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焕燃经过一番调查,决定整修这个广场,要给人们休闲娱乐建个像样的场所。当然内心也有取巧讨好的意思。下车伊始,最好能为地方办点实事,取信于民。

下车伊始,他没有发号司令,而是把自己关在屋内,读了一周的《高岚县志》,了解到高岚县的矿藏资源十分丰富,有锰、钡、铁、铅锌、锗、镓、铀、煤、磷、硫、盐、白云岩、石灰岩、毒重石、石英石、大理石、海宝玉等二十余种。

官本位这理念,几百年内,仍将是中国人的主要观念。一个学而优则上,不就影响至今么?中国的大学内,想当科学家的,想当作家的,想当发明家的比例,远远少于想当官的人数。

现在郑主席已脱离了权力核心,何必再去给自己惹麻烦呢?他和罗世维,本是一对怨家对头,罗世维的突然自杀,他在一旁偷偷躲着乐还来不及呢。

这妹儿的眉,如春天的草地,轻柔得风能穿过。

劳释犯

他白天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出工,晚上跟着父亲学做木工活,打下手,比如一起解木头什么的。他们主要是打单人床,学生用的书桌,高桌子、矮板凳,反正是人们常用的木器。但是,这一切都得悄悄地进行,这叫“资本主义尾巴”,属于被“割”的对相。公社组织民兵,专门拦截这些所谓的“农村资产阶级新生力量”。

后来,这个企业被承包的,包头就是大胡子。不过,他不像其他个体老板,把利益看得比生命还重,而是每年拿出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用于村里的公共事业,要不就按人头分下去。因此,村民们对大胡子特别的拥护和爱戴,还把他选为村里的干部——村委会副主任,俗称副村长。他所用的矿工,基本上全是村里的人,不够了才招外村的。当然,大胡子也搞发了,他也成了本地的富翁。

瞿健想,也只能如此了,只好缩回车上,因为外面冷。虽然自己穿着呢子大衣,里面有保暖内衣,还有两件毛衣,一件夹克,但这山区的风,无孔不入。

老表是个莽汉,也不管这些,上前就要打罗世维。一脚就把罗世维踢翻了。别外俩人上前按住,要把罗世维绑起来。向春花在一旁急得双脚跳,嘴里吼道:“你们找死呵,他是县委罗书记!”

董程青心理想,就当自己是越南男人,或邮局投递员好了。

到这个地方工作,可以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罗世维的下面发胀了,烫热。但他没有急于做爱,而是继续抚摸着虞青雨,连她的那片芳草地,也是一丝丝地亲吻。那眼山泉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他才用手指拔开草地,这时,虞青雨再也承受不了,低声道:“姐夫,我要,姐夫,我要,你快点!”

工作组采取的方式是分头密谈,先交待政策,主动说出来的,不处分,组织查出来的,严厉处分。

虞红雨读高中,罗世维是她的班主任。她成绩不好,但体育冒尖,田径是她的强项,长跑,跳跃,这样她的身材就显得格处的苗条结实,加上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活突突的一位美人。17岁,豆蔻年华,让人看了一眼再想看第二眼。

红军长征时,村里的罗拐子是挑夫,后来正式参加了红军,解放后进了北京城,当的啥官,大伙说不清楚,反正村里的人去北京见他,得经过三道岗哨。村里和他一道出去的,共有11人,不过只有他命大,活到了解放后,其他人要不死在长征途中,要不死在抗日前线,要不死于解放战争。能活下来的,绝对是命大福大,鬼神不收。

1968年,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才16岁的史源朝是“红革联”的积极分子。他所在的派别要拿下另一派占领的校广播站,夺取舆论武器。至于啥叫红革联?没有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无法理解。当时,红卫兵组织分成若干派,但有一点,都申明自己是保卫毛主席,保卫党中央的。其中,有的派别观点偏左,有的派别观点偏右,有的派别骑墙中立。虽然同为红卫兵,但水火不相容,各派别就开始内战。一时间神州大地,血雨腥风。后来,毛主席发话,叫军队介入,实行“三支”,即支农,支工,支左,实际上军管,把各派的武器收缴,才熄灭了武斗。

说起来挺丢人的。但是,这种事也没有谁拿出来在会上说,只是私下里嘲讽。单元德的大儿媳妇是原县文工团的台柱子,县上的第一美人。

第二叫家里当作猪圈盖。这人是县高中的副校长,川大的才子,因为在文化大革命中有所谓的反动言论,发配至高岚县。他喜欢写作,家里的书,多得装不下,所以从来是乱糟糟的,到他家去,没有地方下脚,下脚必然踩到书。有的人嫌他家太不整洁了,背后叫猪圈。

就要变老

后来程缨家干脆搬到川陕交界的百草坝,那儿共有5户人家,都是躲超生罚款的。黄宏和宋丹丹演的小品《超生游击队》,为啥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共鸣?就是它来源于生活。

这条河是清水河,鱼是鱼泉里流出来的,每年春天,从阴河里淌出来的鱼苗,在阳光下疯长。这鱼鳞少,肉嫩,煮时不需加佐料,只放少许盐即可,鱼汤奶一样雪白,喷香,本地之为洋鱼。那晚罗世维打了近两斤鱼,就请陈东平一起去煮鱼吃。那时他才和虞红雨结婚不久,没有小孩子,生活简单。那顿酒喝了,陈东平才知道,乡村生活其实美味不少,从此二人成了朋友。

乡长说,我们俩也别争了,伤和气,谁的关系硬,上谁。

主任认真起来:“你别慌,你说谁死了?”

罗世维一下子趴在椅子上,周身就象松了骨头似的说不出话来。这消息绝不亚于一颗铅弹,穿透了罗世维的心脏。

陪选的讲究太多了,不能拉选票,如果陪选变成了实选,也是违背了组织意图,违反了纪律,早迟会挨一刀。也不找太能干的太有声望的人来陪选,搞得不好代表们真会把他选上,那样上级也无话可说。

一个女人拖着两个孩子过日子,那只能是冬水田里抬拌桶——过拖。刘寡妇不漂亮,脸上还有块铜钱大的黑痣,但是,山里的女人就是珍品,只要是母的,全是抢手货。

有当力夫的,背子弹,手榴弹。

有当伙夫的,送饭,送水。

有救伤员的,抬担架。

还有许多人,牺牲了,连姓名也没有留下。能够记起他姓啥,就不错了。

1980年代初,为了纪念红军,这儿修了个纪念亭,并立了碑。碑文还是请老红军,大名鼎鼎的书法家魏传统题写的。

文晓娟对本地历史,略知一二。本地还收集到许多珍贵的历史文物,比如王维舟用过的马灯,王波穿过的蓑衣,徐向前喝过水的碗,许世友砍过的大刀片。现在都陈列在川陕苏区战史纪念馆。

山路弯弯,曲曲折折,轻风拂过,凉爽清幽。

到了半山腰,其实什么也没了,五十多年过去了,除了当年住的川架木房子,在风雨剥蚀后有些偏偏倒倒地存在,就是有座五六米高的水泥碑,上面有魏传统手书的几个大字:红军英魂不朽!魏老的书法凝重,苍凉,就像这绵绵亘亘的大巴那样沉重。

据说,这房子是红33军的指挥部。

栗书记有些失望,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是解放初成长起来的干部,在当时,南下干部第二野战军西南战地服务团为主角的地区领导中,他算是年轻的了。因此无论说话做事,都特别的慎重。

解放前读过初中呵,算得上文化人了。

房子当然没有人住了。想不到,就在这时,一场暴雨突然而至。山区的暴雨说来就来,也说停变停。两人只好钻进没有人住的屋子。因为没有电,就有些黑。俩人找了根木凳子坐下,都有些惶恐不安。

栗书记的手轻轻拉着文晓娟,本来就有些胆小的她,不知不觉中,和栗书记拉在了一起,他的手再一带,文晓娟就进了栗书记的怀中。

热乎乎的年轻女人的躯体,让栗书记也把持不住了,他的手不自觉地隔着衣裳捉住了文晓娟的奶子。未生育过的文晓娟,奶子丰满,有弹性。栗书记见她没有反对,干脆把手伸进了衣裳。本来热天穿得就少,不过是层短袖衫。

栗书记佝下腰身,亲吻着她的嘴。她的周身便软了。这是除老公外惟一的一个和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后来她想,为什么那么快就接受了栗书记呢?当然不是他的形象,而是他的官位。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对待她,她不扇他几耳光才怪。看来她的骨子里面还是想当官的,只是这个意识以往没有被唤醒罢了。

如果放眼政坛,就会发现一个奇迹,就是从上到下,很多官位世袭呢。一方面是社会体制有问题,另一方面是当官的后人们的当官意识要比常人强得多。一个木匠的儿子,也许从小在他的心灵中,最想当的就是木匠了。

曾经有过这样的事,在一个村子里面,支书是最大的官儿。刚解放时,是爷爷在当。爷爷是贫协的积极分子,大字不识一筐,却坚定地跟党走。党叫分地就分地,常叫集体生产就集体生产。那时当村支书,根本不用动脑筋。

到了爷爷年纪大了,爸爸接班当大队书记,抓阶级斗争,虽然生产上不去,社员饿肚子,可是支书家一样吃香的喝辣的。那时每个月公社有九块钱的补助,每天都记十分工。日子肯定比普通社员好过呵。

到了1990年代末,儿子长大了,又接上父亲的班,当村书记。这时办厂,抓钱,里外风光。

这个村难道就找不出另一个人当书记?

不是找不出来,是这家人的根,就像树一样,深深扎进了这片土地。

很多村民的孩子,从小的理想就是——当村支书。

文晓娟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俩人见室内有旧床,也不管干不干净,就上去了。夜色,山乡,激动着两人呢。何况老少配,能不激动吗?

到下山的时候,已是九点过种,时间过得真快呵。“欢乐恨时短,寂寞嫌更长!”

下山后的文晓娟,命运已开始转变!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心里又激动,又害怕。当时的世风对婚外性,婚外恋,持否定态度。一旦走漏风声,更是后果不堪。果然,老公问她到哪里去了?差点让他问得堵住心眼,还好,她说区长叫她去找农民买点鲜水果,给栗书记送去。当时的区乡,没有水果市场,更没有超市一说,要吃鲜水果,只能找农民买。农村的水果就是些土种,杏,桃,李,梨,枇杷等等。大领导要吃鲜水果,正常呵。老公相信了她的借口。不过,那晚她拒绝了老公的求欢。

也许那晚她没有想到过人生的转变,但那一觉,确实改变了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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