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姑娘？”他微笑着看着她。
“我去吧！”陆允清说完，就上了楼。
闵佳因起身，小心地在客厅里挪着步子，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不必矜持，大胆地却又带着几分怯懦参观着这幢房子。
自从那一晚之后，陆允清再也没有来过医院。闵佳因理解，毕竟他是市长，工作很忙，而且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再来医院看望她的话，难免会惹来闲话，那样对他不好。尽管人不来，可他偶尔还是会打电话过来或者发短信，问她身体怎样吃饭怎样，闵佳因很认真地跟他回复。而那一通通朋友间的来电，也足以让闵佳因激动地半夜都睡不着。
很快的，她的手机就响了，她知道那是他的短信。
病房里，只有床头亮着一盏灯。
一路上，陆允清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开车，偶尔停下来，就是给她擦汗。
“你是不是下午翘班了？”陆允清一边送邵芮雪往电梯口走，一边笑问。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又被调到拓县去了，中午我给她打电话，她才跟我说的，说是在拓县的一个什么村子里——”邵芮雪只顾着说，根本没有注意陆允清的表情，不过，即便是她注意了，也不知道陆允清在想什么。
可是，面对着母亲准备的午饭，邵芮雪想起电话里听到的驴叫声，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现在挺好的，在学校里当老师——”闵佳因安慰道。
于是，闵佳因答应了支书，开始在平川村的小学里做起代课教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想问也没地方问，只能接受现实。可问题是，她的未来又在哪里？如果说，闵佳因对去县里工作还可以接受的话，此刻，眼前这破败的一切，以及这一路的遭遇，让闵佳因蹲在地上无声抽泣起来。
该怎么跟局长交代？她什么都没打听到。
真是的，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我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吗？黄局长心想。
初九上午，正在办公室里悠闲浇花的环保局黄局长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周海鹏的电话，让他立刻带着技术人员去陈桥工业区的云城铝厂。
“二位，咱们能不能吃完饭再谈啊？为人民服务也得吃饱饭了才行啊！”靳逸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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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看着他专心致志地摆弄模型，过了还一会儿才说：“那好，你早点过来。”说完，她想了想，弯下腰要去亲他的嘴唇，陆允清的手停住了，他侧过脸看着妻子，那表情很是意外的样子。
“你脑子比我好，看问题也比我透彻，我也希望我这都是瞎担心。”苏芳道。
陆允清给自己倒了杯水，道：“那也得熬着啊！你常年在外，难得回趟家——哦，你家在哪里？没听你说过。”
因为苏蔓父母也年纪大了，苏蔓父亲身体不太好，于是，这几年除夕的时候，苏蔓都是和自己父母过的，偶尔有一年姐姐苏芳也会来。因此，陆允清一个人陪着自己年迈的父母住在江州市委的那个小区里度过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