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试验的军士在“霹雳火球”上插上引线后,如原来一样点燃,再飞跑着离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王晨回答李纲和宗泽质疑折彦质的话。

能不能击退或者击败金人的攻击,谁也没有底。

在此情况下,身边的这些亲信一再建议他马上继位,继承大宋的皇位,避免出现国一日无君的情况。甚至有人以“十二月立康王”来解释“靖康”这个年号所蕴含的意思。

王善被授以侍卫马军司的统制官,其部下最精锐的两万人马中一万人将暂时归于王晨所领的殿前司,其他各部将马上整编,分别编入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加强训练,准备迎击再次南下的金人。三衙禁军在金人南攻时候损失殆尽,赵谌继位后,没能力重建,王善部几十万人马被招安,三衙禁军有机会重建了。架子必须要早些搭起来,人马可以慢慢补充。

王善这支兵力最雄厚的义军都被宗泽收编了,其他那些规模小点的义军仰慕于宗泽的名声,及王善的表率作用,纷纷派出使者,主动联络宗泽,表示其部愿意归顺,听从朝廷的号令。

果不其然,王晨的话说完后,赵谌马上表示:“王爱卿说的在理,决不能再与父皇与无上皇一样畏敌怯战,一定要倾全力与金人作战。朕会一直呆在汴京,哪儿也不去。”

皇帝表示支持,李纲对此默许,张浚、赵鼎等大臣虽然觉得不妥当,但他们刚刚晋职,在朝中说话份量也只是一般,远不能与李纲、宗泽等人相比,此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由王晨全面掌管开封城内的军务。非常时刻,王晨也没推诿,马上接手,并在宗泽离开之前,召集了所有将领,布置了新的防务。王晨的雷厉风行让诸将不敢有过多不满的表示,再加上宗泽的全力支持,宗泽麾下的那些将领,也只能完全听命王晨这个大宋历史上最年前的殿前司主官。

范琼等人是被当众腰斩的,处斩他们的时候,开封城内几乎万人空巷,不知多少人蜂拥挤到处菜市口,观看热闹。有宋一朝非常礼待士大夫,宋朝开国皇帝有祖训,不得杀文臣,可以说一百多年以来,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级的大臣被杀。但现在,却是一次性杀一批。无论是张邦昌还是范琼、徐秉哲,原本在朝堂上身份都不低,张邦昌还被金人扶上了皇帝的宝座,在赵谌登基继位后,继续位列宰相之职,范琼等其他大臣也身居高位。但才过了二十几日,这些原本依附过金人的人,却因为谋反之罪,全被送上了断头台。一切都与祖制不一样了,这是许多人心里的感慨。这么多身居高位的大臣被杀,让开封的数十万百姓都非常震撼。而且李纲和宗泽这两位在朝野之间非常有威望的人监斩,更让开封城内的军民相信,大宋的天与以往不一样了。

“如此就好!”王晨这样说,赵谌心里再度放心,也不似刚才那样紧张了。

不过在拿着信送到宗泽设立在城内的行辕后,却没找到其人,又赶紧往皇宫方向过去。

李纲终于改变了说话的方式,并向他表明了决心,王晨松了口气,马上起身,对李纲恭敬地作了一礼:“多谢李相公对下官的信任,也期待大宋在官家和李相公的治理下,能除却以往的一切弊误,重新焕发活力,国力、军力都大大提升,再也不惧金人的威胁。”

“不!”看到李纲那凌厉的目光看过来,王晨赶紧摇头,“下官只是想听听李相公如何看待这事。”

“陛下,臣以为,此事宜迅速施行,否则守城军民到了粮尽援绝的地步,则可能被金国招降,盗贼亦可能为金国所用,后果堪忧。河东、河北乃我大宋之屏障,太上皇被金人胁迫,为保宗社,不得已而割地,而金人却依然不满足,挟二帝北迁。君父之仇,不共戴天,两河之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给金人!臣以为,陛下现在应命将帅出师声援。或者,两河之州郡守臣,有能力保一方国土,能力战破敌者,当即授予节钺。各州县守臣可自行收纳税赋,任命将吏,授予一切事务相机处置之权。”

王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场合他是不可能说话的,只能回了个鼓励的眼神。还好赵谌领会,想了一下后,马上道:“李爱卿千万别推辞,如今形势紧张,急需要李卿前来主持事儿。朝事、军事都交给李卿负责,朕也会安心一些。要是李卿不能担当此职,那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担当?李卿不要再推辞,朕意已决。非常时候必行非常之事,如今国难当头,临时设一下此职又何妨?以后不再设就是了!”赵谌已经将王晨教授给他的大多数话都想起来了,再加上自己的临场发挥,居然把话说的有模有样。

看着附近的难民都往赈灾点而去,军士在大声地维持秩序,老者的脸上露出了点欣慰的笑容。“宗泽百忙之中还能想着赈救流民,还算不错!”

当然这其中有张邦昌的功劳,是他在金人面前争取保留了一点,不然很可能全部被焚毁。

“好,有种!”王晨虽然赞赏了一句,但还是轻蔑地笑笑,用手指着骆剑道:“你既然不服,那就站出来与本指挥使比试一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一位折了身子受了伤,那可别怪谁!”

靖康元年,金人来攻的时候,范琼任京城四壁都巡检使。靖康二年二月,范琼受金人委派逼太上皇赵佶出城,将赵佶和皇族、后妃等三千多人陆续押送到金营。赵佶被胁出城后,汴京有人号哭,范琼立斩数人。其后,琼领兵往来内前,宣谕百姓,称赵氏已失国,令百姓不许阻拦皇族、后妃们出城。

这份诏令注定会惊震天下的,赵谌要一力抗金,尽复大宋河山,迎二帝南归,这与赵构拥兵自重,不思进取,甚至开封被金人包围后也不积极救援相比,差异实在太大。

不过王晨还是说了一句,说他一个乡村野民,完全不知道大宋的官制和军制,他也不知道这个殿前司都指挥使是何样的职司。以后做事的时候,还希望宗泽多多指点。王晨的表示让宗泽有点愕然,但他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元祐皇后是宋哲宗赵煦的第一位皇后,两度被废。也正是因为其被废,才幸免一难,没被金人北掠。听闻太子和赵佶的两位女儿被迎回,并在今日归朝后,元祐皇后孟氏也亲自迎了出来。

虽然说他们在朝中时日很多,资格很老,但大多都是文臣,除了武将范琼等少数几人干过杀人的勾当外,其他人可是没亲自干过这种“营生”,再加上现在他们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感觉,而王晨是个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恶汉”,气势上相去甚远,被王晨瞪的有点紧张。一些人心中有不妙的感觉,在感觉到害怕的同时,也紧张地盘算着,想着万一前途和性命遭遇威胁时候,该如何应对。

在接到探子报告的时候,王晨拿望远镜观察过了前方的情况,望远镜里,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大堆人站着,慢慢近了,也看清那些人的样子。来迎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没有带刀剑的人,少数几名带着武器的都远远地站在后面。久经沙场的宗泽自然知道这阵势表示什么,也没什么顾虑就护卫着赵谌的车驾往那堆人站着的地方过去。

王晨也看了这封信,面对宗泽注视的目光及赵谌那救助的眼神,他略做沉思后说道:“太子殿下、宗元帅,我认为,张邦昌应该是真心如此,他只是被金人逼着上位,手下又没兵将,更没得民心,即使想坐这个皇位,也是坐不稳。如今汴京人都知道太子归来,即使他不主动退位,到时也一定会被掀下来的。此人奸诈,知道被人掀起来,还不如请于请辞,这样还可落个好名声。因此我认为,张邦昌不会使诈。”

“诸位,我们苦战数月,因势单力薄,终未能解东京之围,两帝与宗室被金人掳掠,所幸太子殿下及柔福帝姬及惠福帝姬被这位王晨王公子救出,未绝我大宋宗室之后。在太子殿下被救出之际,陛下写了传位诏书,将帝位传于太子。今日召集诸位来,就是准备听从太子的吩咐。”宗泽说着,非常坚毅地看着赵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请命道:“太子殿下,还请你下令让我们怎么做吧!”

在吃的时候他也忍不住问心事重重的宗泽道:“宗元帅,你能告诉我,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吗?”

听王晨这样说,宗泽打了个激灵,他没想到王晨这么“聪明”,从他短暂的犹豫上就推断出了这一点,当下也没否认,“是的,你说的不错,康王是有些打算,并且在为这个做准备了。”

一边的宗泽看到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王晨站着。趁这个时候,王晨也和宗泽大概讲了一下他将赵嬛嬛和赵珠珠及赵谌救出来的经过。“宗元帅,我身上带有陛下的传位诏书,陛下决定将皇位传于太子,免得大宋无君。”

宗原不敢大意,马上点了所有亲卫及一部军队,共计五百人待命。也只花了一会的时间,所有人都在宗泽的大帐外集结了,王晨看了下时间,只有短短五分钟。心里也不由的赞叹,宗泽麾下的人马,组织纪律性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