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悔轻飘飘的说,没有一点同情心。

李不悔心满意足的走了,他刚走不久,王大度跨进了赵二旦的家。王大度也提了两瓶酒一条烟,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好在赵二旦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当李不悔出门的时候,立时把东西收到了内室里。赵二旦收别人的东西已成习惯了,但他还是决定,李不悔与王大度的礼物决不能收。收这礼物,他心里不安心!

赵二旦想了一下,他可是个聪明人,几句话就看出了李不悔的意图。但李不悔几次上门找他,不给他面子也不行,这次,他还提了两瓶酒一条烟。赵二旦看了看李不悔放在桌上的礼品,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满意答服,于是他对李不悔说:“那好吧,就依你说的,我们选你。”至于儿子起二狗,赵二狗不会让他到村里丢丑。

黄子实对两人很是感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之握手道谢。

王大度与李不悔也已满票当选村党支部委员,这全得力于两姓长老的共同努力,在互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统一了战线。

王大度他没与他握,他板出一副恼怒的面孔,脱口而出:“你是谁?”

目前,李王村村选成了一个热门话题,村主任这个职位成为争执的焦点,谁都不会让,兄弟斗于内而攘于外。李王两姓长老们也像有些村一样如热锅上的蚂蚁,奔忙起来,相互串联,到处游说。不少自知之明的村民非常清楚自己在群众中的份量,不会去争村领导那一羹油水,他们表面答应大伯大叔们说的话,实际并不关心,他们准备作壁上观,看看鹿死谁手、熟胜熟败。

“是的,二旦哥说得很对。”赵有声说,“我昨晚想了好久,觉得这事没了指望,想放弃了。唉,我们命不如人。要是我们不姓赵,赵才能叫李才能、王才能,也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二旦哥,我们赵家今不如昔呀!想起原来的赵家,那样的气派,我至今难忘。”赵有声连声叹气,他双腿好似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瘫坐在地坎上。

夫妻两正在教训儿子,救星来了,赵有声来到了二旦家。赵有声看了看赵二狗,劝了几句,他没过多心思,他要急于询问赵二旦出访的结果。

“快跟我跪下!”

二狗听了,吓了一跳,他手中拿着鸟巢脱手而落,几个鸟蛋摔得粉碎。赵二狗看到父亲站在下面,立即停住了欢乐的叫声,他呆呆的抱着树枝,眼睛骨骨碌碌的,不知怎么是好。

李仁义并没介意,他说:“我真是太冤枉了,太冤枉了呀!检察院也是一个个大傻瓜,群众怎么说,他就怎么信。现在,弄清楚了吧!我是冤枉在牢里蹲了三个月。老哥呀!你说我有多不值呀!你说在村里当领导有多不好呀!”李仁义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声。

“赵大哥,你怎么这么客气!你怎么这么客气!”李仁义看了看烟酒,他搓着两手,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倒有些不知所措。很一段时间没有人送他的礼了,看到赵二旦送给他的礼物,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李仁义把一把椅子端到赵二狗的屁股下:“坐坐。好久不见了,赵大哥可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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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马列坐在围椅子上,他抽着烟。正当王马列在深思的时候,侄儿王大度一阵风似的来到他的家里。

赵二旦坐定,便对王马列说:“王支书,我就直来直去了。”

赵有声还想说几句,看到赵二旦在生儿子的气,便没往下说了。他已经完成了儿子交给他的任务,而且很出色,心里自然高兴。他无比感激的对二旦道了几声谢,便告辞回家。

“二十一岁的人了,还小!”赵二旦气恼的说,他缓了一口气,看了看赵有声,道:“要说我们赵家,也只有你家赵才能不错。你好福气呀,有声叔。”

赵有声看了坐在树根下的赵二旦,看他那个坐态,那个神情,不知道这位房侄在思考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得把心事说与他听,让他参考参考。赵有声靠近了他,搭讪起来:

“亏你说得出口!倪三丑是什么样的人,把你那宝贝儿子丢了不管。不是上天保佑,你那宝贝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在家里,总比没人的好。”张桃花丢给二旦几句话。

倪三丑向倪家湾大队书记作了深刻的检讨,说再也不敢沾花拈草了,并暗示主动把妇联主任让给书记。不管倪三丑怎么检讨,书记就是不卖他的帐。书记知道倪三丑油腔滑调,阳奉阴违。倪三丑没办法,只得卷起了铺盖,回到了生产小组等候发落。

凭着赵二旦知识、聪明和名望,这些年里他完全可以到村里捞个村支书或村主任当当。他想,王马列算个什么东西,目不识丁,李仁义算个什么东西,傻里傻气。可是赵姓势单力薄,不得不只能黄粱作梦。因此,赵二旦经常独自静坐,唉声叹气:祖宗无能,祖宗无力呀!为什么祖宗的繁殖能力这样差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勤劳、务实的记者围着祖为国,请他谈谈为人民服务的心得。祖为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拒绝采访。可这些文曲星个个性格古怪,不调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经过几天的调查,祖为国的事迹,报道在了市级报纸上,并取了个大标题:一切为了人民。

“选老板!”

“选老板!”

大家都陆续的举起了手。

李春生站了起来,大声的对大家说:“既然大家都有这个心思,我想最好还是以字为凭。大家都签个字。”李春生对赵才能说,“老板,你有纸笔没有?”

“算了吧,大家都有这个心意我赵才能就感谢不尽了,我完全相信大家。”赵才能也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一叠钱,对大家说,“为了表示谢意,今天每人发一百元的奖金。大家回去买两斤肉,买两瓶酒,喝个高兴。”

钱大山用手捏了捏钱,心里喜滋滋的,他觉得这个选举三年一次间隔时间太长了,为什么不一年一次呢,或者一个月一次呢?钱大山把钱小心的放进口袋里,他的孩子缺奶,等着钱买奶粉,老婆面黄肌瘦,他得买一个猪腿回去,好好让她吃一顿。钱大山没听进李春生正在说的话,他想象儿子吃奶粉那使劲的样子,高兴得笑眯了眼睛,他又想像着下午老婆吃猪腿的猛劲。想着,想着,他的口水流了出来。

“钱大山,你在想什么?可不能忘义呀!老板,我家算起来有十几票,我票票都选你。”李春生说。

“谢谢你!大叔。”赵才能向他鞠了个躬。

“我一大家也都选你!”钱大山跟着说。

“我们都选你!”大家一一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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