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得舅舅的指纹,有两种办法,一是从他的尸体上去找,人还未火化,手还在,指纹也还在。这显然行不通。

他寻找古代的怪案。

尸体在一座荒山上,周围是一两尺深的野草。还有蓊蓊郁郁的树林,以及鸟叫兽鸣。

还有一口桂花井,一进喝到八十年代初,才弃用。老百姓说,这口井呵,不得了,从来没有干过。以前的县衙门,全是靠它喝水。

朱效财几岁的时候,父亲上山打猎,结果被野物咬伤,从此落下了残疾。这种事,也不是一起两起,几乎在没有禁猎的年代,每年都会发生。

十年磨一剑,

县政府一级的计委呢?在县政府组成部门中,只次于财政局、公安局、人事局了。这三个局是特权局,财政管钱,公安管治安,人事局管编制和副科级以下的干部任免。

窗帘一掀一掀

单主任说自己有事,就离开了。显然,他在耍滑头,因为同在机关工作,他去见熊克明,问他的隐私,也不太适合。

小方的汇报条理清楚,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地质资料,矿山也没有几个读得懂,所以放得大意,就放在白理的办公室内,小杨妹进出方便得很。加上白理这人,比较随便,不严谨,很多时候也不关办公室门。

红砖青瓦,古拙大方。

白理还找人专门在山上给虞青雨摘来一口袋猕猴桃,这可是好东西呵,含维c特多,而且绝对没有受污染,纯碎的野物植物。山里人叫它羊桃,它有香蕉、草莓和凤梨的混合味,猕猴特别喜欢吃,所以叫猕猴桃。

白理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多次性关系,还去做过两次人流呵,怎么说变就变呢?

这话有些玩笑的成份,不过此时的余焕燃没有心情开玩笑了。县上的事已乱得不能再乱,他知道,自己的突然出走,更是让瞿健有些为难。甚至会有些对自己不利的想法。只是这事管不了那以多,因为来人曾对他说过:他提供的,将是一件比罗世维书记自杀还要重磅的炸弹。

乡长见推不过,于是不得不说老实话,因为他知道,说了实话,挨批就挨批,不说实话,这乡长算是当到头了。县长要撸乡长的官帽,肯定得行。

每逢节日增财源。

对向春花,副主任更是关爱有加。

别小看这八个人,他们组成一个机构:高岚县委招待室。正经八百的事业编制。

吃的么?土特产,只能是些土鸡,野鱼,野味,这还好办。发动群众,高价收购,居然弄到了一头黄羊,这本来是野生保护动物,可是领导要来,还保护什么?保护好了,就是给领导吃呵。

累极的向春花,开始厌恶老公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克制一下吗?我是人,不是畜牲。我没有那么好的体力,没有那么好的精神。

天然去雕饰。

会议的地点是在一个叫“八丛山”旅游区接待处。八丛山平均海拔在一千五百米以上,是国家级森林公园,集自然景观和民风民俗等为一体的山岳型自然风景区。森林覆盖率达85%。

车从雨缝里穿过。

当时的向春花,在老公的中学伙食团当炊事员,没有编制,算是临时工。这也是学校照顾老师家属的一种方式。

栗主任,见过的女人少说也是两位数以上,但是,他只对文晓娟有感觉。他想起他的第一次外遇,说起来有些恶心。

文晓娟脸一红,这些话在区乡干部嘴里特多,是本地的歇后语:新媳妇打饱嗝——鸡巴吃多了!

这时,班长吼道:“开不了枪,你甩手榴弹呵。”

“呵呵,你们这儿有啥地方可玩?”

余焕燃叫政府办主任会同县工商联主任组织一次全县矿老板座谈会。俩人领命而去,特别是工商联主任向春花,表现得积极,她说:“余县长的话就是圣旨,我们都会‘喳’的。”

继续考察,公路沿线全是堆的原生猛,黑黝黝的,散发出一种亮色。沿途的山坡上,全是洞子;沿途的天空,全是索道;沿途的水,全是黑色。余焕燃接见的矿老板,大的几千人,如龚农兵,小的几十人。

女知青少,轮不到他这个贫困家里出来的。

有箭河里的野生鲢鱼,有山岩上的野生岩耳,有本地名产板角山羊的羊肚,野沙参炖土鸡等等,八九个菜,但特别的精制。不过因为气氛压抑,人人都没有多少口味,只是填饱肚子罢了。饭还没有吃完,情况就返回来了,公安局长和政委,悄悄来到小餐厅,向领导们汇报。

三只又变两只脚

那还真是个人,一个大活人,还是个女人。当他用了全身力气把人拖过来时,女人差不多耗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象放空了货物的麻袋,蔫蔫地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民兵们不仅没收他们的床和书桌,还要把他们押到公社去办“学习班”。父亲年纪大了,反应慢了一点,有个民兵过来就给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口吐鲜血。父亲长年劳累,加上营养不良,身体羸弱,哪里经得住一个年轻力壮的不伙子猛然一击呵。

截访这个词,是近年来的新生产物。

从到乡里开始,到县里,地区,省城,最后是国务院。上级的批示多了,但到了县上,就无影无踪。古大爷坚决上访,退休金不够,他就背上干粮,有时还住在北京。村民们还集资,让他安心上访,那怕卖猪卖牛卖房,也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县上流传这样的言子——

董程青后悔,本来今天晚上,他的老表,也是在同校教书的老师,要陪他守夜的,但是他拒绝了。他想清静一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因为向春花的突然去世,没有心理准备。他才三十几岁,今后的生活的路还长,不能不想呵。人死了简单,入土为安,一切功名利禄都没有了,但是活着的人还得一天天往下活,活着比死亡难得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芙蓉的老公,他是本院的医生。今晚本不该他值班,应在家中好好睡觉。不料他整理床铺时,发现枕头下的避孕套少了一只,怎么找也少了一只。他是个生活认真细致的人,心想这一个会到哪里去了呢?联想到晚饭时林芙蓉说罗书记一人在这儿工作,病了也没有人照顾,给他送饭的事,心里就犯疑了,罗世维在全县,色名远播呵。于是就披起衣裳出来,在门外他听到俩人在床上的淫言秽语,返身回办公室,拿起手术刀,冲了进来。

甚至没有美丽叶片的草

宁小玉本来没有入围推荐名单的,她的名声太臭了。但是,她独闯罗世维办公室,她相信凭她地媚力,一定让罗书记俯首称臣……

少女虽阖着眼,但脸上的红晕,象早上山梁上的太阳。然后用手提抚弄她的私处,那地方象花蕾一样绽开。春草一样的毛,散发出清香。

洪水淹了下面十几个村,死了3口人,财产损失更是无法统计。当时的农村,农民的财产,就是几间破屋,一圈猪羊,都被洪水冲走了,成了逃难的灾民。失去家园的人们来县城上访,他们强烈要求调查工程质量,追究责任。这事儿县上想包也包不住,上报地区和省里,上面来了工作组,要彻底查清事故的原因。连新华社都发了《内参》,这样的事哪个还敢来保呵,连平时和刘忠关系铁的瞿健,也躲得远远的。县委机关的干部,见刘忠走来,不说话,或是避身让过。世道冷暖,尽写在人们脸上。

咫尺天涯难相述

小女孩成了文工团的学员,学舞蹈。到了小女孩20岁,就成了已身为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单元德的儿媳妇。有人说,他和姓邹的不仅仅是亲家,还是床上的亲家,俩人苟且了好多年呢。

有笔记为证呵,几人一对,骆代毅的讲课就差不多复原了。他们悄悄写成材料,正准备上交。这事被罗世维知晓他的一个堂弟正好也在读这期党校,他就插了一脚——把检举信复制多份,分头转给各个常委,还寄给了地委宣传部。清除精神污染,当时从报纸到电视,全是这样的内容,声势浩大。

罗世维来过这里,却没有在这儿玩过女人,不是他不想,是他没有机会。他来这儿有时是找领导,有时是陪客,没有给他安排,因为他仅是个秘书,还不够安排的级别。今天他破费,不是他的钱多得无法用了,是因为他有目的。进了屋,服务员以为他和其他男人一样,会迫不及待地上床,可是罗世维没有,而是用手势叫服务员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票子那时还没有发行50、100的大钞,再从包里拿出个微型收录机,对她说:“你想办法把这个放好,他们的事完了取回来给我,这些钱就是你的!”

罗世维见程缨敢于这样说,也就豁出去了,他说:“我和县委组织部长是好朋友,这人你那天抱作业本来时见过,很儒雅文明的。他过一段时间要到我这里来玩,你帮着你师母一起煮顿饭,然后还要陪一下,他一高兴了,你就直接说要他帮忙把你招成工人,转成居民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