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倾颜只是一愣,接着就知道这人变着法的窝囊自己,于是气愤的把自己头上的爪子一拍,然后瞬时白了他一眼。

妹纸怒了,决定今天一定要抓点什么东西,给那家伙当部分诊金!

“皇上!你你你······你这是何意!”温大人哆嗦着嘴唇,指着上方从一开始就始终笑脸盈盈的女皇嚷道。

这······这分明是一个邪魅的少年!

木倾颜见香雪眼神中的后怕,心底一暖,从被子中伸出手握紧她,见她眼圈红起,忍不住打趣起来:“美人别哭,爷会伤心的!”

“给我好好说话!”

不行!不可以!

“滚开!”落离殇失声的大叫起来,叫声刺激到了地上的香雪,让她再次大叫起来。

“不行!那是留给母后的!”木倾颜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她“母后毕竟身子大了,那雪莲又那么珍贵,留着给母后服用吧。反正疼痛······咬咬牙就过去了。”

“哦,那······有什么危险吗?”祭璃月继续问道。

“要是因为我美了,他们就爱上了我,那么这种肤浅的爱我不稀罕!”妹纸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见香雪怔怔的看着自己,木倾颜叹了口气,一边撩拨着火苗,一边说道“香雪,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有时候,不是你做了很多,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我知道,你一直都对那几个难得有偏心,觉得我对他们那么好,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可是,香雪,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规定了,我爱你,你就一定要爱我的?”

“你怎么还不走!”见香雪和追月都走了,某人还赖在这里,妹纸怒了。刚想发火,就对上某人飘来的小眼神,于是瞬间焉了。

落离殇百思不得其解,其余几人心里也都不平静。司雪衣说了句先回去了,转身就离开。而江秋影却摸着手里的玉扇,耳边响起那不知名字的曲调。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木倾颜,手拿酒壶,站在湖水边,不管鞋袜已经被湖水打湿,就那样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满头乌发在后背飘飘扬扬,如披风一般包裹着那瘦弱的身躯,立在月光里,透着孤独,诉说着寂寥,隐忍着迷茫,却张扬着自己的坚韧和狂妄。明明身子已经摇摇欲坠,随时会化为清风拂去,或者是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可是她却执拗地站在那里,像与天地抗衡一般,固执的发泄自己的狂傲。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历经万千红尘纠葛的沧桑与悲凉。

“算了,来都来了。朕有点饿,拿两壶酒在拿点点心来。”打发了香雪,妹纸就一个人盘腿坐在湖边的沙地上,托着下巴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水,眼底掀起层层波澜。

“呵呵,好!”了尘大师听完这些话大笑起来“好一个因不知而努力去感知,来这金佛寺之人,要是有施主一半的的豁达,老衲也就不会东躲西藏到这里了。”

“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暴脾气的祭璃月最先开了口。为什么他都听不懂呢?什么叫老老实实的?难道他们中有谁要犯什么事情么?

“知道朕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么?”

“哦,对了。我们去太后那里看一下吧。”木倾颜突然想起来什么,拍拍衣裙站起身。

“贱!”

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你说的只喝药。”

要是他都看不了······妹纸不敢想下去了。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英年早逝这四个字和自己挂上钩!

而同一时间,为君阁里其余三人也都听闻到了那句话。各自盯着窗外,久久沉默。

可是偏偏祭璃月不领她的好心,看着上方一袭龙袍,周身透着威严霸气的木倾颜,嘴角一扯,讥讽的话就脱口而出:“还能解释什么?丑女人,亏你还是一国之君!气量小的真是让人恶心!红玉当初是你留给我的!现在你又把她给打了算是怎么回事!不要忘了她现在是我的人!”

“哦?”祭璃月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你怎么让本公子退烧的?”

当年收你入宫的宫人是脑残吧!

而且最让人难以承受的是,她竟然没看清楚主子究竟怎么出手的!

“干嘛!”木倾颜没好气的回道,却半天都等不到回应,斜眼看去,却见香雪正向她朝一边使着眼色。

她知道雪弭国的人们个个都是男俊女美,所以对美的追求比较高,但是却没有想到却发展到这种地步!

不对,是盯着自己手上还没吃完的糖葫芦。

“臣遵旨!”

“报个屁!朕还没死呢!快让他回来!”木倾颜气的从床上坐起来,却再次扯动伤口,瞬间如同虾子一样蜷缩在床上嗷嗷大叫起来。

恶心?

所以——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吃小笼灌汤包时被你一吼吓噎住了然后又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奏折扑到了香雪的身上香雪情急之下胳膊一甩才让把汤倒在了你的身上在这之前奏折是由于他们三个吓我我才不小心弄倒的。”

摸着额头,祭璃月和落离殇凶神恶煞的看着不知何时蜷缩在龙椅上做兔子扮无辜的某女,一口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皇上不一样么?”唇角一弯,紫色的衣衫翩然而下,落在木倾颜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勾起那肥嘟嘟的下巴,紫罗兰般的眸子对上那一双明亮的水眸,红唇轻启,道“你怕我?”

“可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啊!”香雪着急的跺跺脚,虽然她也会医术,但是和陈太医比起来却有些差距,如今听他说判断不出来,就知道自己也没戏,于是心里愈发的着急起来。

“那好。”木倾颜坐直身子,看着滚胖的圆球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那城邦联盟地狭人稠,气候恶劣,农业比较落后,百姓吃饭都成问题。朕很好奇,明明连百姓都喂不饱,为什么那城主还有钱来打仗呢?按理来说,这打仗所花的钱要比喂饱百姓所需的钱更多吧。”

“朕顺了你的意难道不好吗?”双手环胸,见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祭璃月,两眼一翻转身离开“不要太感谢!”

“颜儿,你把那木倾玉给打了?还杀了他的男宠?”虽是反问,却又像是陈述。木倾颜心里不禁一惊,不知道太后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小心的回答,毕竟眼前的冰美人从小看着木倾颜长大,不像一般人一样容易糊弄。

就在大将军准备起身为丞相说情是,一阵笑声却突然在殿内响起。笑声一开始还比较小,但是到了后来就成了仰天的大笑。那笑声里面的豪气和爽朗,让他这个纵横沙场几十年的大将军都忍不住为之一振。再扭过头看向老匹夫,却见他也微微勾起唇角。

“有关系么?”看着他们二人,祭璃月素手抚上自己已经消了肿的脸颊,缓缓勾起唇角。想起早上她那样粗暴地对待自己,方才却又那么温柔的安抚落离殇,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

“那雪莲对外就说是朕用了,前几天受伤身子虚弱。”随后目光流转,看向已经走出屋外的其他几人“任何人,不可外泄。”警告味,十足!

“太医院的人怎么还没来?你快过去看看!”着急的吩咐完,接着就面色严峻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的落离殇,见他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身下的床单,于是眉宇一蹙,翻身做到他的床头,抬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左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礼部尚书,告诉朕。这朝堂之上究竟什么人该来,什么人不该来?不该来的如果来了,该当何罪?”瞥了眼几乎要晕过去的男宠,木倾颜问道。

“是,回皇上,奴婢进宫才······一个月。”宫女想了想,说道。但是中间短暂的停顿,却让木倾颜勾了勾眉角。

“朕有说要让你走了吗?”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步子突然顿住,然后转过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她的祭璃月,心底默默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朕刚才觉得胸闷,不过现在好多了,想必是污血排出的缘由,所以请太医就不用了。”模仿着电视古书上那些上位者如何说话的语气,言陌雪低声道。她现在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所以还是低调一点为妙。

至于那什么‘全国优秀未婚男青年前十名’一看就是老太太她们自己评的!啧啧,其实也是一片好心,不过······瞥了眼自家老大那锅底一般的面容,跟班决然的低下了头。

窗外,雀鸟莺啼,落英飞舞。满园的红花飘飘扬扬,股股幽香妖娆惑人。

“陛下,我们该走了。”云陌尘抓着木倾颜的手腕,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祭璃月紧了紧抱着木倾颜的双臂,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木倾颜一脸无奈的被夹在中间,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有些头痛。

“祭璃月,你先放开朕。”她快被他抱得没有呼吸了!

“不要!我不要你走!”祭璃月虽然还在发着高烧,但是一听木倾颜要走,于是立刻不满的嚷了起来。

“好好好,朕不走朕不走!”木倾颜被这小孩子性子给弄得脑袋大,连忙出声哄骗他。而祭璃月果真相信了,只是依旧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木倾颜叹了口气,刚想感叹这究竟是什么破事,手腕上就突然传来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