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锦看着气急败坏的谢楚宁,上下打量一眼,明显比砸摊子那次瘦了一圈,脸上还有不明伤痕,动动眉毛,幽幽道,

李笑梅也不太想去,就点了头,

“我看行!一天四十文钱,不少了!”李长禄得了价位,就出去找平时一块干活的男劳力过来做工,也挣俩钱帮补家里。

“那做错事的是李笑梅那小贱人,管我们啥事儿?”赵氏不满的嘟囔一句,却不敢再说了,心里却不屑的冷哼一声。要是换成她们家春花,说不准不会得罪人家谢少爷,还能得了谢少爷的眼缘,得些好处来!真是一家子丧门星!

可现在李笑锦得罪了县太爷,那明年李家兴参考还能考中吗?那是根本没可能了!是李笑锦把这一切都打破了。冯氏当然恨的咬牙切齿。就连李秀娥都阴沉着脸,眼里闪着阴狠。

“娘!吃点吧!你要是身子夸了,咱家咋办?”

噼里啪啦砸了一通之后,谢楚宁见李笑锦红了眼眶,挂着泪,顿时觉得没趣了,想到家里警告他不准惹事,想了想,叫了侍墨,

曹佑和和张一翔看着狼狈的谢楚宁,喝了一声身后的小厮,

见李元喜靠边让路,赶车的大爷呵呵笑起来,

王小妮也不扭捏,把鸡蛋放下,接了碗。李笑锦就喜欢性子爽快的人,让个空给王小妮,众人围着小方桌吃吃喝喝,王老二先回了家。

没有夸自己儿子不高兴的,何氏渐渐缓和了脸色,看着三个儿女露出熨帖的笑。她性子好强,对孩子管教严厉,难得几个孩子都是好的。

“废话!镇上五天才逢一个集,这个天,平常连个鬼影都没有,卖给谁去!?”冯氏立马喝斥了李长禄一声,说啥都不同意。

“那配方我们做出来的,跟你们老李家没关系!”李元喜怒吼一声,握着拳头就想上去打架。

“不…不是的!配方是你们兄妹捣腾出来的,我只是想着,都是一家人,县里人又多,教给你奶她们,也是一个营生。”

李长禄没法,只好拎着鱼跟上去。又想家里做的神仙豆腐,给好几家送了,就想着也给老宅送一碗,

李凤儿被李笑锦一顿呛声,又提到她最不愿意提的缺点,羞怒恼恨的红了眼眶。李凤儿啥都好,个子高,衣裳好,又生在里正家,就是面皮像她爹,黑黪黪的,因为这个没少火生气,内心里又自卑。

李长禄看的眼神一闪,想到了冯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吭声。

王老二一听不收东西,那咋行!?非得收下不可!几个人拉扯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所有用的布和剪刀啥的,全部放进滚水里煮一边,再拿一坛子酒熬成一碗端进来。”

“先让一让!新碗买来了!都别急,都有份儿!”

六七月的天,尤其到了晌午更热的不行,动不动就能热一身汗,李笑锦专挑背阴的地方走,还凉快一些。

这是门外进来进来一位大肚子夫人,穿着深紫罗纱裙,墨绿缠枝花的褙子,鹅蛋脸,杏仁眼,头松松的挽了个圆髻,插了一根碧玉簪子,眉眼不怒自威,笑着走进来,看了眼那个妇人扔的饰,

李笑锦一脚踹过去,立马委屈的撇了嘴,不满的看着李笑锦,却不敢再吭声了。

李长寿也起来了,远远的站门口看着,一脸的幸灾乐祸,见有人想去帮忙还拦上去了,

李家祥抓着一个刚铲出来的锅饼就要吃,被李笑锦一耳巴子拍在脑袋上,

李笑锦看出冯氏的想法,偷偷找了李郎中,给她和李笑梅一人弄了一碗苦药喝,结果次一天起来,俩人都烧了,跟李长禄刚开始一样。而李长禄浑身热,烧的口干唇裂。李郎中说要出痘了,很容易传染。

李长禄听的一喜,见冯氏不愿意,又跪了下来苦求。

门外里正被人请了来,进来一看院子里和堂屋里还有血迹,皱了皱眉毛,

“要我说疯婆子也不是东西!她自己也有闺女,咋不让她闺女去冲喜,去陪葬啊!?”一个嘴快的婆子撇撇嘴,对冯氏卖人闺女很是鄙夷。

冯氏叫骂着,哭喊着,就是不给。

“我那后奶已经收了黄府二两银子,说这事不应也得应,今儿个又把我们都打出来了!”李笑锦点头。

“想都别想!”冯氏立马嚎了起来,看李笑锦一眼,想到李笑锦的亲事,咳了一声,语气缓下来,

李笑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冯氏疼李秀娥,却也舍不得拿钱给李秀娥买脂粉,那红的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劣质的,大热的天,她可不想往脸上抹。

操着十一路车走到家,李笑锦苦哈哈的趴在李郎中大门口,力竭的伸手,

“不多!只要一千两!”李笑锦说着一脸的肉疼,她老爸手里的那块也值十几万了,这里一文钱跟一块钱差不多,抛去废料,那么大一块墨玉,一千两算是很便宜了吧!?

兔子肉是按着李笑锦说的方法做的,李郎中吃的眼神亮,李笑锦已经拿着彩绳儿趁着太阳余晖跟李笑梅忙活起来。不过看过李笑梅的手艺,李笑锦就不想再伸手了,她打的络子跟李笑梅的一比,简直就快惨不忍睹了!她想快点把络子打完,再拿上墨玉石到县里一趟,换成银子!

冯氏一惊,有些不相信,见李秀娥认真的点头,不情愿的抿了嘴,还是点了头。她不能不顾老闺女的名声和前途!

何氏眼里满是失望,看了眼李长禄,希望他能帮着求求情。虽然知道李长禄的话在冯氏跟前不管用,还是奢望着。李元喜是她头一胎,是她儿子,虽说以后她指望不指望上,可小儿子被教的不跟她亲,更是虽然欺负打骂俩闺女,以后俩闺女出了门子,就指望着大儿子撑腰了!要是成了废人…何氏还是不愿意相信。

“悬…悬壶济世。”她刚才听见李笑锦就是这么念的。

李郎中先看了伤口,又把了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