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看到他的脸色,上前捏捏他的小脸,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嘛,小气鬼。”

“五儿?”宋卿锦将这个名字在心中转了两圈,倒真是个好的。她想到前世听说过五儿的事情。这个五儿后来阴差阳错跟了五妹妹去了,五妹妹死时,她竟撞棺身亡,也跟着去了,实在是个难得的忠心之人。

宋卿锦搁了笔,赶紧让红杏东西收拾干净。

齐妙自然也看见了,眉头蹙起,问道“宋卿,为何无故笑?”

刚刚合上门,就看见绿萝端着什么东西急匆匆过来了。

钱千月啜了口茶,光眸闪了闪。看来,她离府这几天生了不少事啊。

屏风那边,宋月末整个身子沉进池底,又被这个女人给捉弄了。奈何他一点也不生气,心底还有一丝变态的欣喜。自己为什么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真的变成她的宠物了?

宋月末幽幽道“这里的蚊子很厉害,一道晚上成团成团地往人身上扑;水蛭比城中大上三四倍,被咬住了人会没了半条命;还有这里的蛇……你看。”只见他手上拎着一条翠绿翠绿的东西放到宋卿面前。

“好锦儿,祖母知道了你的心了……”李氏有闷咳了几声,宋卿锦慌忙给李氏抚背顺气,“祖母,您这样不行得,就让小林大夫看看吧。”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到。”红杏脚步轻快地去舅舅家的医馆去了。

钱千月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三天,府里就传出五小姐要被记到钱氏名下。从此以后她就由庶女变成了嫡女,从宋卿语的碧梧院中搬出来了,单独住进了离钱氏很近的蔷薇苑。

齐妙忽然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再看那姑娘形容清秀的样子倒是与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腰背挺直,眉眼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韧性,似乎什么困难也难不住她似的。

这一行为受到族人和朝廷的嘉奖,更是一跃成为大渊女子的表率。再后来就做了女先生,专门教显赫人家的小姐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和礼仪女工。

她将琴翻过来,对着梅花印记试探敲了敲。没错,就是这儿了。

宋卿慵懒至极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倚在美人靠上,两颊微微红,似有醉意,“好啊……”

红杏听她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还帮着想起了法子,“对了,我舅舅家开药铺的,表哥也在铺子里当先生,不然我去问问?”

宋卿从书上记得安氏的性格颇为古怪,但却是个心眼儿好使的人,所以并不觉的突兀,只是笑道“好啊,二婶子尽管去忙,不必管我。我不会亏待我自己的。”

宋卿占完了便宜,好好地站了,摸摸后脑,“嘿嘿,那个,娘你听说了我今天干的事吧。”

一个叫绿烟的小丫鬟道“我们是奴才,可是也不该去干那些事吧。被人知道不得被人笑话死。”

宋卿看的来气,看来‘蹬鼻子上脸’这一词儿,从古到今的适用人群非常广泛。

“好嘞!”宋卿提着裙子屁颠屁颠地跟着美人娘后面。

“谁敢说你脸大,你告诉我,我打他的板子……”绿草刚想感动地说些什么,却听宋卿又接着感叹道“虽然脸真的挺大的,但是大的有福气。”

钱千月冷冷打断他们,“行了,先吃饭吧。”

宋卿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孩儿也想为娘分忧。”

宋卿唤来绿荷,与她闲聊之际,顺便套出了好些书上没写明的细节。知道的越多,心里越踏实。

我勒个去,我招谁惹谁了,这到底是为毛啊?抑制不了心中的郁闷之情,宋卿掀了被子,踏拉着精致的翅头绣花鞋奔到园子里,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无边的苍穹“我靠你……%¥#@#¥……”还没骂痛快,只听‘咔嚓’一个响雷,身边的梧桐树瞬间被劈成了两半,出阵阵的焦味儿。

被推到一边的宋卿锦嘴角露出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瞧,这才是母女情深呢。

钱千月又看了女儿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沉声道“走,去落梅阁。”

——“我就纳闷了,我的读者之中怎么会有你这种低智商生物,说实话你看得懂我写的阴谋吗?”

果听宋月末说道“你最近的心境很浮躁,你这样怎么能给我办事。不如……”他邪恶地笑了一下,“不如,去安灵寺跟着久然师父修行两个月吧。”

“不要啊少主!我还要保护你呢。”无泽绝望地哀嚎,垂死挣扎。你说你疑心病犯了得罪了小姑娘,拿我撒气,我命好苦啊。

“那么兴奋啊,不然再加两个月。”

无泽悻悻地闭了嘴,行了个半死不活的礼,颓败地转身离去,消失在竹林深处。

看到无泽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地身影,宋月末觉得心情好多了,转而想到洛音阁的那位暴躁的人,心里又是一团乱,酸甜苦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宋月末的双手紧紧握着,闭了闭眼。儿时的经历让他的心变得多疑多思,谁也不敢真心信任。猛然遇到这难得的温暖,他既依赖,又抗拒,内心很是煎熬。而宋卿方才的举动让他找到了情绪泄口,于是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泄是泄了,但一想到她会不会真的不再理我了,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涌上心头。容弦啊容弦,这是干的什么事儿,真当自己是小孩了不成?

宋卿早上醒来后独个拆了包扎臃肿的指头一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隐隐有结痂的趋势。

绿萝瞧见了,唬得什么似的,连忙找来东西要给她重新包扎。

她压根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摆摆手道“别包了,你包的这么这么郑重,让人见了还以为手指头折了呢。让我娘瞧见了,还不得打你的屁股。最后还不是我心疼。不会算账!”

绿萝被她的一席话说的心里暖呼呼头脑晕乎乎的,“奴婢都听小姐的。”

“这才乖。”宋卿举起手指,笑道“给我抹上药膏。”

上完药,绿萝道“小姐,这几日绿翘和红杏来往了几次,不知道做什么。”

“能做什么,当然是给自己铺后路了。这几个月,你和绿荷可是我眼前的红人儿,绿翘的地位忽然从天上道了地上。换做是你,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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