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偷眼去看福康安,发现他低着脑袋,眼睛也往自己这边瞟,眼神相对,吐着舌头做个鬼脸,顿时忍俊不禁,险些笑出来。

和珅听伍弥氏想的如此周到,心中感激,嘴上却不承认,反而笑道:“儿子这是外出办差呢,额娘倒想让我将家搬着走路了。这么不放心,干脆你扮作小厮跟着算了——你如今是二品诰命,儿子可不敢让你明张目胆的跟着。”

“诸位大人,前头苏昌军门跟中堂爷话没说完,御前善宝大人便有钦命差事来见,我家中堂爷让奴才来给各位大人告个罪:头前宫里来人要我家中堂辰时递牌子见驾,各位大人有急事的,且请稍等,见了善宝大人后抽空跟你们说话。若无急事的,晚间再来,我家中堂爷给大伙当面致歉。”

说的好好的突然冒出“和珅”这个名字,善宝顿时愣住,居然忘记了领旨谢恩,还是福康安旁边推了他一把,这才反应过来,“主子隆恩,奴才,奴才……”百感交集,眼泪差点掉下来,却非感激,实乃感慨命运的玄奇,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前头去看以前咸安宫教习吴省兰时,那厮便想给老子改个汉名,怕他冒出“和珅”二字,被自己婉拒,如今……人之命运,还真是神奇。

善宝稍一愣神,见福康安加快步伐,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越过乾隆,匆匆向前跑去,见一偏门,上边门环上缠着锁链,却未上锁。

善宝嘿嘿一笑:“把心放肚子里,咱们兄弟,有老子的就有你的。”说到这里一顿,“这事儿和亲王也出力不少,我寻思着该给他一个干股,咱两一人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来给他送去,多多少少的是个意思——大树底下好乘凉,天下挣钱的买卖多了去,总不能一个人都挣了,有他给咱们在前边遮风挡雨,真要得罪了什么人,还不是他老人家放个屁的事儿。”

伍弥氏自失一笑,瞥一眼芳卿盖在平坦小腹上的素手,心说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白春梅一眼:“偏就你嘴快,我看啊,都是你大爷把你惯坏了,恁的重话都不说你,哪天气火了本夫人,偷着善宝入宫当差就把你卖给外头要饭的当媳妇儿,哼!”

善宝算是曹雪芹的救命恩人,芳卿见了,虽未行那磕头谢恩的俗把戏,言语中对他倒比福康安还要热情上三分,张罗着泡茶上果盘,又吩咐戴狗儿去山下村里买菜,那笑语盈盈的样子,步履轻快的像院落空地上蹦跳觅食的麻雀一般。

弘昼精神焕发,从地上爬了起来,行到乾隆面前搀住乾隆的一条胳膊往亭子里拽,一边笑嘻嘻的道:“本想再瞒主子几天的,谁知道……主子怕是未仆先知吧,实话说,今儿个第一次试飞呢,一试就成,定是主子洪福齐天,要说奴才还得感激主子呢!”

未仆先知不敢说,比你知道的多写罢!不过能跟富察家走的如此近,善宝自己还真的没敢想过,有此一节,今后跟那高杞相处,可就又得调整策略了。

“你……上哪去啊?说半截怎么不说了,这不吊老子胃口吗?你等等我啊!”

福康安也不敢太过分,折腾了一番,上下其手的占尽了便宜,最后又在善宝屁股上狠拧了一把,这才从善宝身上一跃而起,倏地躲老远,冲着善宝嘿嘿直笑。

可就是那大姑娘般的少娘郎,一怒之下掀翻了那囤积居奇的黑心粮铺,出手间连斩了四名铁塔似的的护店伙计,都没亮身份,便镇住了场子。

善宝不知墨林心里打着什么念头,问子墨:“你那能写字儿的东西带着么?没带回去拿一趟,等会儿跟着我去相爷府走上一遭。”

善宝抬头看了看天,雪早停了,乌云却未散去,心说没表还真是别扭。再看那子墨,依旧低头半跪着,连忙将其扶了起来:“‘戡乱在十臣之列,诵诗致三复之勤’(注)原来你姓南宫?起来起来,私下场合,我没这么多讲究。”

“西洋景?”善宝奇怪重复,福康安却不说话,低着脑袋闷笑,把善宝搞的更是好奇。

伍弥氏的房间暖和的很,她扯了被子披在身上:“姐姐,坐啊!我有点冷,呵呵……”

“呃!”善宝一窘,嘿嘿狡辩道:“早上吃油条了……”

弘昼也不例外,瞪着眼睛看着善宝,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胆子小的能被吓死。

“可不是,子墨手巧着呢?人又实诚,虽说是外来户,不过我们大家都稀罕他!”

他望着卧室的门,用力捶了自己脑袋两下,呆呆的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这话怎么说的……她本也是官宦之后,如今抛头露面,做这陪着笑脸的下贱生意,无非便是个红颜薄命罢!说出来败兴,不说她了,来来来,咱们继续,你一说饿,勾的我也饿了。”

“孟蟾兄既有此心,上天定不会亏待了你……菜怎么还不上,不知道未来两位国家大员饿着肚子吗?我看是不想混了吧!”

我这是怎么了?不就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嘛!善宝苦笑摇头,正要转身离去,忽听身后扑哧一笑:“莫再看啦!人都没影啦!”声音有些熟悉,语带轻挑,不禁恼火,回头猛瞧,却是那日军机处有过一面之缘的高杞,不禁强按下火气,抿嘴儿一笑,抱拳道:“原来是高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接着便听一个女人的声音:“算了皇帝,你五弟就是这个性子,前几日送来的茯苓糕,哀家很受用呢!”

“大爷,这女人……今儿个天色不早,大爷二爷为奴才奔波,还未用饭,奴才领您们寻个干净的客栈住下,吃了饭,洗个澡去去晦气,明日起早咱们再入城可好?”善宝杀了那女人,刘全好像去了心头大石,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说出的话也多了份自信。

“这**养的忘恩负义,下贱无耻,我恨不得一刀宰了她!”刘全咬着牙应道。

“你说的是!”伍弥氏点头:“前些年光景不好过,将一应奴仆都遣散了,如今你点了御前侍卫,袭了你阿玛的爵位,身份不同,这样还真是让你那些同僚们笑话。我会留心的,就只一样,新人总不比那些旧人使的顺手,要能找到那些老人就好了!”

“可是……”

炕中央是长红木做的炕桌,刘统勋脱了官靴,盘膝上了炕,指着炕尾的位置冲善宝吩咐:“别站着了,坐吧!”

善宝重重的叹息一声,突然又想,自己面对那棠儿之时,究竟是被死亡所迫,做出那下流之事,还是自己的本心之中,本就对这美丽的熟女充满欲望呢?

善宝看着对方闭眼,感觉到强烈的征服快感,松开覆在对方胸口的手,将其扣在对方身后的巨大隆起上,用力往自己坚硬的下体上揉搓着,按压着,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托住对方微微后倾的脑袋,插在光华如缎子的秀发内,舌头便肆无忌惮的在对方的嘴中搅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