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随意一答,却让名柳小嘴一瘪,豆大的泪水就滴落下来。“小姐,是不是名柳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惹小姐生气了,所以小姐不喜欢名柳了?”

“负责?”水千流皱眉,看向楚清,眼神丝毫没有遮掩的上下打量。

凤目中光泽闪动,楚清淡定自若的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那以后不合作便是,又有什么打紧的?”那庄稼汉不服气的道。

郦氏手中持着手绢轻拭掉楚清丝上挂着的水珠,心疼的道“你怎么就这样跑出去了?还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存心是让娘亲伤心吗?”

楚清突然止步,看向名柳,后者懵懂的看着她,似乎觉得自家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至少以前的小姐眼中都是温柔的、带着笑意的。而现在的小姐虽然一直在笑,但是眼中却让人感到冰冷,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乞丐抬起手,拉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袖袍在自己的鼻下擦了一下,扬声问道“小姐想要我做什么?”

楚清嘴角略微一抽,不再与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争辩。是锅底灰没错,可是如今她不仅肤色变得暗沉粗糙,而且还刻意用画眉的炭笔在脸上点了些雀斑,若是这样的容貌都还能令人惊艳,她不得不佩服那人的审美观了。

“母亲。”虽然不习惯,楚清还是按照记忆中前身的习惯,对看着自己美目中噙泪的少妇喊了一声。

离歌,不要怪我。这是我应得的,是我用十年青春换来的……

竹筏上,除了这行为不羁的白色身影之外,还散落着三四个陶瓷酒罐,看来这筏上之人喝了不少,许是醉了,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已经被乌云遮挡而变暗的天色。更没有觉在这瑶池四周少了许多游玩之人。

说完这句话,离歌再无声音。秘书想要转身逃离,却又忍不住开口询问“离总,今晚您已经取消了全部的约会,需要我通知司机备车回家么?”

被名柳这一呵斥,小二总算是醒了过来,同时也吸引了在茶馆中品茗之客,纷纷向门口投来好奇的眼光。这一看,绝美脱俗的楚清自然让他们眼前一亮,但在看到她身边的名柳时,不少认出她身份的人眼神立即变得揶揄起来。

楚清是大家闺秀,从小与人有婚约,为了不被人诟病,她很少出来走动。所以,安宁城中的人都知道楚家有一位绝色美人,却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而名柳不同,身为楚清的贴身丫头,很多时候楚清不方便出来采买的东西都是她来买的,所以她的样子,这些常年居住在安宁城的人,也大多认识。

当他们认出名柳之后,自然也就猜想到那身边的绝色佳人会是谁了。前段时间,安宁城中关于楚清的流言蜚语因为逍遥王的‘不举’而被人遗忘在脑后,此刻再见到她,那草包美人,未嫁先休的话题便再次在人们心中清晰起来。

南楚盛文,一般只要家境殷实的人家,无论男女多少会些文墨,不会作也会吟。附庸风雅也好,舞文弄墨也罢,这算是南楚的风雅,也是特色。所以南楚的女子除了容貌之外,还以才华、风情来断。

“啧啧……果然是大美人啊。有这样的姿色,草包就草包吧,娶回家中也是件摆设。”

“也是,反正她如今也是寻不到好人家了,还不如小爷我可怜可怜将她纳回家中做我的十一姨娘。”

“你不是才置办了一房么?怎地,那小娘子伺候得不好?”

“嘿嘿,自从用了名医给逍遥王开的药方,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家里那几个还不够呢。”

“真有如此神奇?”

“这还有假?”

“如此,兄台要匀我一些灵药了。”

“好说好说。”

污秽之语没有逃过楚清敏锐的听觉,此刻她不急于怒,只是从袖口中取出水千流派人送来的帖子,递给在认出她身份后眼神变得嘲讽的小二。

小二满不在乎的接过,打开一看,顿时脸色一白,赶紧收起之前的不屑,堆满笑容道“原来楚小姐是水公子的贵客,请进请进,水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同时,他心中诧异,这水公子怎么会专门包下一间雅室招待此女?

听闻水千流已到,楚清也只是淡淡点头,由名柳扶着,提起裙摆顺着楼梯而上。她这上楼,纤腰摇曳之间,又让那些关注她的男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还未走到水千流订好的雅室,便有一阵流水般的琴音传来,让楚清不自觉的放缓了步伐,似乎怕惊扰了这弹琴之人。

‘听风品茗’的雅室并无墙壁隔着,只是用屏风隔开,珠帘挡着。所以,当楚清走到珠帘前时,还未进入便看到了一拢白衣,黑如墨的男子席地而坐,低垂眼眸,修长如玉的十指拨弄在放在腿上的古琴。

那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连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都不好意思在这一身白袍上留下斑驳的倒影。他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之中,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仙姿佚貌的脸!

这一刻,楚清被这张脸吸引住视线,却不知道在对面的雅室中,一个面容姣好,身作华服的女子也是露出痴迷之色,那双春色荡漾的眼中印着对弹琴之人的深深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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