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轻轻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小丫头,岂会听不出?不过,她更想做的,是将她从石丞相手中夺回来的十八家店铺好好打理,要将醉云楼弄成第二个祥云阁!醉云楼的地理位置处于最繁华的地段,祥云阁在东街,它在西街,祥云阁注重地理位置和用餐环境,在那里用餐的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而醉云楼,她却一直没有动过,自从初来乍到之时经过的时候恶惩看那个恶心的费油,就再没有去看过。明日才是皇上的五十大寿,今日,她就出醉云楼,从醉云楼开始做起!

“可不是,你也不看看王妃是何等天人之姿,这等容颜才能配得上我们王爷。”有一个人侃侃而谈。

“你像扮演七公主?”凌霄公主轻挑眉梢,妩媚一笑,问道。

石幽梦的红唇轻轻颤抖,渐渐睁开眼,仰视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子,眼中染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却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眼眸中那浓浓的感动和爱意溢出眼眶,任由雾气在眼眶中打转,她岂会不知?他的一生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欺骗、伤害,让他身心俱灭,可是却唯独对她,他用尽了他一生的柔情,一世的爱护,将她护在手心中,她只感觉鼻子一酸,她心疼这样的南宫无忌,只属于她的南宫无忌,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肢,笑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会的,为了你,我会加倍保护自己,爱惜自己。我也要你为了我,爱惜自己,好吗?”

“是,可是王……属下应该如何称呼您。”那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仰视这个高大的身影,眼中全是疑惑。

逍遥王带着一丝疑虑盯着凌霄公主,却没有阻止。

“是你的神情告诉了我答案,从小到大,只要你看中的事物没有一件能逃脱你的手心,人也不例外,可是你却没有抓到大美人,只能说明他来了,否则你不会放手。”凌霄公主耸了耸肩,眉梢轻挑。

“魅影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回京?”残月焦急道,一把拉住她的手。

“呵呵……当真是逍遥王,说话一向不好听!罢了罢了,再救我,你自己未必能活!”疯和尚无力苦笑,吃力说完,两眼再无一丝生机渐渐暗沉,慢慢垂下眼帘。

寒气逼人的箱子里,静静躺着两枝树枝,暗绿的叶子下隐隐可见那血红的梅子,诱人的红,让他身后的两个人不自觉留下口水。

石幽梦冷若寒霜的眸光细细打量他的神色,他确实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逍遥王,也并未凸显出任何病态的征兆,可为何偏偏问出这等奇怪的话语,根本没有开玩笑的迹象,似乎很懊恼。

唐大公子被她妩媚的笑和轻柔的声音弄得一阵阵恍惚,一股毒血攻心,他早已经百毒不侵,毒性很快消散,没有留下任何异样。只是一个痴迷的笑和贪恋的眼神,似乎灵魂随时都被凌霄公主所俘获,抽干取走,他也无所畏惧。

皇上只是盯着南宫无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怀中的姑苏玲珑的身子猛然一颤,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额上全是汗粒。噬心之痛,令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凄惨无比。

石幽梦浅浅一笑,踮起脚尖,送去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他唇边,吻尽他的苦涩和哀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突然,纤细柔软的腰肢却被他一把狠狠按在怀中,紧紧贴在他炽热如火的怀中,空气中弥漫着甜蜜却苦涩的气味,残叶蒙住残月的眼睛,拖了出去。

“好臭啊,赶紧轰走吧。”一个和尚有些不忍,可是见那疯和尚确实太不成体统而且臭气熏天,忍不住说道。

“我当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个怪癖?你的地盘不允许别人随意踏足?”石幽梦深深看了他一眼,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正如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子,所以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最后,黑鳞耸了耸肩,长叹一口气,回头再看了看南宫无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的视线依旧温和,只将石幽梦映在眸中,恍惚间,这天地只剩下二人,再无其他。黑鳞走出了房内,一抹白影瞬间落在院墙上,惹来无数隐卫抵挡!

“贱人,都是你!你明明知道那个贱人和别人有染,你却一直维护,一直欺骗老爷,你以为你偷偷代替那个贱人上了床,我不知道?你一直袒护这那个小贱人,小野种!都是你!都是你,让那个小野种长大,才会害死了我的孩子,都是你!”花夫人嘶吼怒骂,脸上狰狞得吓人,手中的鞭子一挥。

小手轻轻捏紧,划过他胸前的肌肤,光滑温润如玉,让她面红耳赤

“在东宫,我们有嗜魂珠还有羽翼的香囊护体,外加上一道屏障,可是除了无数只蛊毒之外,在我们的屏障内居然有两只血蛊蛊王,一只是从那个恶毒的石香莲袖中落下的,另外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我们都看到了前面一只,却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只。不过那个石香莲也被咬了,可是很奇怪,昨日就传来消息说她已经痊愈了,显然没有像王妃这般,可是她确实被咬了,奴婢看得真真切切。好在但是琉璃国太子用碧血珠解毒,如今只是有些残毒而已。王爷,你说这宫中一直很太平,可是为什么竟日来,蛊毒和巫术就不断在宫中出现?”残月对此也是十分不解。

“是吗?”石香莲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却总感觉很不善。

那声音苍凉而无奈,似乎心痛和担忧,带着满满的警告和倾诉,恳求石幽梦能听他的话。

石幽梦迎上那犀利的眼神,如阎王爷般锐利带阴森。

残月见石幽梦没有责怪她办事不利,嗤牙咧嘴一笑,那是打心底喜欢的笑,“谢谢王妃不责罚之恩。”

南宫无忌一看到石幽梦,猛然收手,羽翼脸色依旧淡然冷漠,不屑地收回手,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依旧站在塔尖一脚身子倾斜却似浮在空中,惯有的动作,被凌霄公主说成耍帅的姿态。

花夫人的脸色更白,不敢相信,可是,石幽梦不可能骗她这种事情,难怪今天一天,眼皮跳个不停,难道,她的洪儿真的出事?

残叶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他知道雪峰的事情,少不了他搅局,可是事情却被南宫无忌轻而易举摆平,只是,南宫无忌不知为何,不愿意下山。

一直保持冷漠的残叶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张牙舞爪伸手对着残月一直注重的发鬓一顿揉搓,最后成了鸡窝,满意地看了看残月这乱糟糟的模样,抱着拳头在唇边轻咳一声,望向天空,依然是一本正经,似乎有些过了,他有些看不下去这么乱的残月。

一路上畅通无阻,可是却没有人看到林子里那满地血红,尸横遍野,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白心柔咬住没有血色的唇,眨眨泪眼,似乎要哭了出来,却极力忍着,让白老头不忍心再教训。

残叶瞬间压制呼吸,保持着双手奉上的姿态,低着头,都不敢去想象,王妃既然如此大胆,将王爷画成了这模样,这下王爷必然会怒……

石幽梦挥了挥手,残月将东西放下,便离去。石幽梦上前福了福身,淡淡道:“侄媳见过八皇叔!”

石幽梦站起来。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个月牙形的浅笑,不浓不淡,却全是他心中的喜悦,他恶人先告状还这般淡定看着石幽梦,是他说自己提不起内力,也是他使用的千斤重,是他占了便宜还卖乖,他却能够面色从容,似没有发生过,暗自在心中回味她的味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唇边,似乎那个吻,温润的还在。放下他的高傲,换来一个吻,他不知道这样做,值还是不值,不过,也只此一次。

南宫无忌没有告诉九皇子,是石幽梦破坏了他的计划,只是浅笑不语,因为石幽梦那是好意维护他,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她呢?

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人说话还真是让她一惊一乍的,‘当然不要?’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小计划被他破坏了,正欲发怒,却被他后半句话弄笑了,惊叹他的腹黑和狠心,还拿捏得当。

“可是这是太后……”太子用太后来压人。却很快被石幽梦严声打断。

“爱妃,她是五弟的王妃,你怎可说是鬼呢?还不向残王妃配个不是?”太子咬重了一个字‘残’。笑得更得意,余光扫了一眼帘后躺着的那个人,这么多层帘子,却挡不住南宫无忌的气场,让他还是习惯性胆怯了一下,明明害怕,却自负地想要去挑战南宫无忌。

石幽梦深深吸一口气,倒在床上,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似乎他的唇还在那里,软软的,温热的,他的气息似乎还碰洒在她唇边,石幽梦那双清澈的美眸泛起一层层水花,那原本沉寂的湖水,被击起一层层涟漪,唇角微微上翘,慢慢合上眼。可是再次睁开眼,却似寒冰,似乎每一次的心动,下一次的睁,眼神都更冷一分。再次合上眼,她闷闷吐一口气,翻了个身。

石幽梦微微侧头看了看院门口一直站着的冷尘,不管神情、动作还是声音都和冷尘一模一样。她都分不出是真是假,不过,她相信残月的直觉,相爱的人是用心去看对方,而不是面相。

南宫无忌轻笑,躺在床上,脑海中依旧想起那烟花,想起那扎在他心头里的刺,被她毫不留情拔出,哪怕血淋淋,他依旧感觉轻松。

原本很正常的一顿饭,在这一刻却显得很难得,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这样面对面地用膳了。南宫无忌抬眼看着石幽梦,眼中的黑洞瞬间黑如旋风席卷大地,冷冷道:“冷尘,去取碗姜汤!”

破晓的光芒慢慢投射在这片土地上,照在那些碎石上,透着耀眼的光芒,石幽梦嘴角一扬,淡淡道:“看来大仙还在孤山上留下灵光,残月,命人取些孤山灵石将王府的路修修,兴许能沾沾仙气!”

出了王府,在马车上,南宫无忌的手加重了立马,握紧她冰凉的小手,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丝怒气:“为什么要进去?不知道很危险吗?”

“王妃,王爷他……”冷尘犹豫不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呵呵……五哥,五嫂还真是挺大胆的。你不好奇她出去做什么了吗?”九皇子嬉笑问道,其实是他好奇这个五嫂又在玩什么。

这夜,他们住进南宫无忌的驿馆。

“王爷说逍遥王离开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就可以去休息。我在这里等你。”冷尘说得很直白,却有些木讷。

“你还想找南宫无忌比武?”凌霄公主秀眉一挑,她太了解逍遥王,每次他那么一笑,就是要和南宫无忌决战,看来今日他没有打斗。

南宫无忌为石幽梦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漫不经心问道:“说说我们之间的差距。”

她接过他手中的披风,披在身上,将另一件折成一半,遮住他的双腿,动作轻柔而自然,她只是浅浅一笑,却似黑夜中的明月,让人心里燃起一团篝火,温暖整个心房。

凌霄公主痴迷看向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道:“南宫无忌,你就算成了今日这模样,也不曾看我一眼?”

“你以为他离京就是为了找我?”石幽梦冷笑,她才不信凌霄公主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