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凿通逸史 > 第十九回马蹄深入单于庭张骞苦练神射术

贺兰大士带着几十个武士,分作数队,沿着黑鹰发来的信号,一路追了过来,在这里碰上了三人。贺兰大士心中看不起汉人,对于汉人武士的死,更是不放在心上。他让使叉的越人武士大狑去帮助和马蹄交手的羌人武士大犴,然后自己带着两个武士鲜卑大猦、大狂,两个匈奴武士大鷇、大鸧,守在四边,指挥一个汉人武士小猛和令一个越人武士大撞上去和王仲二人交手。

那个声音冷哼道:“你的财宝都是有主之物!慷他人之慨,你倒是会的很!”王将军有些难堪,他强笑道:“如今这些东西都是在下做主,送与阁下,就是阁下的东西。阁下只顾拿去,在下不敢自当不知。就是有一天在下犯了事,也不知阁下是谁。阁下自可放心。”那个声音冷笑道:“你做得了主?你的上司岂肯放过你!”

大家伙一窝蜂的冲上去,绮丽差啦的砍,血逬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耳边只听得惨嚎,哪个嚎的响,就被补上一刀。很快的,死人躺了一地。王大叔站出来,要求把死人装到车上,拉走,到了一个树林,有人挖好了坑,死人滚进坑里,被埋上。回到家,王大叔说:“今天让这小子随便吃,随便喝。”然后又说:“你,那啥,给你起个名字吧。嗯,就叫王仲吧。”王仲有了名字,还能随便吃、喝。别人羡慕的要死,特别是小秃子,他总是抢王仲的肉,现在,他跟在王仲的后面,腆着脸叫他仲哥,王仲懒得搭理他。以后,过几个月,王大叔就带着他们去干活,他们的人不停的换,小秃子死了、鼻涕虫死了、小螃蟹死了-------。大伙都说“王仲,好样的!”也有人说:“王仲?那家伙手黑!”

“你把修炼的功法练练,我看看;再把你学到的剑法使一下,我瞧瞧。”

“哎呦,那么吓人!我老头子活了几十岁了,可不想被人吊死,那勒的多难受呀!我一把老骨头,要是喂狼了,还不把骨头弄散了架?老人家可不想。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马蹄一笑,说道:“大哥是汉人?”

“哪一次不是一般人受苦?就像我们,天使大人是座上宾,还是阶下囚,都好过我们,起码他不用奔命!”毛驴子的犟劲又上来了,马蹄知道跟他辩驳是辨不出什么的,闭了嘴。毛驴子却是不停:“牧人受苦?该!谁让他们跟着起哄,非要把你烧死!不然的话,你现在坐在西羌国的王宫大帐里面,喝着小酒,听着小曲,看着美女跳舞,自由自在。来了敌人,一声令下,小蘑菇,着你带三千兵马,在城外埋伏;毛驴子,着你带三万兵马,前去迎敌,务要捉住敌首!”

涉流沙兮四夷服

马蹄挠挠头皮,“我自己能有什么打算?”他偷眼瞧瞧齐眉儿,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经过了大半年的修炼望月功,她的身材更加苗条,脸色更加水嫩,声音更加妩媚。马蹄咽了口唾沫,责备自己不该有非分的想法,不该有龌龊的念头,还是要如管家曾经教训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还要加上一句:非礼勿想。

没等齐眉尔回答,一个人在树林里已经大喝道:“什么人吃了我的金龟?我要挖了他的心肝吃了!”马蹄和齐眉尔脸上变色,却是胡连子去而复来。原来那胡连子动了淫心,这种心思,如果一直没有,还则罢了,一旦出现,除非有极大的智慧和极大的定力才能消除了。这胡连子枉他修行了数十年,这次一见齐眉尔,就把所有的修行人的禁忌忘了个干净。他一脚踢马蹄落水,就急忙顺着齐眉尔留下的血迹去追赶,想要抓住齐眉尔,忘了他寻找了十几年的金龟的珍贵了。顺着血迹跑了几个山头,也是他一时被所蒙蔽,没想到是齐眉尔给他设下的圈套。齐眉尔在西番长大,整天骑马射猎,养成了非常坚毅沉稳的个性。这一次一时意气用事,在匈奴中间吃了大亏,设下人为了保护她大部分战死。好不容易跑进了祁连山,躲过了匈奴追兵,却又碰上了色心不死的胡连子。结果被胡连子打伤。她知道胡连子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逃开之后,一路上布下了疑阵,利用她对山间的熟悉,以往打猎的经验,把胡连子引向远处。胡连子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齐眉尔,停下来,拍着脑袋叫道:“嗨,老子打了一辈子雁,今天被小雁啄了眼!那小丫头受了我两掌,怎么可能跑这么远?一定还在那水塘边!”才回头找来,这么一耽搁,马蹄就把金龟喂给了齐眉尔。这胡连子不仅丢了金丹,现在连金龟也没有了。远远地听到金龟被人吃了,心里怎能不气急败坏?

接下来更是惊人,几只小龟没有离开,各个伏在当地,只见草丛中一只更小的龟爬了出来,这一只龟浑身金色,在月光下闪着迷人的金光,显然它是众龟的首领,它一爬近,其他小龟纷纷聚拢在它身边,几只龟张开口来,吐出一个个白色的珠子,荧光闪烁,这金龟把几个珠子全部吞进肚里。

张骞大喜,令甘父带好准备的礼物,前往单于的大帐。二人来到单于大帐之外,自从蹛林大会,单于龙庭被人大闹之后,单于要求所有的汉人奴仆全部不准进入单于的帐幕周围十箭之内,所有汉人不行携带武器,以防再次发生有人不利单于的事。张骞到了大帐,只见单于的各个贵官齐聚在大帐的外面,人头扰动。张骞已经和很多人都已经熟悉了,很多的贵官收到过张骞的礼物,张骞也和他们很多人喝过酒,所以都拉着张骞的手,不让走。

张骞对右贤王说:“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比。”右贤王起身来到北面的高台上,和单于说了几句,单于又喊过左贤王,吩咐左贤王。左贤王高喝:“住手!”台上二人分开,站住,都是呼呼喘气。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焉耆王那边时,密络石并不被人重视,他见机不妙,摆脱对手的纠缠,钻进人群,在乱中逃出单于大帐,开始在草原上亡命,找机会刺杀单于,为焉耆王报仇。

但是乌丹的箭仍然射了出去,“铮”的一声,张骞只觉得头皮一凉,箭牢牢地钉在张骞的头上方,他的帽子被箭射穿,钉在马桩上。这一箭引得人群一阵骚动,很多人拼命的挥动武器往张骞的方向冲。有人高叫:“天使没事!”

齐眉儿笑道:“看来是王爷误会了小女子!我们羌人在此地打猎,没想到冲撞了王爷。小女子向王爷赔罪,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声音越来越娇柔,许多人在心中说道:“饶了你!饶了你!”更有几人已经大声地说道:“我们王爷怎舍得打你。谁要是敢欺负与你,我第一个杀了他!”

暴卯点头,二人进入中场。北门客手中的剑弯弯曲曲像是一条蛇,暴卯手中是把长剑。二人舞动手中剑,一开始一招一式,人剑分明,瞬间,剑光大涨,人已经被剑光裹住,看不到人了。周伯请匈奴武士把手中的马奶泼洒过去,只见大碗的奶泼出,酒滴四散,洒的人身上落满了白色的奶点。一袋奶洒完,二人收手,只见二人身上只有三两个白点。众人再次轰然叫好。四个人退到张骞的身后。

焉耆王刚听说张骞是个使臣时,没太在意,就想让他过去算了。不想手下一个当户,叫做沮渠大鹰的,是单于派在西匈奴的,进言:“我匈奴和汉朝已多年没有通使,汉朝要和什么月氏通使,意欲何为?王爷何不把他拦下,送到龙庭,看单于如何发落?”这才派人邀请张骞,并要给张骞一个下马威。谁知道张骞不吃这一套,反而数说了一通,弄得焉耆王有些下不来台了。

一个腰身伛偻的驼背人蹒跚越出众人,手脚麻利的给麻子处理伤口。众人知道窦婴派灌夫传话,他的名字叫做药上风,意思是药到病除,药总是占上风。有人暗笑,和他的形象绝搭,腰上峰,还是驼背。麻子的小腿被豹子咬掉一大块肉,白骨都漏了出来,驼子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了,是一丛银针,驼子利落的在麻子腿上、腰上扎下银针,止住了血;驼背小心地剪开麻子的下裳,打开腰下挂着的黑黝黝的葫芦,一股浓烈的酒味冲出,驼背又叫人拿出一个铜碗,驼背把酒倒入碗里,打火点燃碗里的酒,从自己小腿边抽出一支短刀,在火中炙烤了一会儿,递给麻子一束柔韧的麻布,让他含在嘴里;招呼几个人按住麻子的上身和两条腿,然后用刀把麻子伤口周围的烂肉清理干净,把碗里的酒泼在伤口上,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紫红色的葫芦来,打开葫芦倒出一把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粗麻布包裹,里面是很多的小包裹,打开其中的一个上面有一个蝎子标志的,里面是一团粗细不等,又像麻线,又像马尾似的东西,他拿着想了想,分开一半,又倒酒点燃,把那团东西过火,然后放进麻子伤口里,又用酒泡过的麻布把伤口扎住,才长出了一口气。“你的腿算保住了。”

窦婴说:“有什么问题,你只顾说!”

呼延琅用有些生疏的中国话答道:“和陛下的皇宫相比,我们匈奴的龙庭只是马棚吧了!”

老头一乐:“小伙子,不尊重老人,要吃亏的。”

马蹄弯腰施礼,说道:“老人家莫怪!小子赔礼了。”

老头说道:“孺子可教!我老人家有点急事,我的马有点耍脾气。你的马借我骑一骑。可好?”

马蹄想直接说:“不好!”这和匈奴武士有何分别?一个是强取豪夺,一个是巧取。不过看对方那么大的年纪,骑着那么一匹老马,身上都是泥,又于心不忍,犹豫道:“你,真的有事?”老头点点头。下了决心似的说道:“行!你骑去吧。”跳下马,把缰绳递给老头,提醒道:“我的马,脾气有些倔。你一定要好好跟它商量着来,不能急。”老头慢腾腾的下了他的老马,把缰绳递给马蹄,说:“罗里吧嗦的,一点不痛快。”接过马蹄的缰绳,让马蹄扶着他上了马,然后挥鞭就走。清风乖乖的,一点脾气没有就走了。马蹄看的矫舌不已。看着老头骑着清风在前面消失,马蹄拉过老马想要上去,看这老马,身上的毛掉了不少,有几处只剩光板,眼睛迷茫,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好像他一上去就能把它压垮。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跨上了马,抖动缰绳,老马没有动,夹着马肚子,马还是不动,踢它,不动;打它,不动。他只好跳下马,一下来,马拧着头就走。马蹄哭笑不得,只好跟在马的后面,这马走走停停,不紧不慢地,马蹄也不是一个急性的人,跟着它,感觉很有意思。

走了半天,走了有二里路,老马卧下不走了,看看天色将晚,马蹄索性在旁边躺倒,不管老马了。

晚上,马蹄又修炼自己的金龟功,他已经可以一边躺着睡觉,一边迎着节奏呼吸、吐纳,让真气在周身走遍一个周天,他听过有人说什么大周天、小周天,不知道如何是大小周天,但估摸着真气从口鼻进入体内,到达四肢百骸,然后走出体外,应该是一个周天。因为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舒服,这说明修炼的是一个过程,那么就叫做一个周天,有何不可?他自己给自己解释,强作解人。

这是他听到有轻微的动静,睁开眼,几个绿色的小灯笼在几步外闪耀,他知道是狼群来了,远处影影绰绰的小灯笼数不过来。他不惧狼,但是一个狼群就不一样了,老马看来要膏了狼吻了!他坐了起来,老马也站了起来,不安的踢着土。他凝神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办法。狼又近了几步,盯着他,他的长刀已经没了,只有一把剑,能不能自卫都是问题,不要说去驱赶狼群了。他取出剑,比划着,指向一头狼,只见一道青光,那头狼如中电击,皮开肉绽的飞出!狼群一阵骚动,马蹄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他的金龟功近日突飞猛进,他在急切间,挥动剑,带动体内的真气,真气作用于剑,竟然是长可盈丈的剑气!

他看到又有一头狼靠近,再次挥动剑,没有光出现,再试一次,还是没有,他这时已经明白,自己的真气还无法收放自如,但是即使如此也令他非常满意了。他站了起来,拉开架势,体内真气涌动,双手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落在前面几头狼身上,几头狼翻滚着飞出数步之外,落在后面的狼群里,他不停的推出,狼群的包围圈越来越大,十步以内没有了狼。他大为满意,收了功,坐下坐等天明。狼群既不敢近前,又不甘退走,在远处守着,不时地发出瘆人的嚎叫。

马蹄索性躺倒继续睡觉。

夏天的夜短的很,东方出现了一线光亮,很快的霞光漫天,狼群退走了。

牧人多了起来,帐幕多了,武士也多了,他知道单于庭终于到了。他牵着老马,跟着一群牧人走,这些牧人都是从四处赶来的,身上带着弓箭刀枪,空气中有着一丝的紧张。这些人在议论着单于的出兵,有的人很兴奋,要通过征战抓来更多的奴隶,扩大他的牧场;有的想要多收些粮棉,为他的孩子今年过冬储备些东西;有人想抓两个女人,他的老婆死了。更多的人心中难过,离开了家人,到了战场,还能不能回来?抢到的东西,大部分为王爷、王子们得了去,他能得到什么?马蹄默默地听着,他不清楚战争意味着什么,他四处打量,到处都是急匆匆的人,有匈奴人,也有汉人,多数是匈奴人挥动着鞭子,汉人在装车,或者卸车,往骆驼上面装什么东西,再卸下来什么。还有鲜卑人,丁零人,白羊、娄烦等等,东西匈奴的人马都在汇聚。几万的人马,整装待发,战士的帐幕已经在山坡上聚满,帐幕分成了五色,赤、白、黑、黄、青,战士的服色也是分成五色,在帐幕间进进出出。

马蹄慢腾腾的牵着老马在人群中转,没有人管他。他忽然想到:如果骑着清风,有人不管他吗?他看了一眼老马,这无精打采的老马没有一点的精神,和那些战士的龙精虎猛的马相比,它简直是老太爷一样,没有一点生气。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向前直走。不要回头,不要说话。”

他低着头向前直走,身边的人走了,又有一个人到了身边,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走。换了五个人,他走到一处帐幕前面,这个帐幕没有颜色,就是不在五色之一。他看到有个满脸虬髯的人站在帐幕的外面,脸上是真诚的笑容,马蹄感觉自己的眼泪简直要落下来了,他快步走到这人跟前,甘父抓住了他的双手,摇了摇,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不容易。”

他急切的问:“大人呢?是否还好?”

“大人正会一个朋友。一会就好。”

看到马蹄强壮的身体,甘父欣喜异常,拉着他走到帐幕的后面,说道:“你不要见怪。乌丹太子最近监视大人很紧,外面来的人,只要说是找大人,就被他们拦住,我们的几个人甚至没能进入单于庭。因此在人多的地方,我们只好这样,一个一个的接着。很刺激,是不是?”

马蹄也才明白,今天为什么如此神秘,几个人他居然没有看到长什么样子,就被拉到这里。他环顾四周,这个帐幕居然是在一个山头上面,四面没有任何的遮挡,山下的四个方向三四百步的地方都有孤零零的一个帐幕,显然是在监视这个帐幕,而且这个帐幕是如此的显眼,对方根本不用监视,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看到帐幕的动静。

帐幕的帘门掀开,一个高大的牧人打扮的人走出来,然后另一个高大的汉人跟着出来,他拱身说道:“谢谢王爷抽空来看我。改日我拜访王爷,咱们一醉方休。”正是汉天子使臣张骞,马蹄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年来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那个牧人匆匆离开。张骞转过身来,马蹄奔过来,跪在张骞面前,张骞抱着他,把他拉起,笑道:“听说小马蹄现在可威风了!很多的武士都难耐你何?快说说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一边拉着他进了帐幕。帐幕里的空气一下子闷热了起来,马蹄扫视了一遍,帐幕里的物品十分的简单,也很简陋,只有两个毡垫,整洁的没有什么东西,看来是二人睡觉的;其他就是只有锅,羊皮袋,水瓮。他无法想象天使大人是如何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生活的?他看着张骞,张骞的脸上满是笑容,一年前,年轻帅气的天使,脸上有了沧桑,细致的皮肤有了风沙的痕迹。

来到单于庭之后,冰雪盈门,到处是白茫茫的,没有人迹,没有兽踪,飞鸟也绝了踪影。匈奴人也不用担心他逃跑,没有人管他。出使所带的物品,已经都送了出去,收回了一大群牛羊马匹,没有草料,甘父杀了一些,做成了腊肉,腌肉,然后想办法在雪底下找了些草,能喂喂剩下的几头,有些奶喝。菊不疑等人送了一些应用的东西,张骞让甘父扔了。甘父怎么劝,都不听。张骞心中苦闷,跟着甘父学会了放牧、挤奶,有时候两人一起射箭,头上的飞鸟成了靶子。甘父箭射飞鸟,能够想到左眼,就射左眼;想射右眼,就射右眼。看的张骞咂舌不已,他的箭射个兔子都有些困难,不要说飞鸟。

他决心学射箭,向甘父这大行家学习。甘父笑道:“射箭不是短功夫就行的。需要手眼心神,全神贯注,特别是在飞马上面射箭,骑术和箭术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下苦功夫。”

张骞说道:“我又是什么金贵的人?不是王孙,也不是公子,现在就是个牧马人!什么苦吃不得?”

甘父说:“如此,我们就开练。但是你原来学的那些射箭的方法,全部都忘了吧。”

“为什么?”

“你那些都是训练一般人的,可以使得普通人能够掌握一些技巧,能够在战场上拉开弓就行。如果是个高明的射手,那些没用。”

张骞开始了用甘父的方法练习。首先是基本功,一站一个时辰,然后是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身子不能动摇。一开始他连一刻也站不了,站一会,就觉得头昏脑涨,浑身发麻。甘父不管他,他只有咬牙坚持。十天后,能够坚持一个时辰了,然后慢慢地延长。在苦闷的冬季里,这也是一种乐趣。他站的时间越来越长,能够纹丝不动的站立三个时辰了。在练习站立的同时,练习眼睛,眼睛盯着一处看,把一个小点看得越来越大;然后同时锤炼心神,在站立的时候,心无旁骛,即使是甘父在喝酒,大叫,在他面前跳舞,跳的很难看的舞,唱歌,唱温柔的情歌,唱难听的歌,他都不动心,既没有情,也没有怒,既没有喜,也没有乐。他只是在想着那个小点,日思夜想,他的心神越来越坚定,现在他要是想着远处的兔子,四个女人脱光了在身边走来走去,他也恍如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