证明?”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彻底洗清草包之名,只能让水千流再说一句话。

楚清凤目一眯,心中快思考。她与那几个庄稼汉见面,却没有露过真容,如何让眼前这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据说,王爷终日打猎,被伤了……咳咳……正在四处求医……

若是一句认错,能够免去后面的诸多麻烦,她何乐而不为?

无论楚清是要从正门进入,还是从侧面进入楚宅,这条横穿大门的直道都是必经之路。此刻,已经快到了午膳十分,这条街上早已经搭起了小摊,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这个简单。”小乞丐满口答应。

笑声还在继续。

感受着抱着自己的女子那真切的情谊,楚清回忆着这个家的情况。其实,楚家的情况很简单,父亲楚正阳是安宁城中的商户,经营着茶叶和丝绸、瓷器的买卖。母亲就是眼前的郦氏。一家三口居住在安宁城中,家中有着不少奴仆,粮食丰盈,算得上是殷实的家庭。至于其他亲戚,在楚清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象,似乎,从她懂事以来,从未有亲戚上门,也不曾听父母亲提及亲人之事。

但是,让楚家阿离投湖自尽的却不是这件事,天性善良的她只是把水千流的调侃之言当做是过眼云烟,真正让她如此的却是另有原因。

湖水中竹筏之上,行为不羁的躺着一个白袍男子。而在岸上却也走来一个神色恍惚的绝色少女。

祝福的声音无论来自于谁,都会让离歌十分的珍惜,哪怕她明知道这些祝福不会对她的身体起到一点的作用,但是她也期望这些祝福能给她带来福份,能够延续她的生命。

还是因为,今生今世终于有手刃仇人的机会,让她心悦。

总之,这一夜,她没有再做噩,亦没有半夜惊醒,一觉香甜的直到名柳和翠翠来服侍她起身。

待她刚吃完早膳,正准备去母亲的院子问安时,翠翠却来禀报,说扶苏要见她。拿起手绢轻轻擦拭嘴角后,楚清才淡淡吩咐“让他进来。”

不一会,扶苏便进了屋子,这面白唇红的少年郎,让翠翠羞答答的低下头,而名柳更多的则是充满好奇的多看几眼。怕是她哪怕经过了一夜,也无法将之前那脏兮兮的小乞丐和眼前的翩翩少年结合起来吧。

“名柳和翠翠都下去吧。”楚清轻声道。

经过这几日的调教,名柳也变得更加乖巧起来,没有对楚清的命令有任何质疑,与翠翠俯了俯身,便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楚清和扶苏时,后者才小心的凑近,眼中闪动着莫名光泽道“小姐,那人临走时果然与刘大人耳语了一番。”刘大人便是这安宁城的父母官,扶苏在安宁城混迹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姓名。

楚清双眸一眯,并未多说什么。

而此时扶苏又继续道“待那人出城之后,刘大人便下令让官差在城中搜寻平日里作奸犯科之人。”

楚清抬眸,看向这个少年。不得不说,少年这举一反三的能力让她欣赏。无需她多言,便能猜到她想要的结果。微微颌,楚清移开眸光“看来,这个状元爷也不是个心胸广阔之人。”

到此,扶苏心中才完全明白。楚清吩咐的最终结果,是想确定那人的脾性。之前,他也只是堪堪猜到了主子如此打听是要确保楚家的安全,没想过这其中还有另一层意思。

仅仅接触一天一夜,扶苏心中已经不敢小看自己的小主子,哪怕她还没有自己大。突然,他心中升起一抹念头,若是有人敢轻视眼前的小姑娘,恐怕下场会十分凄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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