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幽梦的身子轻微一动,在房间里一闪而过,手中带着一把利剑飞身消失在雨中,身上那股浓烈的萧杀之气,居然那般强大,残月猛地一惊,她居然只身前往?她立马去找人追上。

南宫无忌不怒反而笑了,那爽朗的笑声,撩人心弦,哪怕这是漫天细雨,可心中的天已经万里晴空,绚丽明媚,再无心烦之事!

逍遥王严肃看向羽翼,冷冷道:“回国!”

兰馨公主突然陷入忧伤之中,她永远忘不了那一眼,那美得无以复加的男子,张狂而逍遥洒脱的姿态和神情,那狭长迷人的丹凤眼,只是停留了一下,就将她的心俘获,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疯狂和痴恋之中,无法自拔。

“没这么简单,我还要查清,他是不是给我留下了一样好宝贝!”黑鳞冷笑一声,眼中的怒气毫不掩饰。狠狠咬重宝贝这两个字,似乎很不喜。原本对石幽梦所有的好感,居然因为一块玉佩化为乌有。

可是突然想起里面的残月,立马问道:“那里面的人怎么办?”

五更天?看来是看完折子就离开了。

石幽梦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远处的羽翼,那么遥远,看不清,却似乎看得很清,她每次看羽翼时,她的眼神都会不自觉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而此刻,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还沉溺在幸福氛围中的南宫无忌,看着石幽梦的眼眸,胸口似惊涛骇浪击打着,却被他深深压制着,那翻江倒海的醋意却还不是溢出眼眶。

“你,你,你……”花夫人是贵族出生,被说成了她最不齿的市井流氓,气得居然顿时说不出一个字,恨不得将黑鳞的最撕烂才罢休。

“看你,让本太子又被说了。”太子很显然,有些不悦,用胳膊狠狠顶了一下十皇子。

他轻轻没入水中,池面上激起一层层细细的水花,石幽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将他扶住。

“那是谁要杀王爷?”残月往前前方,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和杀气。

南宫无忌的眼眸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低眉扫过白老头,眼中毫无暖色,冷冷道:“一个甲子的内功!”

残叶一把将那张纸拿过来,声音带着低低的呵斥,“谁画的?”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怜惜和温怒,随着大手的温度传递到她心中,温声道:“本王陪你!”

“梦儿,你的愚公移山,见证了你说的可能,本王选择相信,相信的不是愚公移山可以成为现实。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你值得本王相信!”南宫无忌第一次叫石幽梦‘梦儿’,第一次吐露他的心迹,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心事,对于他而言,这是多么奇怪、陌生、却又欣喜的感觉。

“他很小心,没有入帐,悬丝诊脉,错过除掉他的最佳时机。不过,留着吧,日后慢慢处理。”南宫无忌淡淡道,并没有生气,因为破坏这场计划的,是他的王妃,他能说什么?只要他的王妃喜欢,拿整个天下给她玩,又如何?

石幽梦挣扎了几下,却被禁锢得更紧,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淡淡说道:“乖,听话。本王慢慢说给你听。”

“呵……居心叵测?王爷医术天下,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身子,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太医来指手划脚为他治病?难不成这个薛太医自以为自己的医术在王爷之上?”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两眼似锋刃的剑锋,刺穿道道帘子,刺向那站着的男子。

秋蝉的眼眸不明的胜利一闪而过,连忙站起来追上去。

“好了,写吧。川芎、牛膝、乌蛇、血竭儿……”石幽梦轻声念道,她觉得残月这样的信念很值得人钦佩,她不过是想知道残月是否会记恨这一鞭之仇,却没想到,残月这般无怨无悔,她只怕做不到,若是南宫无忌对他坏一分,她未必不起恨意,似乎除了恨意,还有别的,那窒息的痛。

残月见石幽梦没有去休息,而是一个人站在林子外,狐疑走过去轻声问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无忌在她起步之前,手中的一个珍珠飞出,打在她身上,将她定住。这一刻,他的心情很沉闷,他找不到任何方式发泄,他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飞身离去,却不带走一粒尘埃,房间里的两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一般。

南宫无忌突然沉默,他可以让她按照她的想法医治,可是没有说过,他相信。

众人沉迷在这美丽的烟花中,突然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地动山摇,所有人大惊,没站稳的一头摔倒,有的蹲下握住耳朵,似乎天塌下来了。城墙上乱作一团,片刻,这种地动山摇才平息。黑夜中,借着星光,远处似乎少了什么,不,那座山,不见了。

石幽梦的却冷笑一声,只是淡淡扫过他,眸光却突然锁住不远处的羽翼身上,微微蹙眉,那么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羽翼的目光闪着疑惑和探究,四目相对,都在摸索这种熟悉的感觉。

残月和冷尘噗通跪下,齐声惊呼:“王爷,绝无下次!”

“不能完工,你们就休想下山!不多,就五十个细小的深洞,我已经告诉了那些侍卫,如今,由你和你的隐卫们来完工!”石幽梦轻笑,显然很解气,可恶的南宫无忌,居然要囚禁她?

冷尘说完立马禁闭双眼,等待处罚,因为他没有能力将王妃拦住。他惊叹石幽梦武功的诡异,速度的惊人,似乎和云山的如出一辙,却又完全不是。

她说完头也不回走出房门。

石幽梦仰起头,想起那个美丽妖孽的容颜,她误认为是女子的男子,这一刻,她突然发觉,残月的话多么正确,一个美丽妖娆,一个清雅俊朗,可是她没有回答,理智早已经拉了回来,拿了柜子里干净的衣裙,走进屏风后,慢条斯理地换好,才发觉自己光着脚丫,她若无其事拿着他的衣衫回到床边坐下穿鞋,似乎这一刻,她无视了这个如梦似幻的男子。

“天罗地网?”凌霄公主大惊,身子一闪到逍遥王身边,三个人集合在一起。

几声惨叫声,那几个人重重倒在地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化为乌有。

八皇叔?贤王就是八皇叔?石幽梦微微蹙眉,在消化这些信息。

残月又气又恼,挖了他一眼。

“你果然一点就通!他的武功高深莫然,出神入化,无人能及,因此,一生求败,却求而不得。”石幽梦苦笑,看着他们的决战的场面,让她苦笑,她居然有一丝失望,以为他是为他而来,可是,他的到来,却是因为对手在这里,难道分出一个胜负真的有那么重要?

凌霄公主仰起头当作没听见,石幽梦无语瞪了她一眼,幸好没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否者,遇到危险,她一定是第一个将她推上前送死的人。

石幽梦在面具下带着淡淡的笑容,色胆包天的人,难道不知道凌霄公主身上的香气是有毒的吗?不动色心无畏,一旦动色心,必死无疑!她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人,策马前行。她的姿态总是这么冷漠和傲视苍穹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亲们,五一快乐!

残叶磨磨牙冷声道:“谁人不知你们云山的轻功天下?唐门岂能于云山相提并论?”

残叶原本阴着的俊脸终于解了一口恶气,扬眉笑道:“逍遥王,请吧!”

石幽梦紧蹙眉头,她的速度在世人面前几乎看不清,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准确抓住她?

“王爷,这么快就动怒了?呵呵……你知道,我只对南宫无忌感兴趣!”那红衣少女笑得更加美艳。

“看来他没有毁容,是吗?”石幽梦睁看眼,锁住她脸上每一个神情。其实她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实而已。

石幽梦的速度快得惊人,瞬间消失在迷雾中,沿着小径,很快到了天池旁,雾气越来越大,她脱下披风,解开外袍,取掉面具,放下三千青丝,坐在石边,正欲再解开衣襟时,突然听到水中似乎有动静,她警觉地拿起剑,冷冷盯着水面,可是依旧看不清,她的脚步很轻,慢慢寻着声音走过去,那个影子越来越明显,一张美丽妖娆的脸,石幽梦一怔,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容颜,完美的轮廓仿佛上帝刻意雕琢,红唇似乎透着惑人的光芒,似血欲滴,狭长的眼,修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白似积雪的肌肤光滑带着光芒。那个人靠在池边,水淹没到他的脖子,他伸出双臂靠在池边。

“啊?你要去天池?来回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奴婢先去禀报王爷。”残月大惊,说完话,头也不会,立马跑了出去。

闻着他身上那独特的香气,那般令人心安,原本忐忑的心,在这一刻,软了,柔了,她从未拥有着这么温暖的怀抱,她的心轻颤着,仿佛那千年的孤魂就是在等待一个温暖的归宿,却又害怕它只是一个幻境,她不敢相信这是真是的,她的手慢慢变成了拳头,再次睁开眼,眼眸如寒冰,她不想这么轻易沉沦在未知的温暖中。

“东巷口,冷门的尸首,就交给太子了!回府!”南宫无忌冷冷道,手一挥,帘子放下。他依旧霸道地将石幽梦转过去,躺在他身边,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石丞相的身子摇摇欲坠,猛然倒下……

“讨债的!”石幽梦仰起头,气势逼人,走到石丞相面前,冷冷开口。

“愚公移山的故事,不过是一个神话,愚公根本没有将山移走,而是神将它搬走。愚公就算死,那座山依旧岿然不动,挡住他的去路。说什么人定胜天?倒不如说玉皇大帝一句话,比愚公的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更拥有,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事实?”南宫无忌怒道。有些自暴自弃。

“……”

南宫无忌微微蹙眉,似乎那只纤细的小手在不断拨动着他的心弦,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日日都在石丞相房中,花夫人那日回去之后,王爷觉得你不可能杀不了花夫人,可是却只是伤了她的胳膊,想必是故意放走的,必有原因,他就没有去追究,等你处理!”残月说着,偷偷瞄了石幽梦一眼,见她没有因为洗澡的事情怪罪她,她送了一口气。石幽梦也吃惊南宫无忌这般细腻的心思,居然能看出她放走花夫人?

“等着相府传来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吧!”石幽梦也下了床,身上的袍子依旧带着他的气味,清新淡雅,令人心安,她的手轻轻收紧袍子,一想到他在浴池中是如何给她洗掉一身的淤泥和血迹的,她的耳根顿时烧红,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却看不到身上留下一点他的足迹,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对她进行非君子之举呢?可是却也很难想像,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

石丞相府中,比起往日反而更为气派奢华,却到处挂着白布,明明是丧事,可是主院中却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令全府上下的人都要避开主院,绕道而行,听着那些声音,都忍不住面红耳赤,谁还敢再议论一句?

主院不远处便是花夫人的院子,花夫人回来之后一如既往,哭着怒骂石幽梦,诅咒石幽梦的手段,将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因为她确实恨石幽梦,恨之头骨,恨得想要扒皮抽筋,哪怕下地狱也不恐惧,可是她更恨这个负心的男人,这般心狠,居然想要杀了她还要得到她身后的花家支持?休想!

“妇人,您的伤还未愈合,您还是多休息几日吧。”花夫人的贴身丫鬟柔声说道,伸手扶住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