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璃垂眸一叹,“我是关心你。”
二夫人不怒不气,淡淡道:“大嫂这是说哪儿的话好端端的我盼着明玉出事儿做什么?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玉出了什么事儿,明珠和明珍也跟着受连累,我岂非自掘坟墓?”
凤倾璃收回目光,“她自己能够解决。”语气里莫名的含了几分不悦和沉闷。
“后来多番打听查找,才知画中之人竟是出自厩秋府,我这才千里迢迢赶来,以求报当初救命之恩。方才失礼冒犯之处,还请五姑娘海涵。”
裴思颀紧紧抱着画,低着头不一言。周身散出浓烈的悲伤气息,影响着周围所有人。
秋明月对她笑了笑,“极好。”
秋明絮还是摇头,“不要。”
薛雨华没有抬头,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去分辨凤倾玥的到来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脑海中一直闪烁着一个画面,就是他晕倒前看见绿鸢复杂而同情又带着一丝松懈的眼神。那是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神情。
秋明兰神色越冷了,“她现在倒是什么都不顾了。”想到刚刚到夫人和与薛国侯夫人说的话,她嘴角又泛起森冷的笑意。
“凤倾璃,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你才甘心啊?”
“采蕊呢?去哪儿了?”
秋明月目光沉凝,突然道:“七妹,你跟我出来。”
秋明琦又道:“以后无论走哪儿去,身边还是跟着丫鬟比较好。”
“晚辈…秋府四少,秋明锦。”这个纨绔公子哥,平时什么都不会,连基本的防御功夫也没学过,又一味的贪恋美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气势便若了一筹,面对气场强大的燕居夫人,自然害怕。
其实前世她也算千金大小姐,虽算不上豪门,至少家境富裕,不愁吃穿。只不过爷爷一向培养她不骄不躁,不许她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允许她有大小姐的傲娇脾气。所以她无论到哪儿,无论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她都能很快适应并随遇而安。
老太君蹙眉,“可有大碍?”
“姨娘?”
秋明霞在一旁笑着,“娘,她才不过两个月大,哪里就看得出以后如何?”
“无事,就是跳下马车的时候被几只疯狗咬了一口。”
大夫人气得浑身抖,却又辩不得一言半句,脸色比之方才更加铁青难看。
“娘,那便是五妹妹吧。”她问着大夫人,嘴角微微笑意。
凤倾璃脸色黯然,“不要嫁给薛雨华,他不安好心。”
她倒了杯茶,清了清嗓子。
“这是?”
秋明月淡淡道:“世子多虑了。”
“嗯。”秋明月又问:“用过晚膳了吗?”
“头大无脑,满口粗鄙污言,嚣张跋扈,欺凌弱小。这样的人,何以堪为名门闺秀?何以有半分贤德端庄?侯门高第,又如何能有如此当家主母?”
秋明月叹息一声,放下茶杯,苦笑。
秋明珍这时也现满屋的凌乱，脑海中断断续续划过许多之前自己疯狂的片段。她脸色惨白，慌忙跪地。
大夫人冷笑，根本不相信。
“离秋明轩远一点。”
凤倾璃唇边噙着一丝涩然和迷离。
这时候，原本一直畏怯的秋明絮慢慢抬头，眼神怯怯的看着老太君。
“多谢五小姐提醒。三小姐，大夫人让你去老太君屋里，薛国侯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心哪一天你被她卖了还在帮她数钱。”
秋明月低笑打断她，“哪有什么惊呼声？你做梦了吧。”
秋明月点点头，又道：“那几个丫鬟还用得习惯吗？”
秋明月目光有些迷茫，“我已经十三岁了，早晚都要出嫁的，不能一辈子护着她们。如今能做的，便是在这两年之内确保他们一生无虞。”无论她愿意不愿意，这个世界的封建礼教如此。女子一般十一二岁就开始议亲，十四五岁，甚至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她知道自己也逃不过那样的命运，便纵然她再机智聪明，也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命运。嫁人？以她如今庶女的身份，便是有大老爷和老太君宠爱，也嫁不到多好的人家。罢了，她现在不过十三岁而已，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未来如何，是操纵在自己手中。
老太君睁开眼睛，眸色清明如镜。
“大嫂时常说明玉那丫头天资非凡，领悟极强。这抄了一夜的佛经…”她顿了顿，又望向秋明珠，嘴角微微勾起。
老太君淡淡打断她，“还是多选几个吧，我看你房里的那些丫鬟好多都用得不顺心，还是换了吧。有那奴大欺主，不尊主命的，还是早些打了好。薛国侯夫人要来了，总不能让这些个贱婢辱没了我秋家门楣。”
红萼正给她梳妆，闻言一愣。
“十年了啊。”大夫人有些怅惘，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
“是么？”秋明月眼角笑意加深，“看来我是来迟了。”
玳瑁收回手，如蒙大赦。
大夫人认真看着她，第一次现自己不了解这个女儿。
秋明月道：“找到了？”
大老爷气得手都在抖，“孽女。”他又是痛恨又是痛心的低吼一声。
“胭脂醉？我记得上次大嫂娘家的姐姐薛国侯夫人才送给大嫂一瓶吧？秋府虽然百年名门，可是娘崇尚节俭，除了大嫂，其他人断然不会用得上这昂贵之物的。”
“明容，你看见了什么？”大老爷淡漠的声音响起。
大夫人知道，这是大老爷的底线，便也咬牙忍了。
大老爷走进秋明玉，秋明玉害怕的退缩。
“娘，你听见了吧，明容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大夫人恨恨的瞪着秋明月，眼中划过狠历。
“瑞儿，你可是恨我？”
“你这倔强性子，难怪卿儿…”她说了一半，又顿住，而后又摇摇头。
“说得也是。”
想了想,秋明月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容烨究竟是什么人?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凤倾璃抿了抿唇,道:“你知道药王谷么?”
秋明月点点头,“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