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没想到王晨在接到他的拜贴后亲自来拜访他了,让他万分激动,也没了平时与自己年龄不是很相称的从容,脸上堆着收不住的笑,连作礼的动作都有点走形,请王晨入内。

“多谢哥哥了!”当妹妹的伸手接过哥哥递过来的食盒,兄妹两人一道往屋里走去。年轻男子身材非常高,他的妹妹身材也不矮,至少在这个时代女子中有那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不过对自己在坊间有如此声望他还是挺得意的,但在看到与自己面对面坐着吃早点的张宪歪着嘴看着他很自傲地笑的时候,又瞪了这个不知道因什么而乐的年轻人自顾大吃起来。

说实在,他与这两位漂亮的公主之间并没产生那种非常浓烈的感情,依他自己所想,主要的还是对美丽、高贵的女人生出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与占有感觉,他与两女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那种非常强烈的发自内心的爱慕和激情。他只能说,他喜欢这两个美女,不希望她们被其他男人所得,但不敢说爱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要是说爱,有点亵渎了“爱”这个字眼,因为他没有非哪个人不娶的念头,他与任何一个相处都挺坦然,占她们小便宜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他们派出了和谈的使者,想以和谈的借口狠狠警告一下残宋小朝廷,并准备以被掳的二帝及其他宗室等相威胁,让宋朝止兵罢战。上次完颜宗弼偷偷渡过黄河,想率军偷袭黄河防线或者开封时候,完颜宗望曾派出和谈的使者往开封,但这些使者全部被宗泽扣留,根本没到开封。这次金国派出的使者虽然抵达了开封,但他们根本没有盛气凌人表现的机会,没有人来和他们和谈,在受了几天冷遇后,和谈使团就被礼送出开封,他们带回了大宋皇帝赵谌给金国皇帝的国书。

“王殿帅,朕真的非常想现在就将父皇、无上皇、母后还有其他宗室都迎回来,但李相公反对,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反攻的时候,现在我大宋应该趁机会休养生息,广募兵员,筹集钱粮,以备秋冬季节金人的再次南下,”赵谌可怜巴巴地问王晨道:“只是不知道你何意!”

一万五千精锐的女真战士在与数量相差不多的宋军正面遭遇时候,竟然惨败,但惨败后又如入无人之境般狂奔了近千里却不曾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

看来宋朝的统治阶层虽然软弱,数个皇帝一心求和,但百姓还是挺拥戴王师的,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场景的。

亲身经历战争后,王晨不得不承认,宋朝军队的战斗力实在太弱,太弱了,这次他以优势兵力伏击了轻敌冒进的完颜宗弼部,还先以数量巨大的炸药将他们轰的损失惨重,对方数千人被炸死炸伤,伏击得手的情况下,他下了死命令要将被围在山谷中的一万余金兵全部歼灭,但他所领的这些宋军却没办法攻破金人仓促间组织起来的防线,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依然没办法进一步给予金兵以重创,许多军士在遭遇金兵的顽强抵抗后,竟然想着逃跑。

与宗泽一战,他们并没取得胜利,也没抢到多少粮食和箭矢等军械,在战场上消耗掉的得不到补充。如今金军中粮食只有士兵随身带的,军士们所带的箭矢也消耗掉了大半,双方箭矢对射的密集程度相差挺大,这也导致金军很难以箭矢击退宋军的追击。

不过完颜宗弼的身先士卒并没换来他期望的结果,宋军骑军并没退缩和溃败,依然在顽强地冲杀,而宋军步军的攻势更猛,已经与骑兵结合在一起,相互配合着攻击。

随着他的命令,埋设在地上的各类爆炸物被先后引爆。成功引爆埋设的爆炸物后,望远镜可以看到,到处是被炸飞人残肢断臂,金人骑兵的前锋人马几乎全被炸飞了,受惊未死的战马到处乱跑,不曾受到攻击的战马也不受控制,金军的后续人马很快乱成一团。看到金人吃了大亏,死伤惨重,王晨非常的兴奋。就在埋设的炸弹还在零星地爆炸,再给金人带去恐惧和死亡之际,他再次果断地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在炸弹的惊天动地爆炸声中,架设在两侧山头上的那些弩弓密集地向山隘内的金军骑兵射去。张撝和孙振所领的五千骑兵,也从山隘的南侧杀出来,朝已经乱成一团的金军骑兵冲过去。

不过炎热的天气让完颜宗弼的想法多了些困难,将士和战马的体力消耗很大,他不得不在午后暂时停止了前进,休息了半个时辰再出发。完颜宗弼并不担心遭到宋军的突袭或者伏击,他觉得有此胆量的宋军现在还没出世。因此在休息后再行军,依然是放开步子大但突进,要是前方遭遇宋军,就快速冲杀一阵,宋军溃败了也不追杀,一直往开封方向过去,甚至他连侦骑都懒得派出了。

对此次战事不担心的只有王晨等少数几个血气方刚,没经历过与金人战事的人,包括张宪等人。差不多都是初次上战场的他们可是卯足了劲想与金人一较高下,他们的心里根本没有“害怕”两个字。

不过开封城内最先得到金人转向攻击开封消息的并不是来自宗泽的传报,而是王晨派出的殿前司的侦骑。王晨知道金人骑兵的机动性,料到完颜宗弼部过河后,有可能往开封方向攻击,因此未雨绸缪,派出自己的侦骑,除了侦探情报外,还有负责后续的联络之用。

已经跟进完颜宗弼进至开德府对岸的完颜宗望知道宋军的水师战船赶过来后,他们已经没机会再在这个方向继续渡河了,因此也果断了停止了后续渡河行动,转向西面,回师浚州,准备寻机在浚州以西渡河。完颜宗望一点都不担心过河的一万多金兵进攻会受阻,他认为这一万多金兵基本不会遇到大的麻烦,甚至击溃宗泽亲领的人马也不一定。宗泽的大军被击溃后,那完颜宗弼就可以占领黄河南岸,打开渡河的通道,源源不断的人马可以在完颜宗弼打开的缺口上过河。

赵谌关键时候这样的表示,让王晨一阵头痛,也让处于震惊之中的诸臣更加惊异。

“回元帅,和谈的使者乘坐的船已经在宋朝水师的押送下,过了黄河,相信现在他们已经在往开封的路上了!”万户完颜娄室回答道。

他也马上向李纲说了自己的担心:“李相公,下官觉得,接下来金人在郑州及滑州之间黄河岸的动作都会是佯攻,他们也察知了我军在这一段防守力量很强,没办法强攻渡河,一定会选择其他地方,我军防御薄弱的地步渡河的!因此下官觉得,必须要加强郑州以西、滑州以东更多地段黄河堤岸的防御,发动更多的渔民入黄河,尽可能侦探金人的动向,随时做出应对。”

他不敢与王晨一样随意,依然很恭敬地对待王晨,说话也以一副下属对上司的口气。

因此他也在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做出避实就虚定,在宋军防守正面佯攻,主力从郑州以远、滑州以东渡河的决定后,完颜宗望问询诸将谁愿率领主力人马率先渡江,再快速奔袭时候,渴望再立战功的完颜宗弼,也第一个站出来请命。

“真好吃,珠珠公主,是你亲自烧的吗?”几口就把一碗桂圆莲子羹吃完的王晨,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真是多谢你了,让我晚上不饿肚子。”

这个时代,虽然情报不能实时传递,但有驿站的快马,有信鸽传送情报,黄河前线的情况还是能及时送到开封的,毕竟开封距黄河也才百多里路。

在王晨充满自信的微笑中,赵环环莫名起来的担心悄悄消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王晨笑笑,神情异常娇媚,让王晨眼睛为之一直。

面对纷乱的局势,还有不可预测的未来,王晨有点迷茫了,他对自己也有点自责起来。

这一日,全面主持朝事的李纲又进宫向小皇帝赵谌报告了现在的情况。这些天,李纲每天都会有一次进宫,向皇帝报告最新情况。赵谌虽然只是象征,许多事都是李纲决定就可以了,但李纲怕被人说自己擅权,还是每天者宫向赵谌禀报情况,并问询意见,

就在王晨下令军器监立即准备大量产生黑火药,并想将此事移交给李纲时候。一名宦官匆匆地跑过来,问询王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宫内的小皇帝都被惊动了,王晨马上让那名叫李成的宦官告诉赵谌,说他正在试验“霹雳火球”,爆炸的声音响了一点而已,让赵谌不要害怕。

王晨麾下殿前司可以指挥的兵马已经接近两万,他也在日夜操练这批军士。

只不过折彦质在金人第二次攻来的时候在黄河边的表现太让人失望,这让他们有所顾虑,没想过将其安排在黄河防线,而应该在其他地方,但现在也只能顺从皇帝的意思了。

一番寒暄及对赵佶及赵桓还有其他宗室被金人北掳而痛哭后,吕好问也直接说明了来意,并将赵谌的再一份诏令还有李纲劝慰赵构的信拿了出来,交给赵构。赵构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当面看了起来。看了以后,他依然不知道如何决定,只能以长时间的沉默来表明他的无奈。

宋朝的官员俸禄都是非常优厚的,但非常时刻,李纲、宗泽等朝中高官都自愿降低自己的俸禄,王晨更是放弃领取自己原本应得的那份,其他那些官员如何还敢继续领高薪,也都跟着请命,情愿或者不情愿地向朝廷表示,他们也自愿降低俸禄。

因为如今的西线与东线还有两河地区都有频繁的战事发生,张浚和张所也启程离开了开封,前往陕西和河北,主持抗金大事。张浚和张所离开开封之前,李纲都有单独的叮嘱,得了王晨授意的皇帝赵谌,也对他们面授了一些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